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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些劫匪,可不是普通的劫匪。
槐轻羽刚在店里发现了假银票,出门就立刻被绑了,说明这些绑架的人,是製造假银票的团伙!
出手绑架,是为了杀人灭口,防止假银票的事被泄露。
那个使用假银票的王洋,隻匆匆看了槐轻羽一眼,想来肯定是隻认得衣服,不认得人!
衣服一换,秦宛书还能活着吗?
槐轻羽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遂与秦宛书换了衣服。
秦宛书为了能蒙混过关,还从马车底抠出黑灰,抹在自己脸上,并且强迫槐轻羽也抹上。
誓要将身份互换进行到底。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停下。
二人刚被带出马车,就看见面前站着好几十位彪形大汉,个个穿着黑色短襟,手拿刀剑。
为首的首领,姓刘名大官。
盯着浑身脏污,看不出五官的两人,刘大官既嫌弃又愤怒,“这两个人怎么这般腌臜?脸抹得黑漆漆,难道是怕咱们劫色?也太看不起人了!”
他刘大官虽是土匪,但读过几年书,自觉与一般土匪不同。
生平隻爱财!
哼,哥儿哪有银子香?
先前负责绑架的劫匪,走到刘大官面前,谄媚的弯下了粗壮的腰。
赔笑着禀报道,“首领,已经都打探清楚了,穿天蓝金丝袍的是首辅亲子,穿藤萝紫衣袍的是发现假银票的首辅养子。”
刘大官一听,当即下令,“把那穿藤萝紫袍子的,给我提出来痛打一顿,眼也忒尖了,该打该打!”
于是,秦宛书便被一把提了起来。
他听到刘大官等人的对话,当即意识到了不妙。
立刻指着槐轻羽,“他才是首辅养子,我是亲子秦宛书!我们换了衣裳!你们要打就打他!”
那些劫匪怎么可能听他解释?
此刻说什么,都是在为了不挨打而狡辩了。
秦宛书很快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胖揍。
原本一个颐指气使、凶狠跋扈的公子,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脏污,丑陋。
解气!
槐轻羽见了,隻觉得胸中顿爽。
秦宛书聪明反被聪明误,想要害他,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打完秦宛书,刘大官又将目光放在了槐轻羽身上。
“这就是那个多绑的首辅亲子秦宛书?”
“正是,原本隻想绑一人,谁知他撞了上来,就隻好将他也弄来了……”
“这样也好,”刘大官点点头,“有了他,也好伪装成意外绑票。等下你去调查银票事件,调查清楚了,就杀了那个知情的养子,另一人留个活口,拿去勒索换钱;调查不清楚,就将他们以防万一,全部灭口!”
“喏。”
就这样,槐轻羽和秦宛书,被关到了柴房。
柴房明显是闲置的,满是灰尘,但四墙皆是砖头垒的,坚固异常。
二人被关进来,根本就逃不出去!
秦宛书浑身是伤,如死狗般被丢到地上,疼得说不出话,一直用眼神瞪着槐轻羽。
如果眼神能杀人,槐轻羽能死一百万次。
但槐轻羽不仅不怕,反而还有心情闲适一笑,诚恳的抱了抱拳,拜谢道,“谢了,三弟,你逼着我换衣服的时候,我还不理解为何要这样做,现在想来,原来你是在救我。你这顿打本该是我挨的,没想到你抢着代我受过了,你真善良!”
“闭、嘴!”秦宛书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恨极,咬牙切齿的盯着槐轻羽,“贱人!你给我等着!”
槐轻羽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秦宛书想到刘大官说的话,就恐惧得肝胆俱裂,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为了减轻恐惧,他一句接一句的对槐轻羽谩骂着。
对于这些叱骂,槐轻羽听得多了,权当听不见。
就在秦宛书骂得口干舌燥时,柴房大门被猛得踹开。
看见来人,秦宛书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父亲!你终于来救我了!槐轻羽他害得我好惨!”
挣扎着爬起来,便要向他告状。
秦首辅一身漆红色官袍,头上带着正式的官帽,踏进了柴房。
他紧拧着眉,命人将秦宛书扶起,眼底的心疼浮现,又很快消散。
秦首辅淡漠的朝着秦宛书道,“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勿要再颠倒黑白。”
此次事件,是他一手策划。
王洋也是他的人,为了调查假银票事件,王洋奉命接近假银票团伙。
接近了才得知,这些人很警觉,虽然需要大量拓印人员,却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一直招收人手。
等考察完毕,才会让招收来的人,进入内部。
而考察时间,起码三年起步。
时间太长了,没人能等得起。
于是,秦首辅便决定,使计找到假银票拓印地点。
槐轻羽想要做一份贡献,于是主动请缨,与王洋配合,捅出□□之事。
王洋装出使假银票被发现的模样,飞奔回去与那些人说了此事。
果然,槐轻羽刚走出店门,便被抓住了,连带着意外出现的秦宛书也被抓走了。
秦首辅派人一直暗中跟着,自然熟知秦宛书的一系列操作。
知道确切地点后,秦首辅便借着救人剿匪的名义,带兵赶了过来,将那伙人成功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