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没有!”高月祥摇摇头。
“所以啊,用共同财产还房贷,现在房子升值了,婚后升值部分也是共同财产,应该进行分割,这一点法院判的没错。”方轶道。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想不通。”高月祥皱了皱眉头。
“你就是太执着于房子了,其实你能理解这个逻辑,只不过心理上不能接受而已。”方轶无奈道,这个根本就不是法律问题,而是心里问题。
“您说的跟医生说的差不多,他们也说我太执着了,让我多出去走走,放松下。”高月祥面无表情道。
医生!什么医生,不会是精神科的医生吧!方轶立刻提高了警惕,要知道如果精神病人犯病打人砸东西可是免责的。说的直白点打了白打,砸了白砸。
“你不用紧张,是心理医生。我的初中同学。其实我就是想不开!”高月祥见方轶脸色有异,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解释道。
“我觉得你同学说的对,你结婚多少年了?”方轶问道。
“有十多年了!”高月祥道。
“你试试这样想,一个女人,陪你睡了十多年,你说休就休了,难道你不应该给她一点赔偿吗?
你是个男人,你占便宜了,占大便宜了!人家当初可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已经成黄脸婆了,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方轶劝解道。
“嗯,你要是这么说似乎……,不过她当初嫁给我时,真不是黄花大闺女,充过电,也打过桩!”高月祥若有所思,随后一咧嘴道。
“您也别似乎,你把我的话说给你哪位做心理医生的同学听听,看看我说的在不在理。好吧!”方轶有点烦了,这哪是咨询法律问题啊,完全是找心里安慰。
“好,我回去就打电话问他,你有名片吗?能不能给我一张。我看您挺专业的,说不定以后会用上。”高月祥道。
方轶想快点打发走他,便从兜里掏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他。
下午三点多,孙正义从外面回来后将方轶叫进了办公室。
“方律师,明天早上要来个当事人,你接待下,是个关于房产的案子。”孙正义笑眯眯道。
距离赵贵的事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孙主任觉得方轶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该让他发挥下作用了。
尽管小县城内案子有限,收费不高,但有些案子还是可以多收些费用的,虽然不能与北、上、广、深比,与市里也差了一大截,但是在本地来说还是相当可观的,房产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
这几年县里招商引资,卖了不少土地,gdp有了大幅提升,相关部门也旧貌换新颜,各个腆胸迭肚,底气十足。拆迁致富成了县城和农村人公认的最快实现小康的路径。
县城的经济就这样忽忽悠悠的起来了,大大小小的饭店、酒楼也多了起来,方轶甚至听说县里要建七星级大酒店,把酋长国的酒店比下去。
七星级酒店!县里连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五星级酒店都没有,市里才几个真五星级啊,方轶对建七星级酒店的说法嗤之以鼻。
当然伴随着经济的发展,纠纷也多了起来,案件量有所上升,但是也就比之前好了一点而已,让正义律师事务所的日子稍微好过点而已,跟市里还是没法比。
孙主任今天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有人给他打电话,咨询房产纠纷的事,他一听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房产案子可是大案子,收费都是一万起步,上不封顶,他当即顿拦住了当事人的话,约她来所里面谈。
开什么玩笑,房产案子,那可是可以高收费的紧俏案子,怎么能简单的打个电话草草的咨询下嗯。
生活要有仪式感,同样大案子也一定要有仪式感,否则怎么高收费啊!一想到签约后白花花的银子,孙正义心中一阵兴奋,连案件是什么情况都没听就直接满嘴的“没问题”“ok”把当事人忽悠来了。
方轶听孙正义说有房产的案子,心中高兴,这段时间他做的都是法律援助的小案子,提成少的可怜。最近半个多月更惨,主任想让他调整下心态,都没怎么分案子给他,所以他迫切的希望能办理一两件大案子,多拿点提成。
次日一早,方轶得到通知后,拿着笔和本快步走向会议室。他那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引起了赵忠诚的注意。
赵忠诚最近不得器重,除了之前那个未成年人的刑事案子外,就没接到什么收费高的案子,看到褚怀每天乐呵呵的往主任办公室跑,他心里就嫉妒,但是当他看到比自己还惨的方轶后,心里又平衡了一些,幸福感油然而生。
有人说人的幸福不在于你有多少钱,有多少房子,是否吃的饱穿的暖,更不在于你有几个老婆,有几个子女,又或者你的子女有多么优秀,幸福来自于攀比和对比。
赵忠诚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内心里的嫉妒还是发了芽,不断的在成长,嫉妒的心里与幸福的感觉交错在一起,他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反正不是太好也不太坏。
见方轶快步走进会议室,褚怀心中坏水直流,他了解赵忠诚,知道这货嫉妒心最强,存心给这货添点堵,便溜溜达达的走到了近前。
反弓煞
“哎!赵律师,瞧见没?”褚怀用胳膊肘碰了下赵忠诚,低声道。
“瞧什么?”赵忠诚瞥了一眼神秘兮兮的褚怀。
“你不知道啊,主任把一个房产案子给了方律师,早上当事人来了,刚才方律师急急忙忙的去会议室,是去谈案子了。这次要是能签下来,估计提成得大几千,甚至上万。”褚怀羡慕的说道。
“签就签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所里有案子是好事。”赵忠诚故作无所谓的说道,随后埋头开始看案卷。
褚怀见他如此,心里偷乐,他知道别看赵忠诚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就开了锅了。达到目的的褚怀哼着小曲,美滋滋的走开了。
褚怀走后,赵忠诚抬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羡慕和恨,又冷冷的瞥了一眼褚怀,他太了解褚怀了,明明知道褚怀在气他,可他偏偏就吃这套,没办法,就是贱。
会议室内,方轶看向对面的当事人,那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头发很有型,描眉画眼,脸上扑着粉,有几分姿色。可能是心里有怨气的缘故,她的脸蛋子耷拉着,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李女士,昨天孙主任说您要咨询房产方面的事,麻烦您把详细情况介绍下。”方轶道。
“对,是房产方面的问题。
事情是这样,我家就住在县城边上的村子里。因为家里人口比较多,去年春天托关系向村里又申请了一块宅基地,当时村里给了两个地方让我家选。
您也知道,村里干点啥都兴找个人给瞅瞅,我就请县里有名的风水先生张铁嘴去了家里,好吃好喝好招待,让他帮着看看两块地那一块对我家有利。
后来张铁嘴从两块宅基地中挑了一块靠路边的地。然后我们就开始找人干活盖房子。
可谁知道,入住后没几个月我公公就得了癌症去世了,紧跟着我婆婆也病倒了,没有两月也去了,再后来我们夫妻开车去城里办事,出了车祸,我老公差点把小命丢了。我也多处软组织受伤。
我就寻思着,不对啊,这新房是批给我丈夫的,老人跟着我们过。哥哥嫂子也住在村里,咋一点事没有,难不成是新房有问题。
后来我去隔壁县请了一位风水先生过来,他拿梯子爬上房顶,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到屋里,他告诉我们两口子,我家这宅基地不好,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