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颜柏终于听出了宇智波斑话中有话，但是颜柏没有阻止宇智波斑继续说下去。
今天的晚餐是颜柏做的。
喝茶，进食，是颜柏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
喝茶和吃饭的过程中，颜柏会享受过程，这都是跟他的母亲学的。
要是现在又跟宇智波斑打起来……
还是算了吧，吃饭要紧。
颜柏饮下手中的酒，沉默地端起盘子吃东西。
宇智波斑却继续说道：“一个人不断地经历细胞死亡更替，他最后还是那个人嘛？”
听到这句话，颜柏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几秒。
宇智波斑盯着颜柏，道：“既然所有细胞都要更迭，那么这个人，还是原来的他吗？”
颜柏沉默不语。
宇智波斑仿佛也没有期待颜柏能够给予什么答案，而是继续说道：“一个人五岁的时候，跟他十岁，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吧？细胞都换过一遍了，至少从生物学来看，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个体。”
颜柏瞥了宇智波斑一眼，不想跟他讨论这种哲学问题。
“我们是通过名字和一个人出生时候定义的身份，来判定五岁的他和十岁的他是同一个人，可实际上呢？”宇智波斑盯着颜柏。
颜柏终于忍不住说道：“说到底，细胞换了一遍，思维和灵魂还是原来那一挂，所以判定这是同一个人吧？”
“是么？”宇智波斑轻笑一声，“那么不同世界线的宇智波斑呢？我们明明拥有独立的灵魂。”
“我从黑绝的记忆里看到了，你的眷属当中，那位秽土转生体的宇智波斑，是一名慈爱的祖父，带土和琳的孩子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但我却不同，我不认识带土和琳，这个世界的带土和琳我见过了，跟黑绝记忆中那两个身处现代化社会的带土和琳完全不一样。”
“还有你，是在他老迈濒死的时候，他才遇到了你，你与他的相处模式，和你与我的相处模式明显不同。”
“我们明明都是「宇智波斑」，但是我们却又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拥有不同的经历，我们拥有不同的灵魂，我们拥有不同的思维。”
“正因为如此，我跟他并不是同一个个体，而是分别是独立的个体。”
颜柏默默咀嚼，不言不语。
宇智波斑放下酒杯，他看向颜柏，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谅解我想法的人吧？”
颜柏迅速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放下盘子，他回身看向宇智波斑，道：“你也是这个世上最能谅解我想法的人吧？”
宇智波斑稍微移开了视线，但还是静静点了点头。
“所以，你还想娶我？”颜柏面色蓦然变冷。
“谁让你是女的那个啊！”宇智波斑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我不要。”
颜柏拒绝不解释。
宇智波斑沉默了两秒，“你应该答应。”
颜柏：“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化粪池里淹死……”
听到“化粪池”，宇智波斑莫名想笑。
因为黑绝的记忆回溯里，给宇智波斑的信息是，颜柏的母亲总是跟屎过不去，不管去哪里，都要先修化粪池，颜柏明显也受到了影响，还是很严重那种。
宇智波斑忍住了笑意，幽幽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残忍？”
“滚蛋……”
……
内室那个属于蝎的工作室的门扉沉浸在黑暗中，开启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此时此刻，蝎和他的人形傀儡「雷电将军」正挤在这套缝隙里窥视着外面。
这个工作室被设定在起居室附近。
可以看到餐厅，以及与餐厅相连接的窄廊和部分庭院的景色。
默默地看着窄廊上的那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话。
眼看着那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蝎面无表情地将门扉关上。
接下来不用看了，虽然那两个人打得是真的很精彩，但是晚上光线过于昏暗，有些难受。
关上了门，蝎低声说道：“他们感情比以前更好了，这是个好兆头吧？”
“咔咔……咔咔……咔咔……”
站在蝎身旁的那尊人型傀儡发出了关节耸动的声音。
蝎不言不语地抱住了它，他将脸埋在这尊傀儡的胸口，静默了半晌。
被蝎抱住人形傀儡吃力地颤抖地抬起手，将手放在了蝎的头上，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蝎微微眯起眼，轻轻地说道：“啊啊……你的名字其实叫辉夜吧？对吗？明明那么温暖……你看，你的心脏有在跳动呐……”
有你的爱，我就是不灭的
“咔咔咔……”
“咔咔咔……”
关节扭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蝎却陶醉地抱着这尊傀儡。
这是蝎最早在颜柏麾下精心制作出来的杰作，承载他所有的心血和幻想。
原本，在蝎看来，它是自己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孩子。
蝎从小缺乏父爱和母爱。
父母仅仅存在于蝎的想象之中。
曾经蝎还幻想着自己能够跟颜柏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就这样默默地生活下去。
既不是做夫妻，也不是做母子，而是一种没有什么特别身份称谓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