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害怕我?
保鲜膜被力大的付沉挣破,贺因渝又一遍一遍修补,水墨丹青仿佛融入付沉的躯体,让他挣扎不能。付沉渐渐没了力气,贺因渝完整欣赏着眼前的美人画卷。那墨水泼泼点点,又极为分寸地攀附粘腻着付沉的肌肤。他的每一动都为这画卷带来生机,带来绝望。
贺因渝沉迷地闭上眼睛。安浦年赶到的时候,一拳就打在了贺因渝脸上,他温和的眸子愠怒,陆衿白冲过去抱人。血迹从贺因渝嘴角流下。安浦年怒极又给了贺因渝一拳。贺因渝不悦安浦年打扰他的好事,但也没还手。“安大人。”他面上带笑:“是我的生意让你不满意。”“他只是个孩子。”安浦年难得这么气愤,“他只有十九岁。”“你失心疯了吗?”贺因渝擦掉嘴边血迹:“他自己走进我的房间,要让我怎么放过他?”“你记住他的脸了?”安浦年问贺因渝。
贺因渝点头,笑:“是他让我记住的。”
付沉醒来看到了安浦年的脸,他恍如隔世,安浦年端给他一杯温茶:“定定心。已经过去了。”付沉拨开安浦年的碗:“我很狼狈不是吗?”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明明在所有人眼里都没用,却总觉得自己能做成事。”付沉讥讽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好心了。”
安浦年怔了一下,觉得心里有些不忍,他想要安慰眼前的孩子,又觉得事已至此,安浦年将茶碗放在桌上:“易应礼说你是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付沉讽刺一笑,现在杀人凶手也敢一遍又一遍地提被害人的名字。付沉又猛然抬头。安浦年只是平静看他。
“写给亲爱的付沉同学……”
那时付沉将当众读粉色情书的易应礼按在地上打。却被揍得鼻青脸肿。易应礼嘲讽自己学业不成还谈上了恋爱。“他希望你随便做点自己喜欢的。”
付沉低着头半靠在床上。
那个傻b。真像他说出来的话。付沉浑身又萦绕上那股力量,那种温暖。易应礼抱住他,清淡的云杉味道,又把他推向前方。
“我也希望你……算了。你这样不学无术,随便做点自己喜欢的。”易应礼手拿那张玉兰香气的陌生信纸,念出付沉没有听过的情书的结尾。
贺因渝拿了鲜花来给付沉压惊,付沉有点没心情看见他,他心里很乱。安浦年让他想起了易应礼,易应礼又重新给付沉力量。付沉突然觉得自己不会遇到那样的人了。没有期盼他好,也不会老是找他麻烦。贺因渝将花一束一束插在瓶口,似乎在等着付沉开口。付沉翻过身。
贺因渝插花的动作一顿。他靠了过去,用低低的柔美调子说:“你不是没有死吗?”“滚。”付沉不客气说了一句。贺因渝笑了一下,唇慢慢贴上付沉的脸:“害怕我?讨厌我?”
“想逃跑了?”冰凉柔腻的感觉让付沉不耐烦地说:“老子爱你。你他妈不知道吗?”
贺因渝唇下的划动停了。“现在能滚了吗?”付沉没好气。贺因渝凝视了付沉好一会,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好了。没有坏。”
“沉沉,不怕。”
操。贺因渝时不时打断付沉的思绪,他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付沉扇了贺因渝一巴掌,力道不重,却把人打得愣住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之前把我差点玩死,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心里有刺,我这巴掌不打你我心里的气咽不下去。”“现在我们扯平了。”“我以后好好爱你。明白吗?”贺因渝怔怔地点了点头。
他美艳阴鸷的面上重重的痕迹,阳光下看贺因渝长得实在是得天独厚,一个男人比女人要漂亮。窗帘拉开着,付沉见贺因渝乖了,拉上他的手。“你不要想着抗拒我,因为你已经对我亲过,抱过。我也都惯着你了。”贺因渝说实在的听懵了。他这辈子没有这样的体验。被打了,还要被拉手。男人还说爱自己。
贺因渝耳朵红了一下。沉沉好奇怪。“特别的沉沉。”贺因渝在心里记下这句话。“能不能亲一个?”付沉提议。
付沉无语地看着关上的门。操。都他妈出卖灵魂了,碰个嘴都不行。陆衿白带了补品来看付沉,他把药一样一样地给付沉介绍,又小声和他解释:“您不要经常在贺董面前展现出您的……就那个……您不要让他多看到您。”“是我吗?”
