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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轻羽微微一笑,“你们值不值得,不是你们说的算,而是我。好了,起来吧,快些将伤养好,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办事呢!”
蓝柳和青鸿闻言,再次忍不住给他磕了一个头。
槐轻羽没再管二人,转身回了屋。
晚上,他的院门忽然被敲开了。
槐轻羽走去开门,看见了眉眼深邃、身形高大,气势越来越强的言成碧。
言成碧一见槐轻羽,就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攥在掌心摩挲着,声音喑哑,“小羽,有没有想我?”
槐轻羽弯了弯唇,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言成碧目光黏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移开眼,“我想你了,就想来看看你。”
槐轻羽低下头,眸光闪烁了一下。
他忽然从言成碧的手中抽回手腕,放低了声音,表情失落,“言哥哥,你、你从今以后还是别来了,你把定情的玉佩还给我吧……”
言成碧薄唇的弧度逐渐变平,眼眸加深,本就侵略感十足的眉眼,更加显得具有攻击性。
他上前一步,抓住槐轻羽的双手,将他圈入怀里,穷追不舍的逼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不、不是……”槐轻羽立刻摇头,连连否认,“是、是有别的原因……”
言成碧喉结滑动,仍旧问道,“究竟是为什么?”
他是个不会轻易动心的人。
但他一旦动心,就绝不会放手。
就像猎人捕猎,箭被射出去了,怎么可能回头呢?
一开始,他将槐轻羽视作猎物,别有用心靠近,但槐轻羽早就用自身的优秀和美丽,攫了他的魂魄,让他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脚了。
此时槐轻羽让他归还定情玉佩,他怎么肯呢?
槐轻羽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言成碧阴沉的脸色,解释道:“是、是大哥,他说、说要娶我……”
言成碧瞬间想到了在秦漆禾的房里,看到的那幅画。
春闱就快到了。
这半年,他一直在屋里读书,一心想要在春闱中大放异彩,所以忽略了很多事。
他动了动唇,艰涩的开口,“那你是如何想的?小羽,你真要嫁给他?”
“我自是一心只有你的,但、但是秦家对我有恩,大哥又是我的养兄,我、我不知该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是想嫁给你的,可是……你、你到底只是一个仆人,我狠一狠心去找个理由拒绝大哥,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如果我前脚拒绝大哥,后脚就与你结成连理,岂不是在打大哥的脸,说他连仆人都不如?
“反正我们是没有可能了,除非你能逆天改命,在春闱中考上状元……”槐轻羽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从言成碧的掌中扯出手腕,作势要将他推出院门,“从今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们……这辈子应该都不可能了……”
言成碧步伐没动,身躯站得笔直。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问槐轻羽,“如果……如果我这次在春闱中,真的能考上状元呢?”
“有大哥在,你考不上。”槐轻羽轻飘飘丢下这一句,随后一把将言成碧推出了门。
槐轻羽知道, 自己说得那些话,对言成碧的杀伤力有多大。
之后,槐轻羽发现, 言成碧学得更用功了。
偶尔路过秦漆禾院中时,他透过院门看见, 言成碧坐在窗边一直埋头苦读。
槐轻羽嘲讽的笑了笑。
可惜啊,言成碧纵然天赋异禀, 可与秦漆禾相比, 仍是差了一些。
秦漆禾幸运的无与伦比,家世斐然,容貌俊美, 勤奋好学,关键是在读书方面脑子真的好使。
槐轻羽一日日的观察着二人的动向。
秦漆禾丝毫没有意识到言成碧一直在暗暗追赶他。
他看到言成碧认真好学, 高兴不已,看着言成碧每日学得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样子, 还命小厨房去给他煲了不少鸡汤。
言成碧对他命人送来的鸡汤丝毫不领情。
他看着秦漆禾在学习上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模样,心中的嫉妒和恶意越来越盛。
都是人,秦漆禾的命运却比他好上千百倍,天赋也比他好千百倍呢。
凭什么呢?
他言成碧,绝不信命!
言成碧每日在秦漆禾的关切注视下,恭恭敬敬的喝完了鸡汤。
然而他表面上满脸感激, 实际上一直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终有一天, 要把秦漆禾这伪君子踩下去。
到那时, 被施舍的将不是他,而是秦漆禾!
冬去春来, 很快就到了春闱开始的日子。
临出发前,秦漆禾被秦首辅唤到了正厅,殷切叮嘱。
会试,可不是一般的考试,是秦漆禾开启仕途的。
秦漆禾曾随着秦首辅参加过宫宴,见过圣上,到时候殿试时,肯定会比其他学子表现得好。
因此,只要秦漆禾在会试时,表现的名列前茅,成为状元是必然的。
毕竟殿试时,圣上会依据会试的名次,从前朝后考察,会试名次越靠前,越先被考察,得到圣上的关注也就越多,获得圣上好感的几率也就越大。
秦家所有人对秦漆禾都信心满满。
秦夫人和秦宛书也来到了前厅。
秦夫人看着秦漆禾玉树临风、肩宽体阔的外表,冷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