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考虑他下车到现在没吃东西;
考虑到他喉咙痛吃不了固体。
面面俱到,事事细心。
如果宁微尘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那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一开始会觉得宁微尘“易碎娇贵”了。毕竟这位大少爷身边除了个七窍玲珑的管家,还有个随时候命的私人医生,能不娇贵吗。
……真是难为大少爷在列车上和自己一起受罪了。
叶笙不习惯被人那么热情接待,全程都是点头点头点头,没说话。
进房间后,打开灯,叶笙才发现这间顶层套房大的出奇。
东西各四个房间,主卧侧卧浴室书房酒吧应有尽有。画廊上挂满各种艺术家签名,收藏品摆满了一整墙玻璃柜。房顶采用挑高设计,室内空旷明亮。外面还有个观光露台,可以俯瞰整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叶笙不想用这间套房除睡觉外的任何其他功能,等着酒店人员送来吃的东西后吃了几口,就直接上床打算睡觉。
酒店的床柔软舒适,甚至带有淡淡助眠的熏香,可是叶笙睡不着。他打开手机,看着那只血红的眼睛,在黑暗里轻轻念了下那个名字。
“eniac。”
每个异端的资料前面,都会有个所属板块,尸怪、胎女和缝尸匠都属于故事大王,而search隶属eniac。
如果他没记错,世界上发明的第一台通用计算机的名字就叫eniac。
全称,electronic nurical tegrator and puter。
所以板块到底是什么意思?叶笙当时在会议室痛得失神,只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名字,“论坛”“板块”“帝国”,这些字眼他都是第一次听,却诡异地有一股熟悉感。
算了。
他手指点了点app,警告一般说:“我不会再用你了,有钱了我就换手机,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
search好像能听懂他的意思,气得又想咬他。叶笙在他发动攻击前,已经快速息屏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第二天,叶笙有自己的生物钟,早上七点就起来了。他醒来后马上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大学生活。
手机里沉寂多日的聊天软件终于被他重新用了起来。首先联系辅导员办入住手续,然后去宿管那里拿钥匙。
叶笙提着行李箱离开时,经理还满脸笑容主动给他递上一份关于淮安大学的资料,里面画着一张非常清晰完整的地图。
淮安大学有四个校区,占地宽广,校内公交都有好几辆。这份资料不仅点出所有公交路线还给他把每栋教学楼的名字功能都表了出来。
“……”
叶笙朝经理点下了头说了声“谢谢”后,转身就走,马不停蹄地结束了这梦幻短暂的少爷时光。
离开酒店的水晶旋转门,外面的灿烂阳光劈头盖脸落下来。夏日晴空一片,清风中传来玉兰香。叶笙抬头,用拿着学校资料的手臂当了下眼,他直视太阳,这些天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叶笙比较幸运,宿舍离校门很近,政教处也不算太远,轻轻松松地就办理好了入住。
六月底的时候,大部分专业都已经期末考完了,校园里没什么人。他看一眼地图,基本就熟知了整个学校,进校就把资料丢掉了。
跟宿管拿钥匙时,阿姨见他好看,还调笑着问了他一句有没有女朋友。
叶笙摇了下头,他不打算谈恋爱也不打算结婚,却因这句话,心情变得很好。
因为它像是美好生活的开端。
男生宿舍区种满了香樟树,空气里还有洗衣粉的清香。叶笙走到4栋楼前,提着行李箱到了404宿舍。四人寝,上床下桌,上一届毕业的学长们已经把这里搬空了。叶笙随便选了个床位,开始进行清理打扫。他干活非常快速,在打扫桌面时一张卡片掉了下来,是床铺的上个主人留给他的。狗爬似的潦草字迹写道。
【学弟!一定要在大一的时候谈恋爱,学长血泪教训,男人越老越不值钱tut!】
叶笙微愣,没忍住露出一个笑来。
可是他一路的好心情马上因为一道电话打断。
——黄怡月。
叶笙挑了下眉,把卡片放进抽屉,走到了阳台外。
“喂?笙笙?你到淮城了吗。”电话那边是黄怡月有点讨好的声音。
叶笙懒得跟她解释列车早点的事,语调平静:“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你把东西给我。”
黄怡月在电话另一端讪讪一笑:“我……笙笙,你就那么不想和妈妈聊天吗。”
叶笙面无表情重复:“地址。”
黄怡月深呼口气说:“笙笙,我现在抽不开身,你先去找一下你弟弟吧,我让他带你来谢家。其余的事我们当面谈,我把他的电话和地址给你。”
黄怡月很快发过来一串数字和地址。
地址显示的是个酒吧的名字。
黄怡月说:“今晚是你弟弟一个朋友的生日。”
叶笙漠然道:“他不是冬天生的吗。”
黄怡月沉默很久,说:“你以后的另一个弟弟,谢文慈。”
叶笙已经把手摁在挂断键上了。
黄怡月连忙开口,拔高音调:“笙笙!你外婆死前把东西给我时,再三嘱咐一定要给你!说里面装着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叶笙把手移开,眼眸晦暗,低声叙述:“黄怡月,你是在威胁我吗。”
黄怡月有点别扭,堆着假笑:“笙笙,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再看看你。”
叶笙没理她的虚情假意,挂掉电话,开始在手机上搜那个地址。
星海酒吧在淮城著名的销金区,是富二代们玩乐的天堂,离他有好几公里。
他只想快速跟黄怡月划清关系,拿起钥匙、直接出门。
夜晚淮城,星海酒吧。
“听说你要多个哥哥了。”沙发上,一个身材微胖的富二代拿着酒杯一屁股坐在谢文慈旁边,挤眉弄眼说:“你们家真的打算认那个小三的儿子进门啊?”
“滚。”谢文慈喝得微醺,脸蛋通红,清秀的脸上满是厌恶:“那个贱人的儿子配个屁。做个样子拿他送去给秦家那个老头冲喜罢了。”
胖子来了兴趣:“那他愿意吗?”
谢文慈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嗤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看小贱人就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给我磕头。你知道那个贱人是哪里人吗?阴山的。”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阴山,那个全国最穷最偏僻的阴山?”
谢文慈点头:“对,如果不是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他这辈子就那穷酸样了。”
胖子乐了:“看来我们应该问问秦老头愿不愿意了,阴山出来的小乡巴佬,秦老头能啃下吗。秦老头虽然现在七十不行了,可眼光也高啊。”
“哈哈哈哈哈。”谢文慈也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玩笑,被他逗笑说:“得了吧,秦老头现在是坏事做尽遭报应呢,听迷信找人冲喜罢了,进了秦家估计就不会管他了。”
胖子顿时不爽:“操,那不是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谢文慈眼里恶毒说:“怎么会。我们以后每次宴会,不就多了个取乐的玩意儿吗。”
胖子唏嘘说:“秦老头都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舍得死啊,秦家家主也陪着他乱来。说实话,嫁入秦家在淮城也是件厉害事了,如果对象不是一个早就退位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