付沉出声打断他。一场发烧让付沉十七岁的脾气回来了。“我这难道不是无妄之灾?”“你把画带给他,给我找的事。”
付沉见人头要沉到地下去了,终于悲悯地没继续说。“您要什么补偿都可以提。经济上的。都可以。”陆衿白愧疚说道。“你给我画黄图,他妈的还要给老子补偿?”
陆衿白脸已经红透了,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没有黄图,我没有画黄图。”陆衿白百口莫辩,他要怎么跟付沉说艺术和黄图之间的界限。“你画老子不穿衣服,晚上撸了几发?”陆衿白呆了。他三观都被付沉流氓的话冲击。
“你,你怎么能这样?!”兔子急起来连尊称都没了。“你龌蹉!”付沉不屑笑笑,他甚至拉开衣襟,露出健壮胸膛:“到老子怀里说这话。”陆衿白气得眼睛发红。他几乎是忍着眼泪跑掉了。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那样过分的三流货色?
付沉欺负走了人终于爽了,心中的郁气似乎也散了。通过目前对贺因渝的试探,他除了喜怒无常,还有变态的美学需求。付沉回想着女明星给他发的word文档。他没有做变态艺术品的癖好,他必须让贺因渝觉得自己,不能弄死。又想要接近。付沉之前玩脱了那个度,他接下来的计划是找一个突破口,让贺因渝理智上需要他。“沉哥,通过分析您观察到的情况,我们初步怀疑您的目标对象对情感感知微弱。”
“换句话说,沉哥,您不能通过想要唤醒他的情感走近他的生活,您必须要通过他的理智让他对您设置一条铁律一样的界限,让他无论如何不会对您动手。”女明星团队看到付沉发过去的观察资料,先是担忧,在和付沉多次沟通之后,出于客户需求第一的选择,女明星团队给付沉提供了面对目标对象时的安全绳。
有了贺因渝电话,付沉联系他也容易,一个电话打过去,付沉没发消息,他要测试贺因渝的习惯。手机只响了几下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冷静磁性的声音:“有事?”
在他语言表现生分的时候,就是贺因渝正常的时候,“沉哥,你要在目标对象正常的时候给他灌输关于你的习惯,他不知道怎么对待你,你就要教会他怎么看待你。”“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你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没有联系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你知道吧。我很爱你。”
“沉哥你要强调你和他的关系,让他理解到你和他的关系和别人是不同的。他不能把你和其他人同等看待。”电话那头的男声依旧听不出情绪:“我在看文件,有个上市的项目归我来负责。”他平静回答付沉的问题。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让我对你说,我有点想你了。”手机那头声音响了一下。紧接着,男人缠绵的声音响起:“沉沉好黏人。”
付沉手颤抖一下,挂断电话。他连忙按回,那边却不接了。付沉暗觉要遭。“操。”下意识的恐惧让他想要锁上门,那个疯子不会找上来吧。付沉还躺在病床上,不想和他折腾。“沉哥你要看到他理智和非理智的那个转变点,然后在他要伤害到你之前,改变他对你的习惯。”付沉没抓到什么时机,贺因渝好像是突然就变态了。变了语调,变了行为。看着打不通的电话。付沉焦虑起来。
操。
付沉想找人,他不想面对贺因渝,单独面对神经不正常的贺因渝。他病急乱投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