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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卫钊摸着下巴,半是惊讶,半是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眉眼弯弯的族弟。

他只当族弟是个需好好看护,精心侍候的脆弱玉人儿,没想到“他”却有这么世俗和锐利的一面,让卫钊极其意外。

卫钊掐了一把她的脸,“你倒是敢说。”

卫姌吃痛,立刻别开脸。

卫钊却是将她桌上的字帖一收道:“已经夜了,好好睡觉。”

卫姌收拾一番,睡到床上。

卫钊熄灯回到床上,他朝卫姌的床上看去,只见朦胧微微起伏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道隐约而过的暗香似乎仍在。

卫姌睡到第二日清晨醒来,翻身坐起的时候看见卫钊似是怔了一怔,她喊了声二哥。

卫钊看见她头发散在身后,像极了女子,眼皮一跳,立刻喊人进来服侍。

这日山上并无葛洪可以见客的消息,有道童下山来,只说葛仙翁还在炼丹,需静候三日。

山脚来的人都是有所求,无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

卫姌早晨看过母亲之后,又在房中练字,这回没再临摹谢安的书法,而是练她擅长的楷书,也是卫氏一脉相传的书道。

下午看书,又与令元小蝉玩了一回游戏,很快就到傍晚。

卫钊和侍卫外出半日,回来时带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晚上仆从便做了几道野味,卫姌久未尝这般鲜味,且卫钊与家中其他人不同,不拘着她吃食,还道她胃口太小,郎君自该多吃些。

卫姌不知不觉吃多了些,饭后去附近走动消食。

令元见卫姌出门,屋里只有卫钊一人,心下一动,端了热茶进来。卫钊坐在昨天卫姌练字的书案前,给江夏家中写一封报信,落笔写完,察觉到令元进来。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罗浮山天气温和,入冬也如春日暖融。令元穿着一身单衫衣裙,肩如削成,腰如约素,微步缓行,婀娜多姿。

她递了杯热茶过来,然后轻轻为卫钊捶肩。

卫钊喝了茶,意态闲适。

令元看他脸色温和,猜他心情尚算不错,心里诸多念头闪过。这次出行,原本应是笼络郎君的好时机,不然其他几个女人也不会那么着紧,但自从出来卫钊就少与她亲近,经过豫章之后,卫钊总是不咸不淡,令元一日日的越发心急。

她的手慢慢伸到了卫钊身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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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还小

在他衣襟上稍捋了捋, 令元的手指顺势而下在卫钊胸前轻轻一挠,小猫似的力气,勾人的很。

卫钊哪些风月手段没受过, 抓了她作怪的那只手, 调笑道:“想郎君疼你了”

令元双颊飞红,微微垂着头, 呼吸近在卫钊耳侧,那娇滴滴的声音也随之飘进耳,“郎君可是厌烦了妾,妾整日惶惶不安……”

卫钊见她意态婉转, 水汪汪的双眸,滟滟红唇,欲说还休的媚态。卫钊自离家后也旷了多日,经令元撩拨就有些意动,拉着她的手也不怎么用力,令元便坐到他腿上,手臂软绵绵搭着卫钊的肩, 抬头主动逢迎上去。两人亲了一回, 卫钊英俊健硕,风流阵仗经历地多,一番亲热, 元气喘吁吁,身子都软了,她有意勾着卫钊, 便扭了扭身体。

卫钊笑着捏了她一处, 道:“以前怎么不见有这般手段。”

令元喘息道:“只求郎君怜惜。”

卫钊正要将人抱起, 视线一瞥扫到书案上的字帖, 动作一顿。

令元心里着急,只想与卫钊成事,贴着他忽轻忽重地揉动。

卫钊想到卫琮,年纪尚小不懂人事,两人如今又同住一间,他不过风流一回,若是给幼弟勾起了人事念头倒是不妥。这一犹豫,兴致也淡了,正要将令元拉开。

令元却脸色乍然一变,失声道:“小郎君。”

卫钊立刻回头。

卫姌正站在门口,面前推开半扇门,她目瞪口呆了一瞬,脸立刻涨得通红,耳根都有些发烫,尴尬极了。卫姌刚才出去散步,走了没多远就见着条黑狗,不知是哪个士族驯养,又凶又恶,占着路不让,见人就吠。卫姌着实有些怕,前世在会稽有一桩悬案,原是疑妻毒杀丈夫,但未找到毒物,治官寻访乡间,听邻人言,村外有条恶狗,被其咬过的人隔几天都死了,无一例外。治官闻言回去放了死者之妻,此案沸沸扬扬传遍会稽。

卫姌知道狗咬有致命风险,眼见黑狗霸路,只好原途折返。到了屋前推门而入,没想到看见的是卫钊与令元抱在一起亲热。

卫姌暗道,糟了,她竟坏了二哥的好事。当下眼睛变得直愣愣的,佯装什么都没看到,手在面前空摆几下,道:“这眼力越来越差,一到夜里就看不见。”说着就后退半步要出去。

卫钊哧地笑出声来,将令元推开,道:“胡扯什么,滚进来。”

令元粉面含春,站定后捋平衣裙,脸色已迅速恢复如常,端着茶壶离开道:“妾给小郎君沏壶新茶。”

卫姌磨磨蹭蹭走进来。

卫钊瞥了她一眼,脸色没有半丝异常,扬声将仆从叫来,嘱咐送信事宜。

卫姌见他态度坦然,不自在的感觉也消了。仔细一想,她刚才尴尬还是出于女郎心态,士族子弟岂有不风流的,别说娶进门的娇妻美妾,就是家中豢养家伎女乐的也比比皆是。她这样的小郎君,便是看见兄长风流韵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如此一想,卫姌也不在意,拿了卷书看起来。

到了天黑,两人各自梳洗准备歇息。

惠娘和奴仆离开。

卫钊看见卫姌散了头发躺到床上,他站起去熄灯,脸微微一偏,就看见卫姌被灯火照着的侧颜。卫钊顿了下,熄灭灯火,回到床上。他想到这个族弟生的比女子更精致柔美,也不知日后如何与女子相对,忽然开口问道:“玉度可曾想过女子”

卫姌正欲睡,不想突然听到这句,登时眼睛睁地老大。心想莫非刚才令元衣衫不整有裸露,所以卫钊来试探

“没有。”

卫钊笑了一声道:“你也快十四岁了,身边该找个人好好服侍。”

卫姌明白这个服侍可不是一般意思,士族中这个岁数的郎君,基本都会被家里安排妥帖的婢女教导人事。但她哪敢让人随意近身,转头朝卫钊床上看去,“二哥,我还小。”

卫钊笑了一声道:“堂堂男儿,不可乱说小。”

卫姌脑子一转已经明白其意,顿时语塞:“……”

卫钊似聊出趣味,道:“你不解男女之乐……”

卫姌匆忙打断他的话,“二哥。”她脸颊发烫,虽然扮作郎君,也不想与兄长探讨男女之事,何况以卫钊的风流劲,日后不会也会影响兄弟,想到这里,卫姌头皮发麻,立刻就想着要以什么说法打消他的念头。

卫钊奇怪道:“怎么了”

卫姌支支吾吾,“我……真的小。”

卫钊沉默了。

卫姌说完也觉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许久才听卫钊沉声道:“睡吧。”

卫姌第二日稍觉不自然,卫钊却一切如常,只是清早练武之前还看了她一眼,问道:“玉度可要练点武艺强身”

卫姌摇头如拨浪鼓。

他摸摸她的头,走出屋去。

此后两天并无事发生,只卫姌出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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