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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翠柳不背叛他,他就能高枕无忧。
齐涌姿心下稍安,喝了一杯酒,神色镇定下来。
琉璃玉锁送完后,其余人开始挨个送礼。
礼物送完,便是较为放松自在的宴饮之时了。
众人举杯欢庆,一群一桌鲜艳的伶人,也鱼贯而入,纷纷献起歌舞来。
为首一个伶人是名长相美艳的哥儿,舞技倾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凉妃怀中抱着九皇子,抬眼一扫,就看见了那名哥儿,顿时,她的表情变得恼怒了起来。
她径直将九皇子脖子上的琉璃玉锁扯了下来,直接摔在了地上。
琉璃玉锁是圣上刚送的,此举无疑是在打圣上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那群伶人们也纷纷跪了下来,丝毫不敢抬头。
圣上情绪一向稳定,威严的瞥向凉妃,“凉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凉妃面色不忿,自觉有理,当即埋怨道,“圣上羞辱了臣妾,还不许臣妾生气?”
圣上眯眸,“朕何时羞辱你了?”
凉妃伸手一指,指向了那群伶人之中,为首的哥儿,“如果圣上没有羞辱臣妾,为何送九皇子的琉璃玉锁,像烂大街的东西,那个伶人的脖颈上,为何会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经过凉妃的指引,众人纷纷将眼神投向那个哥儿。
果然看见了那哥儿脖颈上,带了一块琉璃玉锁。
贵妃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道:“凉妃莫要胡说,琉璃玉锁价值连城,是专门赏赐给皇子的,那伶人怎么会有?你别是看错了吧?”
凉妃冷笑,“贵妃姐姐老眼昏花,妹妹眼睛可尖着呢,绝不会看错!”
“就算如此,也要先搞清楚再说。”贵妃说着,慢条斯理的看向那哥儿,“你来说说,你脖子上带的那个琉璃玉锁,究竟从哪儿来的?”
那哥儿摸了摸脖颈上的东西,吓得脸色惨白,诚惶诚恐的道:“贱民不知道琉璃玉锁是什么东西。这玉锁是贱民的一个恩客赏赐给贱民的,觉得漂亮就一直带着了。”
众所周知,这些伶人虽然表面上以卖艺为生,实际上也会卖身子。
而这支伶人队伍在盛京内十分出名,光顾的贵族们十分繁多,所以有恩客送贵重礼物也不足为奇。
贵妃闻言,继续追问,“恩客?是什么样的恩客?”
哥儿闻言,隻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是一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男子相貌英俊,身材高大,与、与圣上有些相像……”
这个描述,也就只有在场的三皇子齐涌姿符合了。
毕竟,与圣上相像,又有这琉璃玉锁的,隻可能是某位皇子。
但是大皇子、二皇子,一个瘫痪一个傻,四皇子是个哥儿,太子虽然也是二十多岁,但是长相与四皇子是如出一辙的阴柔漂亮,七皇子又是个孩子。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涌姿的身上。
齐涌姿强装镇定,假装不知道这些目光的含义。
但今日的局是贵妃特意为他组的,岂会放过他?
贵妃当即问道:“三皇子,此事你有何看法?你的琉璃玉锁能否拿给在场众人看看?”
齐涌姿:“……”
他怎么还可能有玉锁?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仍旧保持得很好,丝毫看不出慌乱,声音平稳道:“我的那块玉锁早就弄丢了,点玉宫向来荒凉,连一个侍卫也没有,说不定被哪个太监摸走卖掉了。”
如果没有伶人这一出,他这话还可能糊弄过去,但有了伶人的说辞,他的这套言论根本站不住脚。
谁信了谁就是蠢货。
凉妃自是不信,被气的眼前发黑。
她忍不住猜想,齐涌姿是自己不得宠,故意弄出这一回事,想要毁了她的儿子。
让伶人在这大喜之日,戴了一样的琉璃玉锁,那以后别人提到九皇子,岂不是脑海中就会和伶人这种卑贱之物联系在一起?
凉妃恶狠狠的咬着牙,抱着九皇子跪在了地上,“圣上,三皇子身为皇子,却与伶人厮混,还指使伶人羞辱臣妾和九皇子,罪无可恕!”
贵妃见状,也立刻配合的跪了下来,“圣上,凉妃说得没错,三皇子不知礼数,败坏皇室名声,如今朝臣都知晓了他出宫厮混,传出去整个皇室都要丢尽了脸面,还请圣上惩罚三皇子!”
齐涌姿闻言,立刻慌了。
他的身躯不可抑製地颤抖了起来。
凉妃和贵妃,母族都是朝中不可撼动的庞大势力。
而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子。
圣上会如何取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颤抖着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哀求道:“父、父皇,儿臣没没有与伶人厮混,更没有故意羞辱凉妃,求、求您明察秋毫!”
然而,他再哀求也无济于事。
相比于他,圣上自然要顺从凉妃和贵妃之意。
圣上缓缓开口了,“将三皇子贬为庶民!”
庶民!
此言一出,齐涌姿瞬间绝望了,浑身冷汗淋漓,大脑麻木的无法再运转。
前世当过九五至尊的他,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落差。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他为何会与前世不同,为何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