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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小羽说得不错。”就在这时,秦漆禾缓缓出声,“阿碧很优秀,父亲将他收为义子,也是一件有功无过的好事。”
秦首辅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
对于收言成碧为义子这事,他仍旧有些疑虑。
毕竟,一个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言成碧奴仆的身份,就是耻辱的象征。
收言成碧为义子,日后出去难免会被同僚和政敌嘲笑。
他可不想丢脸。
但是……就如槐轻羽说的,言成碧心性坚韧,这些年来待在秦漆禾身边一直安分守己,人也优秀,如果不收他为义子,将来他飞黄腾达,可就与秦家无关了。
说不定还会怨怼秦家,觉得秦家众人见证过他屈辱的过往,从而针对秦家。
思来想去,秦首辅终于开口了,“这样吧,言成碧,如果你在会试中取得前十名的成绩,我就收你为义子。这是对你的考验,希望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言成碧闻言,立刻跪下,重重给秦首辅磕了三个响头,“言成碧,必不会辜负首辅大人的期望。”
秦首辅满意的点了点头,“快些起来吧。”
言成碧恭恭敬敬的起身,一副低调内敛的姿态。
秦首辅是个爱才之人,正视了他之后,开始以平常的眼光看待他,对他这副姿态很满意。
不骄不躁,是个做官的好苗子。
不少世家的子弟,连他一半都不如。
他期待言成碧的表现。
秦漆禾也很为言成碧高兴。
在他心里,言成碧就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将来一起在官场上彼此照应、守望相助,也是一件美事。
二人被叮嘱完,便乘着马车出发了。
槐轻羽自然是一起随行的。
马车上,秦漆禾忍不住握着槐轻羽的手,郑重其事道:“小羽,待考上状元后,我就娶你。”
槐轻羽抽回手腕,轻柔的笑了笑,“那就等你真的考上再说吧。”
秦漆禾没有继续捉他手,闻言,背靠着马车壁,势在必得的笑了笑。
在他看来,会试、殿试,全都是没有难度的过场。
只是简单的走一遭罢了。
一旁的言成碧,垂下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漆禾刚刚触碰过槐轻羽的手。
他恨不得将秦漆禾的脏手给砍了!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会试考院。
三人下车,秦漆禾与言成碧到一旁排队,等着被检查。
槐轻羽在一旁默默望着,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转身乘上马车回秦家。
刚到秦家门口,他连门都没进去,就看见了守在门口的秦夫人。
看见他,秦夫人连忙衝他招手,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
槐轻羽不明所以。
他犹豫着走过去,朝秦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秦夫人那张想来冷艳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笑容,语气也前所未有的熟络,“咱们娘俩儿一直没有说过话,今日你陪我逛逛街吧。”
槐轻羽心里明镜儿似的。
秦夫人表现得这么诡异,必定有诈。
但秦夫人是他名义上的养母,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应了声好。
他与秦夫人一同乘了马车,来到了盛京最大的金玉楼。
恰好,秦夫人遇到了一个相熟的夫人。
恰好,那位相熟的夫人身后,跟着一个适婚的书生模样的男子。
也恰好,这座金玉楼,是槐轻羽的产业。
更恰好的是,槐轻羽上辈子就被秦夫人介绍给过这个书生。
——呵,秦夫人这是背着秦首辅,给他相亲来了!
怪不得连门都不让他进,专门在门口截他。
槐轻羽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恭敬的跟在秦夫人身后。
秦夫人与那位夫人看着热络极了,手拉着手准备到一旁说些悄悄话,自然而然的就将空间留给了槐轻羽与那位书生。
但秦夫人显然是第一次干这种不道德的事。
临走时,她还极不自然的扭过头,朝槐轻羽安抚性的笑了笑,“小羽,你在这儿先替我招待陈公子,待我与李夫人到隔壁包厢说完话,就来找你。”
槐轻羽点了点头。
他目送着秦夫人与那位李夫人走远。
站他身侧的陈公子见槐轻羽一个哥儿,身旁又没有人,一改沉默寡言的老实样子,朝槐轻羽躬身介绍起了自己。
他姓陈,叫陈祥临,是那位李夫人的娘家侄儿。
槐轻羽冷淡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自我介绍的兴致。
上一世他懵懂无知,以为陈祥临如表面那般老实,不想失礼尽量与陈祥临交谈。
结果却让陈祥临会错了意,以为他喜欢他,开始试图强上他。
他不知道陈祥临究竟是什么脑回路。
口口声声自称老实人,结果与他多说了两句话,就自恋起来了,以为将他迷得晕头转向,开始占他便宜。
这算什么老实人?
槐轻羽这一世冷淡的模样,许是刺激到了陈祥临,他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陈祥临本就是个迂腐得不能再迂腐的书生。
满脑子三纲五常、哥儿戒之类的玩意儿。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槐轻羽,口吻很直白,“你是叫槐轻羽吧?别以为不告诉我名字,我就不了解你。听说你在香山书居读书?呵,一个哥儿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心都被读野,不愿安分守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