第6节
那一摞摞叠放整齐的奏折匣子,一封封明黄奏折,本该是摆在皇帝御案上的东西,现在却摆在了宰相面前。
皇帝形同虚设,宰相独掌朝纲。
也难怪世人皆说,萧家满门奸佞之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萧望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视线从书房内掠过,脚步却半点没有停顿,径直走到萧鸿桌前,福身行礼。
“孩儿见过父亲。”
萧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坐吧。”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挥毫书写。
“谢父亲。”萧望舒起身走到一旁坐下,安静等着萧鸿的下文。
陈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磨墨。
萧鸿写完一列字之后才又抬起头,拿着笔看向萧望舒,打量她半晌,开口问着:“潘家女儿落水一事,与你可有干系?”
“有。”萧望舒答得直白且坦诚,随后又道,“孩儿落水一事,与潘家小姐也有干系。”
萧鸿听完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写字。
萧望舒坐在一旁,端起仆从奉上的茶杯。
她正喝着的时候,又听萧鸿问起——
“明日你母亲携你进宫看望你两位姐妹,在宫里,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中可有分寸?”
萧望舒安静的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刮了刮杯沿。
萧家原本有四女,除去早夭的六小姐,还剩下三女,且皆已及笄成人。
长女萧采仪,如今的正宫皇后。
四女萧望舒,仍待嫁闺中。
五女萧盼安,如今的宫中贵妃。
显然,萧采仪和萧盼安,都是萧鸿安排进宫钳制皇帝的。
虽然后宫至今无人有所出,但贵妃穆初雪前两个月就已经诊出有孕,皇帝一党的官员和穆家的人都在竭力护着穆初雪这一胎。
不出意外,这将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嗣。
如果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就是大魏的长皇子。
但是好巧不巧的,萧盼安前两日诊脉,也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一胎,可比穆初雪那一胎来得还要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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