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遇上失明患者
纪晚园拎着个水壶就着急忙慌地直奔703室。703室是单人病房，能接到这个大单算他运气好，陪床的时候不用被呼噜声吵，说不定拿的油水也多，重要的是，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比市井小百姓有素质。
这些都是王哥告诉他的，他啥也不懂。这是他做的第一单，他本来只是想随便问问，没想到真用了他，看来这家人对这病人还不够重视，就这么随便地找了没经验的自己。
刚进门，纪晚园就被病房的豪华震慑住了，一张两倍大的病床，一张看着就很舒服的陪床，旁边有沙发，有小茶几，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甚至还有一个实木衣柜。
有钱人真是的。
参观了一遍病房，他才看了一下病人。
看得出来这个病人挺好看的，可以去做明星的那种好看，就算眼睛被绷带缠住了，也给人一种“他眼睛一定很好看”的美感。
有点瘦弱，跟一片叶子似的飘在病床中央，盖着被子。纪晚园又看了看他挂在床头的名字，叫杨希。
由于看不见他的眼睛，所以纪晚园也不好判断他这是醒了还是没醒，估计没醒，不然肯定会问谁进来了。
于是纪晚园就坐在沙发上刷刷手机打发时间。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你醒着啊？我叫纪晚园，是你的护工，你放心吧，我把你照顾得好好的。”纪晚园一骨碌爬起来凑到杨希的床边说。
“嗯，谢谢你。”杨希说。
“嗓子这么哑，我给你倒点水喝吧。”纪晚园把吸管放到玻璃水杯里，捏着吸管往他嘴边递。
杨希喝了几口水，还不忘说谢谢。
纪晚园看他没什么其他事，又坐回沙发。
杨希就这么悄没声息地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昏睡着。
到了饭点，纪晚园打了一份饭一份粥回来，先吭哧吭哧把自己那份饭给吃了，然后又把杨希的病床架起来，小桌板给放上来。
“喝粥哦。”纪晚园看着他。
“嗯，谢谢。”杨希说，这回声音没那么哑了。
于是纪晚园舀一勺粥给杨希送到嘴边，小瓷勺子碰到杨希的嘴巴，杨希就张开小嘴让纪晚园把粥送进去。
一点点地喝完了粥，纪晚园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又把杨希的病床摇下去。
又是沉默，纪晚园有些纳闷，怎么杨希啥要求都没有，自己是不是该主动点？唉，明天遇到王哥再问问他咋回事。
纪晚园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才想起来杨希没上过厕所，于是他问：“你要上厕所吗？”
杨希嘴唇抿着没有回答。
“你要尿尿吗？”纪晚园换了个更俗的说法。
杨希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纪晚园有些被无视的落寞，又坐回沙发上。
等到晚上，纪晚园知道该给杨希擦身子睡觉了，他把水龙头开大，用脸盆接水。
水从水龙头涌出来的时候，他余光瞥见杨希似乎是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他想，失明的人听力往往会很敏感，也许是水龙头一下子开太大了，杨希才被吓了一跳。
纪晚园用洗脸巾沾着水，轻轻地擦着杨希凝脂般的面颊，把那片有些干燥的嘴擦得湿润，又轻轻地把杨希病号服上衣的扣子解开，沾了水的毛巾在他的胸口和肚子上来回划拉着，纪晚园像是怕弄痛了杨希，干什么都轻轻的，跟挠痒似的。
等到擦完上身，纪晚园有些犹豫地去扒拉杨希的裤子想帮他擦擦腿，却被杨希眼疾手快地推开了。
“怎么了？哥？”纪晚园有点懵。
“下身就不用了。”杨希说。
“不用害羞的，虽然我是第一次，但是你不是第一次啊哈哈哈哈，医生和护士们都看过了吧，上一个护工也看过了，习惯就好。”纪晚园傻笑着安慰杨希。
杨希沉着脸没说话。
虽然看不见杨希的眼睛眉毛，单看他下半张脸，他就觉得杨希很不开心了，好像又说错话了，但是……总不能一直不让擦身体吧，他还想多说两句，没想到杨希先开口了。
“你知道上一个护工为什么不干了吗？”
“啊？”纪晚园不懂。
“我是……”杨希突然住了口，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我是双性人……”
“啥？”纪晚园还是不懂。
“脱掉我的裤子。”杨希说。
这句听懂了。纪晚园琢磨着这气氛有点尴尬，手上动作慢吞吞地生怕杨希突然发作。
可是这慢吞吞的动作让杨希的内心更加煎熬了。病号服的裤子是直接穿的，病人不穿内裤，纪晚园刚脱掉杨希的裤子就发现……
“哥，你唧唧有点小哈，但是这也没什么，很多人都……”纪晚园干笑两声，发现了不对。
“——啊！”纪晚园见鬼了似地弹开一米。
杨希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身体滞了一瞬，抿抿嘴，迅速把裤子拉上来了。
“你走吧。今天的工资我等会儿结给你。”杨希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但是他控制不了。
“哥，那是啥？”纪晚园又凑上来。
“……女性的生殖器官。”杨希的指尖在抖。
纪晚园发现了，握住了杨希的手：“我读书少，见识短，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哥，为啥你有那玩意？”
“基因……”
“哥，我不嫌弃你，也不觉得你奇怪，”纪晚园看着杨希受伤的样子很后悔刚才没礼貌地一惊一乍，“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杨希的指尖颤抖地更厉害了。纪晚园赶紧轻轻地抱着杨希，捏着杨希全身上下唯一可以随便碰的手，怕这个人要哭了。不过，失明的人会哭吗？
“哥，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委屈，你别伤心，跟大多数人不同的就是会被排斥，之前不是有个电影叫《分歧者》吗？就是因为男女主太优秀了才被其他人围攻……”纪晚园一边捏着杨希的手，一边轻轻地抱着他，像哄小孩儿似的。
“好了……”杨希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鼻音。
“那咱们擦擦身子赶紧睡觉吧。”纪晚园说着就重新把杨希的裤子扒拉了下来。
杨希有些害羞，夹着腿想遮住那奇怪的器官，纪晚园竟然胆大包天地把杨希的腿给分开了：“哥，别夹着，让我看看……”
杨希脸红了，第一次，他如此羞耻着自己的女性生殖器。
纪晚园这才看清楚杨希的下面长什么样。
……确实蛮畸形的。男人们引以为傲的阴茎，杨希只有短短的七八厘米，而阴茎后面没有睾丸，只有一个比阴茎丰满多了的女性阴部。
这是纪晚园第一次看这个器官。杨希的阴部很白净，不像是被医生剃了毛，而是先天就没有毛囊。而两片阴唇有些饱满，粉嫩的，没有外力也紧紧地闭合着。再往后，则是杨希干净乖巧的肛门。
看不到杨希阴部里面的样子，他有些遗憾，但是也没理由硬要扒开阴唇一探究竟，太……性骚扰了。
纪晚园轻柔地用湿巾擦拭着杨希的下体，从他短小的阴茎、饱满的外阴、会阴处，再到紧缩着的肛口，杨希最隐秘的部位被细心地照料着，心里有一种温暖又紧张的感觉。
只是纪晚园没有掀开外阴去擦里面，杨希觉得还是有必要擦一下，可是不好开口，于是就沉默了，而纪晚园压根不知道里面也要擦。
擦完腿，纪晚园帮他把裤子提上的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