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尤其现在还许多追星人在,大家对漂亮面孔的捕捉能力惊人。没一会,云昳身边就围了些人。入住这里的演员比较多,云昳又跟剧组的人站在一起,他们以为云昳也是演员,想提前拍点照片。
云昳终于注意到现在的状况,不解问:“你们是想拍我吗?”
“你在剧里演哪个角色?”有人问。
云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形,他戴上帽子,压低帽檐遮住上半张脸,开始寻找祁颂的身影。
祁颂很快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快步走过来,云昳看见祁颂就有了安全感,他抓住祁颂的手臂,躲在人身后,小声吐槽:“这里的人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他不是明星。”祁颂抬手拦住试图靠近的人,将云昳搂进怀里,快步穿过人群。
他们俩离开后,聚在一起的几个粉丝低声聊天。
“刚才那人好像很眼熟。”
有人认出了祁颂:“栖陆传媒的总裁,祁颂,前两年在公司团综里不小心露脸,靠颜吸了很多粉。不过他不喜欢这些,全网撤热搜,现在网上都找不到他照片。”
“他护着的那位真不是个小明星吗,也太好看了。”
“怎么可能,以前有人发语焉不详的通稿想蹭他热度,祁总接受过杂志访谈,说自己有交往多年的爱人,奔着结婚去的,非圈内人。”这人又补充道,“而且,跟在他身后的人看见没有,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周岭,已经让我塌了三次房。谁约会小明星还带狗仔,尤其还是周岭那六亲不认连亲爹都坑的人。”
……
楼下这些聊天内容,祁颂跟云昳都不知道,进电梯后,云昳才缓过神,他退出祁颂的怀抱,后知后觉脸热。刚才祁颂一把将他抱进怀里,还挺帅。
云昳想要掩饰,扭头跟陆赫他们说话:“刚才那些想拍照的粉丝是认错人了吗?”
云昳还在心里吐槽,现在这粉丝也忒不敬业,连人都能认错。
“这边有剧组拍戏,估计把你当成演员了。”周岭道。
云昳眼睛微微瞪大:“我哪里像?”
“脸挺像,不过你家祁总不可能舍得放你出去抛头露面,那样栖陆该改行了。”周岭说完在心里补充,该改行卖醋。亲近的朋友都知道祁颂看着一本正经,其实本质是个醋缸,还会使点小心机。
也就云昳成天傻乎乎的恋爱脑,没能看穿他的真面目。
其他人看他们谈恋爱挺有意思,也没去揭穿。他们心里也清楚,说了云昳也不会信,只会觉得别人污蔑他家祁颂。
他们住在顶层的套房,这层客人少,也比较安静。
找到房间后,看见祁颂先一步拿出卡开门,云昳说话开始结巴:“我们住……住一……一个房间啊。”
“套房,不住一起。”祁颂解释。
云昳原本提起来的心并没有落下实地的感觉,他似乎比较失望,又抓不住缘由,干巴巴道:“我也没多想。”
祁颂正好进卧室放行李,没听见云昳的这句话。
陆赫跟周岭住对面,周岭进门放下行李就来找云昳跟祁颂玩。
得知他们没有住一间房时,周岭看着陆赫,满脸写着,大兄弟,你是不是不行?
祁颂拒绝被爱刨根问底的周岭盯上:“明天还要爬山。”
“技术不好也是不行的一种。”周岭啧啧几声,绕着祁颂一圈,“看着挺厉害,谁成想是个花架子。”
祁颂不想理他,光天化日之下,谁要跟周岭谈论这些无聊话题。
云昳放下行李后出来,其实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周岭说祁颂是花架子,他下意识维护祁颂:“胡说八道,祁颂特别厉害!”
周岭:……
好一会,周岭才拍拍云昳的肩膀:“弟弟啊,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这么大声强调。”
“神神叨叨的。”云昳从周岭身边逃离,到处都是怪人,果然只有他正常,如果还有其他正常人,就再加上祁颂吧。
周岭脸皮厚,还想问云昳祁颂如何厉害。
两人你追我逃,梦回二十年前的情景。
一旁的祁颂哭笑不得,云昳现在什么也不记得,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这小傻子无论什么时候是一门心思信任他,但想到云昳的失忆,祁颂原本雀跃的心情很快落下。
看见陆赫投来阴恻恻的目光,祁颂摸了摸鼻子:“我真没做什么。”
很显然,陆赫没有完全相信。
“鹿鹿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吗?”陆赫道,“前两天,我说带他看家里过年时拍的视频,他还找借口溜了。”
祁颂也早就察觉出云昳不太喜欢听他提过去的事情,每次都能找出各种理由逃避,要不然就直接躲回学校宿舍,好像那里是他最后的避风港。
面对忽然生出逆反心的云昳,祁颂关心则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正确,只能先由着他开心。只要云昳身体没有问题,他就勉强能放心。
“鹿鹿他……”祁颂斟酌了下用词,“他好像把失忆后的自己跟过去割裂开,不愿意恢复以前的记忆。”
“医生怎么说?”陆赫问,医疗团离开了一部分,但是心理医生留在国内,云昳每周都要去看一到两次。
“他不配合。”祁颂也很无奈。
陆赫皱眉:“你们俩的感情真没出问题?”
祁颂哑言,表情略显沮丧:“我也想不通。”
云昳失忆后,祁颂反复想过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还没找到不对劲的那个点。
陆赫面无表情显得人更冷淡:“爸妈快要回来了,到时候再看看吧。”
两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顺利,头一次碰见如此棘手的状况。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多花时间陪鹿鹿,看能不能找到原因。”祁颂道。
“公司那边呢?”陆赫问。
“最近不忙。”前两年祁颂特别忙,其实也有给他哥祁阳分担部分工作的原因。现在云昳的事情更加重要,他哥肯定会理解。陆赫也深表同意,反正祁阳是单身狗,又没什么兴趣爱好,工作就是他最大的爱好。
远在海外的祁阳表示也不是第一次被伤害,他习惯了。
几人中午在附近找了家小餐馆,味道意外不错。陆赫下午有视频会议,周岭则包裹得严严实实出去工作。
祁颂问云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云昳认为他开了几个小时车肯定很累,说不想出去玩,留在酒店养足精力。两人选了部电影看,云昳背包里的零食也派上用场,一下午很快过去。
套房内的卧室相邻,两人在门口互道晚安。原先预想的失眠没有发生,云昳睡得很好,加上醒来第一眼就是透过落地窗看清远处的群山景致,让人心情不好都难。
他结束洗漱,祁颂晨练回来,给云昳带了早餐,是附近比较出名的几种。
他们昨晚已经定好计划,早起爬山,中午去吃素斋。
“不用叫我哥跟周岭吗?”
“他们俩有其他计划。”
既然祁颂这样说,云昳也就没多想。
他们出门不算晚,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水汽,呼吸都很舒适。
可能因为今天才是假期第一天的缘故,山路上的人不算多。山路两旁的树跟栏杆上间或挂着祈福用的红色锦袋,也是道别样的风景。
远处,太阳逐渐升起,照在眼前的山路上,云昳微微眯起眼,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原以为还会头痛,都已经停下脚步。没想到那阵感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