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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轻羽撒谎,墨学子可没有撒谎。”梁夫子接过话,用凉薄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槐轻羽,“诸位知晓我的学问,我虽不才,进不去芙蓉阁,但鉴识水平可是不差的。这一点,我没必要说谎。我不仅相信墨学子能进芙蓉阁,还坚信墨学子在此次评选中,能获得芙蓉才子的称号。”
芙蓉才子!
芙蓉才子,乃是芙蓉阁终选中评出的第一名!
墨学子才十七岁,究竟是何等出挑的天才,才能让梁夫子对他坚信不疑,并放出如此豪言的?
梁夫子的学问,在场没人怀疑。
他说出这种大话,不怕人笑话,说明他有一定的底气。
这底气,是不是就是墨学子真有真才实学?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学子都面面相觑,有点不愿信,但在梁夫子力挺之下,又不得不信。
但刚说服自己相信,又瞬间觉得荒谬,觉得绝无可能。
总之就是很矛盾。
梁夫子也知道,在没亲眼见证之前,相信才十七岁的墨学子,能比肩那些耄耋之年的大儒,是天方夜谭。
但他可是亲自捧过墨学子的文章,诵读过的。
墨学子成为芙蓉才子,是板上钉钉的事。
梁夫子老神在在的笑了笑,忽然,粗眉不屑的一撇,将火力扫向槐轻羽:“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墨学子是真的天才,不像槐学子,为了出风头,竟敢拿那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芙蓉阁评选做噱头,撒谎说自己进了初赛!”
槐轻羽:“……”
他可不是真的软包子。
他相信梁夫子的才学和人品,才会找他指点文章。
梁夫子却先入为主,批评他眼高手低,撕了他的文章,一眼都不看。
现在却说他撒谎,参加芙蓉阁评选是为了出风头。
这种做法,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槐轻羽轻轻叹息一声,抬起眼睫看向梁夫子,“梁夫子,你可是夫子,怎么能不弄清事实的真相,就妄下定论?我当初可是拿着文章,想要请你指点的。是你不看,现在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我弄虚作假?”
梁夫子掀了掀眼皮,语气里含着不耐烦,“你平日里文采虽然不错,但远远够不到加入芙蓉阁的标准。我为何要看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槐轻羽轻笑起来,问道:“那如果我真的能进入芙蓉阁呢?”
梁夫子不以为意的嗤了一声,“那我就在你入选当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朝你跪下磕三个头,行不行?”
槐轻羽很满意,点了点头,“行,夫子这样说真是不怕晚节不保。既然夫子敢立下此誓,我也不能落了下风,如果我进不去芙蓉阁,我就离开香山书院。”
槐轻羽说完,不顾周围人怜悯的目光,转身就走了。
他知道,这些人觉得他敢和梁夫子打赌,肯定是疯了。
但距离芙蓉阁终选,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能见分晓。
此后的日子,槐轻羽屏蔽掉了所有的质疑和怜悯目光,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的读书。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情况下,唯有傅珣皓总是出现在他身边。
傅珣皓用一种宠溺的、痴迷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时不时送槐轻羽一些吃食和小礼物,并用信任和鼓励的目光注视着槐轻羽。
他经常握着槐轻羽的手,说一些鼓励的话:“我相信你,小羽,你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槐轻羽对这些安慰,没有丝毫感觉。
他对傅珣皓说话时,总是抓他手十分不满。
他又不是当初的小孩子,走到哪儿都要被傅珣皓牵着。
他每次都想躲,但傅珣皓却更眼疾手快,见了他就双眼发亮,一把将他钳住,让他避无可避。
傅珣皓的接近,让他快窒息了。
但是没关系,等到了芙蓉阁终选那日,他就可以让傅珣皓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滚蛋了。
他忍他,已经够久了。
与槐轻羽平静的生活不同。
墨卿欢又重复了上一世的命运,不,或者说,比上一世更惨。
他觉得何水对他一见钟情,只是羞于启齿,不敢明说。
所以,这一世为了成功抱得美人归,他觉得自己身为男子,理应主动一些。
刚来到锦祥班,他就一眼望向了何水的座位,眼神里带着期待和紧张的光,宛如情窦初开的真正的毛头小子。
当锦祥班的夫子准备给他安排座位时,他毫不犹豫的指向了何水旁边的位置。
他强忍着心中的雀跃,轻轻开口,“我想坐那儿。”
夫子:“……”
这墨学子傻了?也不想想,为何何水旁边还有空位。
当然是何水性子恶劣,别人不敢靠近他啊!
不过,墨学子主动坐去,夫子也没理由阻拦,立刻点了点头,让墨卿欢落了座。
墨卿欢强压着欣喜,强装镇定的走到何水身旁,缓慢坐了下来。
他丝毫没注意到,在接近何水时,何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和轻蔑。
刚下课,墨卿欢就迫不及待的抬眸看向何水。
清俊儒雅的少年音,缓缓响起,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何学子,初次相见,还请多对指教。”
“……”何水一张脸白嫩的脸分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