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节
剩下一帮如老黄之类贪图安逸的老家伙,留下来可以支撑和配合法顾部门的业务及团队日常业务,到时候万可法可就啥都不怕了,没事喝喝茶,吹吹水,不要太潇洒。
其实万可法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万华联合律师事务所作为一家大型律所有它自己的问题,而且一些矛盾也逐渐显露出来,作为创始合伙人,万可法不得不留一手。
送你个刑事案子
方轶看了一眼律所内部系统上自己的创收情况,然后起身,泡了一杯云乔送过来的大红袍,心里有点没底。
诉讼案子不比非诉项目,这一单可能收五十万律师费,下一单有可能只收五千元律师费,谁特么知道下一单是大是小,这玩意有点像看庄家掷骰子,不可控。
“今天咋这么忧愁啊!眉头紧皱,是不是有啥难事?”黄援朝掐着紫砂壶,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啊!没事,咱们这一天到晚办案子挺累的,我琢磨着啥时候咱们搞把大活儿,多挣点。”方轶靠在椅子上,调侃了一句。
“啥大活儿?能带我一个不?”黄援朝龇着牙,笑道。
“太能了!而且这活少了你都没法干,去月球开发房地产,那土地可辽阔了,都不用征迁!我正好缺搬砖、和泥的小工。
把马义叫上,让他和泥,你搬砖,我来指挥,这活咱三全包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方轶呵呵笑道。
“来,我摸摸,你是不是发高烧了,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啊!看到我的大白牙没,我咬死你。”黄援朝白了他一眼,笑骂道。
自从上次洗过牙后,在方轶的印象里,只要是说话,老黄同志必露大白牙,生怕自己洗牙的钱亏了。
“我说,你在洗牙的诊所有股份,还是怎么着?整天露着大白牙,也不怕落土。”方轶看着黄援朝,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诊所里的小护士都说了,我这样显年轻。”黄援朝露出上下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说道。
“你可别听她们瞎白活,你要是想显得年轻,不如去植发,你那脑袋都快寸草不生了,上哪年轻去!”方轶怼了他一句。
“这你就不懂了吧,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上不长毛。不信你看看电视,只要是头发少的,肯定都是说了算的,一支笔。”黄援朝洋洋得意的说道。
“好吧!黄领导,你跑我这儿有啥事?是打尖还是住店?”方轶笑呵呵问道。
“肯定打尖啊!你这地方也没地方住啊!先给我泡一壶大红袍。我跟你说,我这壶嘴可叼了,必须大红袍。”黄援朝说着,将手里的紫砂壶放在了桌上,眼睛开始四处寻摸,找茶叶盒。
“壶嘴叼?!是你的嘴叼吧!我没大红袍,上次那两盒送人了,不是跟你说了嘛。”方轶急忙把茶杯端起来,假装要去续水。
“没了?你懵谁呢,我从外面就闻到大红袍的香味了……你把茶杯盖打开,让我看一眼。”黄援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拉扯道。
“你这人真没劲……别扯了,好……好……我给你还不行。怕了你了!”方轶一脸无奈的放下茶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已经开封的茶叶盒。
“这就对了。”黄援朝一把抢过茶叶盒,笑呵呵说道:“我这小壶快养出来了,用不了你多少茶叶,你看我就放这么多,剩下的茶叶你帮我存起来哈。”
“存起来?大哥,这可是我的茶叶……”方轶一阵无语。
“你瞧瞧,俗了!俗了不是!你跟我分什么你我啊……”黄援朝得意的说道。
“不行,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还是分清楚了好。”方轶立刻回应道。
“好吧,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总成了吧!小气!太小气了。”黄援朝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这还差不多!……不对啊,啥叫我的也是你的……”方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叨咕了下,突然觉得黄援朝的话味儿不对。他差点让这老小子给懵了。
“我不白要你的茶叶,给你送个刑事案子。”黄援朝双眼贼光四射。
“什么案子?”方轶正色道。
“说起来呢,这案子的被告人是我媳妇家那边的一个远房表亲。多少年没走动过了,关系一般。
论起来我们两口子得管对方叫表哥,我这表哥一家住在下面村里。这几年听说养猪,赚了些钱。
昨天晚上我表哥突然给我媳妇打电话,说是他家老大被抓了,公安那边说他儿子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案子已经到县检察院了。
本来他想让我办这案子,但是我不做刑事案子。再说了,都是亲戚,这案子万一法院判的让他们一家不满意,赚不赚钱是小事,风言风语的我们两口子可受不了。
所以我就想起你来了。这案子要是能谈成,你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他家有支付能力,要是真碰上穷亲戚,我肯定不会这么跟你说。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有心理负担。”黄援朝说完看向方轶。
“没问题,你约吧。这两天我都有时间。约好了,你告诉我一声。”方轶回复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给你信儿。”说完,黄援朝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方轶回到家,看到父亲又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吸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本来想将父亲接到市里享享福,顺便照顾下小志,可现在……
“爸,您要是觉得闷,就看看电视。”方轶来到近前,说道。
“我听广播里说,老年人总看电视容易得老年痴呆。再说了,家里的电视看不了几分钟就让付费,怪折腾人的,还是算了吧。
我有收音机,没事听听评书,喝点茶,挺好。”方有财转过身来,说道。
“嗯,您要是烦了,就去旁边的公园转转,那里面人多热闹。”方轶真怕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时间长了抑郁。
“嗯,没事。我要是烦了就去超市转转,买点五花肉,回来给你们做红烧肉。”方有财裂开嘴笑了笑。
方轶点了点头。
“我跟小志商量了下,等他考完试,我们就回村里住。还是村里舒服,这市里热乎乎的,到处都是人,住着闷得慌。”方有财收起旱烟袋,背着手向厨房走去,路过小卧室时,喊了一句:“小志,吃饭啦!”
次日上午,十点半时,黄援朝来到办公室,告诉方轶,他表哥来了,在楼上会议室。
方轶答应一声,叫上云乔去了楼上。
本命年犯太岁
黄援朝的表哥约有六十来岁,身材高大,一张大脸黑灿灿的,额头的皱纹很深,有些驼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他身旁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大手大脚的,身体很壮实,皮肤有些发黑,坐在那显得有些拘束。
“方律师,这位就是我表哥刘安忠。表哥,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的方律师。你把猛子的事跟方律师说下吧。你们谈,我在楼下,有事给我打电话。”给双方介绍完后,黄援朝离开了会议室。他不太愿意掺和刘家的事。
“刘先生,我听黄律师说您儿子涉嫌过失致人死亡罪,您能说下具体情况吗?”方轶看向对面的刘安忠,问道。
“这是我儿子刘猛的媳妇,叫罗月。让她跟你说吧,事情发生时她也在场。”刘安忠指着身边坐着的女人,说道。
听刘安忠说完,方轶看向罗月。
“方律师,这事不赖我们家猛子。我们家养了三十多头猪,出事当天我们两口子开着家里的农用三轮车,去饲料厂拉猪饲料……”罗月双眼含泪将事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