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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槐家,槐树根、黄明花,以及槐庆云,三人才是人,而他只是要一直不停干活的牲畜。
凭什么?
槐树根和黄明花不是一直视槐庆云为命根子吗?
如果他们的这个命根子,将来没有了“命根子”,槐树根和黄明花该有多绝望啊!
想想就有趣。
槐轻羽带着槐庆云,去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回去后,又亲手教了槐庆云化妆。
男子的线条,比哥儿是要硬一些的。
槐轻羽帮他上了妆后,槐庆云的整张脸,气质瞬间变了。
槐庆云被化妆成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哥儿。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瞬间惊呆了,惊叹自己竟然这么美。
而且,化完妆后他的五官变好看了,看着竟与槐轻羽有三分像。
槐庆云对自己的容貌十分满意。
他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的脸,鄙夷的瞪了槐轻羽一眼,“哼,原来我不仅身为男子优秀,如今假扮成哥儿,竟也这么漂亮,呵呵,槐轻羽,你拿什么和我比?小爷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最优秀的,你怎么也比不了!”
槐轻羽丝毫不气,提醒道:
“你如今是哥儿,说话怎么也得注意一些,你表现得那么粗俗,觉得会有男人喜欢吗?”
“……”槐庆云闻言,立刻住了口。
然后,他不情不愿的轻声细语了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说话?”
槐轻羽笑了一笑:
“我可不会教你,毕竟你说的,我只是一个‘书呆子’。自古男人最懂男人,你想要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受男人欢迎,就想一想自己喜欢的哥儿是什么样的,好好模仿便是了。”
槐庆云闻言,若有所思了起来。
临走时,他带走了所有的胭脂水粉,还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
前十几年,槐庆云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眼下终于有了利用外貌当捞男,去捞偏门的伟大目标,竟然罕见的勤奋了起来。
槐轻羽稍稍派蓝柳看了一下,便知晓了槐庆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一直在鼓捣着上妆。
槐庆云闭关了三日,槐轻羽发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三日来,槐庆云一直坚持护肤,皮肤都光滑了一些。
出发去香山书居前,槐树根和黄明花舍不得槐庆云,一直拉着他叮嘱来叮嘱去。
槐庆云不耐烦的想要扯开袖子,“爹,娘,你们别啰嗦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在槐树根和黄明花面前,槐庆云自然是一张素颜。
槐树根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疑惑的问道:“庆宝,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是你们身上太臭了,才会觉得我香!”槐庆云习惯了闻香味儿,心里十分嫌弃槐树根和黄明花。
索性,槐树根只是偶然一问。
他对槐庆云的不耐烦与嫌弃并不在意,转头威胁槐轻羽,“庆宝可是咱老槐家的独苗苗,槐轻羽,你若是照顾不好他,我就剥了你的皮!”
槐轻羽不屑的忘了他一眼,“狗叫什么?你真的能管得了我?给你两天面子,你还真以我爹娘自居了?”
槐树根被说得立刻怒火中烧,他扬起了手,“你这个孽畜——”
“够了,爹,你有完没完?”槐庆云突然出声,不耐烦的推了槐树根一把,将槐树根推了个趔趄。
“真是浪费我时间!”槐庆云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径直越过槐树根,上了马车。
槐树根险些摔倒,但是看到槐庆云离去的背影,不仅丝毫没气,反而还殷切的盯着他的背影。
黄明花也不舍的盯着槐庆云的背影。
槐轻羽站在一旁,宛若透明人。
他冷笑一声,没再停留,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槐庆云已经拿出眉笔,在美滋滋的画眉毛了。
他的技术还有些烂,不过那眉画得比原生眉看起来,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飞快的画完了妆,又娴熟的在额上点了颗鲜红的孕痣。
槐轻羽:“……”
槐庆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些?
孕痣越红,就越象征着越能生,槐庆云点这么红的假孕痣,将来被戳穿的风险就越大吧?
看着槐庆云一脸的得意,槐轻羽将心里的吐槽压下。
槐庆云越作死越好。
马车很快停在了香山书居门前,槐轻羽下了马车,槐庆云也随之走下来。
槐轻羽是芙蓉才子,在整个香山书居里,风头无两。
刚踏进香山书居大门,便有不少学子围上来,与他打招呼。
自然而然的,他们看见了槐庆云,不由得十分感兴趣的问道:“这位是……”
槐轻羽笑道:“这是我的表弟槐云儿。”
他说着,用手臂捅了捅紧张到浑身僵直,说不出话来的槐庆云,“表弟,你和大家打声招呼。”
槐庆云本就是懦弱胆小、欺软怕硬的性子,在这种人多的公众场合,他简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他鼻尖冒汗,第一次假扮哥儿,紧张得无以复加。
但他瞥见自己白皙的手背,以及涂得红艳艳的指甲,又觉得自己披了一层伪装,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他瞬间承认了槐轻羽给他胡诌的身份,想象着自己认知中的哥儿的行为举止,朝着周围的学子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