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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欢说着,便径直抬起脚,猛得踹在了何水的心窝处。
何水疼得脸色惨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晕死了过去。
待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与一个乞丐堆了。
周围的乞丐们,又脏又臭,正双眼冒光的盯着他,宛如盯着肥肉的恶狗一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上来。
何水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鼻尖萦绕的臭气,恶心得他差点吐出来。
他死死的捂住口鼻,眼神绝望又惊惶,满是恨意的盯着面前的墨卿欢。
“何水,”墨卿欢站在他面前,身上仍旧穿着低调的麻布衣衫,“好好享受。”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墨卿欢,我真想杀了你!”何水已经明白了墨卿欢的意图,他全身的血液都冷得凝固了起来,瑟瑟发抖都瞪着墨卿欢,“你要敢让这群乞丐毁了我,我让我爹杀了你!”
“杀了我?我可是掌握着你爹很多的犯罪证据,不想被诛九族的话,你最好安分一点儿。”墨卿欢很满意何水这副尖锐的叫嚣着杀自己的样子。
没有反抗他的手段,也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何水越挣扎,他觉得越好玩儿。
“你——”何水望着墨卿欢的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他不知道墨卿欢的话是真是假,但他明白,他爹何坤的确罪行累累。
他不敢赌。
想到这里,何水收敛起眼底的恨意,开始和墨卿欢谈条件,“你放过我,只要你不伤害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报復你的方法有千百种,知道我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方法吗?因为他最恶心、最卑劣,也最残忍。”墨卿欢居高临下的盯着何水,他那张沉稳持重的俊美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丝丝笑意,“也就是说,何水,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你。不要试图和我谈条件。没用。”
墨卿欢说着,不再给何水丝毫眼神。
他从袖中拿出几块碎银,丢在地上,交给肮脏瘦弱的乞丐们,“拿去买些东西,好好补补身体,只有补充好了体力,才能好好宠幸何公子。”
那些乞丐见了银子,立刻飞扑上来抢。
抢完银子后,乞丐们纷纷扑在了何水的身上,将他身上的大红嫁衣,扯得七零八碎。
何水瞬间被吓得惨叫连连,拚命挣扎。
可他一个人,不可能反抗一群乞丐,很快便被。
墨卿欢没兴致看接下来的恶心场面。
他厌恶的转过身离开了现场。
何水带来的那些嫁妆,他嫌脏,早就分发给了墨泥村的村民们。
他娘不在了,墨泥村对他来说,便没了任何意义,他给墨泥村的那些钱,足够让村民们三代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算是偿还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照顾。
他离开墨泥村时,隻带走了一块冰冷的牌位
那个伤心之地,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他孤身一人,拿着牌位,回到了香山书居。
回去后,看着匆匆路过的学子们,墨卿欢才发现,自己在香山书居里,似乎没有朋友。
前世,他是有两个的,一个槐轻羽,一个储东。
可这辈子,不仅槐轻羽不会再理他,连储东也被他得罪得彻底。
墨卿欢转了转黑眸,沉默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有人知道他刚失去了母亲,因为没有人如前世的槐轻羽那般,将他的任何事放在心上。
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墨卿欢颓然的枯坐至大半夜,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他一直强撑着的精神逐渐崩塌,眼眶一点点变红了。
后悔到痛彻心扉的滋味,在他的心间蔓延,直至四肢百骸。
他想槐轻羽了,想到发疯。
还有将近十日,便是会试的时候了。
槐轻羽准备得十分充足,丝毫不担心会试。
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在秦家待下去,准备回香山书居了。
自从上次给灾民送粮食后,秦漆禾便直白的展露了占有欲,每日都来找槐轻羽,一见他便毫不掩饰眼底的热切,直勾勾的盯着他。
槐轻羽对他这些眼神倍感不适,恨不得戳瞎秦漆禾那双肆无忌惮的双眼。
偏偏平日里,秦漆禾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庄重儒雅,温文有礼。
连秦首辅和秦夫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槐轻羽想过找朝秦首辅告状,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毕竟一方面,秦首辅本心里是很乐意他嫁给秦漆禾的。
在秦首辅眼里,秦漆禾处处完美,是他的好归宿。
上辈子墨卿欢自刎后,槐轻羽成了众矢之的,嫁不出去,秦首辅就一直逼着秦漆禾娶他。
这辈子秦首辅更乐意见到这亲上加亲之事。
另一方面,秦漆禾到底是秦首辅的亲子,他开不了这个口。
槐轻羽决定明日就回香山书居。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提前弄死秦漆禾。
槐轻羽第二日谁也没告诉,便轻装简骑离开了秦家。
回到香山书居,发现香山书居的学术氛围越发浓厚了。
兴许是过几日便要会试了,不少打算参加会试的学子,都在埋头读书。
槐轻羽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每日学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