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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男子,他曾见过,是槐轻羽的书童兼护卫。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护卫每次都会抛下槐轻羽,选择救他。
他对护卫这种低贱的存在一向不在意,即便被救了很多次,在他眼里,区区一个护卫,甚至不如自己喜欢的一根玉钗重要。
抬起脸,瞥见眼前护卫眼底的怜惜与爱意,秦宛书隻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这种卑微的货色,也敢肖想他?
简直想死!
待有机会,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秦宛书装出一脸惊惧,厌恶的看了槐轻羽一眼,随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整个人缩到了璃星的怀里。
他哭得撕心裂肺,张了张嘴,“……”
刚想撒娇,他却发现自己不记得这个护卫的名字。
虽然这个护卫告诉了他很多次,可他从没将他放在心上。
“呜呜呜,你终于来救我了!”秦宛书满脸泪痕,满脸绝望的拉住璃星的衣袖,“我、我好害怕,你带着我出去吧!我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好。”璃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说着,看也不看槐轻羽一眼,便要抱着秦宛书离去。
见他要走,槐轻羽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惊恐的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道,“璃星,你不能走!你不是与我来救孩子的吗?能不能将我和孩子也一起带出去!”
璃星身形微顿,目光扫过槐轻羽,皱了皱眉,“……我只能带一个人走。”
还不等他犹豫,他的袖子便被秦宛书轻轻拉住。
秦宛书眼角带泪,宛如纤细孱弱的纯洁百合花,催促道,“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家落败,我被充到勾栏院为妓,今晚就要接客了。你舍得我被人糟蹋么?”
闻言,璃星原本犹豫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情起来。
于此同时,此处的动静,吸引来了勾栏院内老鸨和龟公的注意。
一群龟公将几人团团围住,个个面露阴狠,眼看便要将人抓住。
槐轻羽面色惨白如纸,惊恐的颤抖着身子,直接抱住了璃星的大腿。
他绝望的摇着头,麻木的颤抖着唇瓣喃喃道,“你不能丢下我!你是我的护卫,从前你每一次丢下我,我都不计较,可这次求求你了,别将我丢在这儿!求求你了!”
璃星的脸上满是不耐烦,愈发抱紧了秦宛书的身子,轻轻瞥了槐轻羽一眼,不屑道,“护卫?槐轻羽,我如今已经不是你的护卫了,你自己说的。若你没有放我自由,我仍是你的护卫,今日你尚可强迫我救你,但是谁让我已经不需要听你的了呢!”
槐轻羽呼吸一窒,麻木的点了点头,闭了闭眼恳求道,“是,是我说的。我想放你自由,还与你结拜为兄弟,让我的孩子叫你舅舅……所以,看在我从未看低过你,想和你平等以待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次,带我和孩子离开这里?”
那些凶神恶煞、满脸垂涎的龟公越靠越近,槐轻羽的身子也颤抖得越发厉害。
这时,秦宛书看着狼狈的槐轻羽,眼底闪过一抹恶意的光,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低声娇吟,“我好害怕……”
感受到他的恐惧,璃星将他抱得愈发紧实。
低声安慰了怀中人几句,他对槐轻羽的不耐烦,再也压抑不住了。
“平等以待?”璃星轻蔑的扫过抱着自己大腿,死死不愿撒手的槐轻羽,语气中满是讥笑与厌恶,“我宁愿做宛书少爷脚边的一隻狗,也不愿做你的兄弟,更不愿做你孩子的舅舅!”
说罢,他一脚揣在槐轻羽的肩上,“咔嚓”一声,槐轻羽的肩胛骨碎裂。
槐轻羽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摔得吐血,孩子没抱住,同样重重摔在了地上。
隻哭了一声,便再没了动静。
待槐轻羽艰难的爬过去后,发现孩子早已没了呼吸。
他再也抑製不住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宛如恶鬼哭嚎。
他再次错付了!
本以为待璃星越好,璃星便也会待他越好。
所以,他一次次原谅了他的不及时,还企图将他当做亲人。
可关键时刻,他的那些善意,竟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难道做好事,真的没有好报吗?
一旁凶神恶煞的龟公们,被这哭声吵得厌烦,当即走过来,用那肮脏污秽的大手,抓住了他的长发,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刺痛席卷了他的头皮,但他死死的咬着唇,不愿发出声响。
几个龟公舔了舔唇,下流的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其中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笑,发话,“既然跑了一个,就拿这贱人代替吧!就说他是秦家大少爷秦宛书,带去清洗一番,今晚让客人给他好好开□□!”
槐轻羽闻言,顿时遍体生寒,想要挣扎,却又被几个龟公钳住,拿针狠狠扎了好几十下。
疼得他浑身冷汗不止,很快就浸透了衣裳。
他怀中的婴儿,早已摔得粉身碎骨,软绵绵的像是棉花娃娃,被那群龟公夺了过去,丢垃圾一般丢到角落里。
孩子!
他呜咽着想要捡起孩子小小的尸体,发了狠般,拚命的打砸踢踹那些抓住他的龟公,想要挣脱。
“贱人真是不知好歹,还想再挣脱!”为首的龟公满脸不悦,一记铁拳猛打在了他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