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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H)

 

刚替他买齐所有的生活用品,男人的电话就打来了。听他说话的感觉,好像是酒醉的劲头上来了,得站在马路上吹会儿风。

现下已经入秋,这个点屋外面只有十几度,她站在窗口望了眼靠在电线杆上闭目养神的舒明远,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下楼去接。也不是雀跃,她喜欢在他面前装得成熟一些,让一轮的年龄差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只能说,心里偷偷的开心。

他看起来不像喝醉的人,神色一切如常,醒酒的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根烟,她刚出门就看见他周身烟雾缭绕。从不知道他会抽烟,明星都是一点坏事挨不得的。

“站那里等着就行,别闻二手烟。”眼看着沉念之就要凑过来,他连忙出声喝止,同时将右手往远处拿了拿。

女人立刻顿住脚,两只眼睛盯着他看,他抽烟的姿势比想象中娴熟得多,应该不止一两回,又想起烟盒包装上那些警告。直白的劝言在肚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变成,“你心情不好么?”倒是完全与“你别抽烟”挨不上边。

他低头看了眼还剩两三口的烟蒂,想想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将之彻底摁灭,然后丢进专用的收集箱里,回身对她解释道,“酒喝多了有点难受,这样舒服一些。”

倒是以毒攻毒了。

她不懂男人的这些消遣,也喝不下那些颜色各异的酒水,但她见过许多喝醉的男人,有人胡言乱语,有人暴跳如雷,有人安静如鸡,没见过像他这样看起来正常同时又能十分清醒地在电话里告诉她,“念之,我喝醉了。”

“你需要醒酒的药么?或者暖胃的?我去给你买。”以前听同事们吐槽男友老公们喝醉后倒地不醒,吐的浑身都是,睡在大马路上,或者拉着人不放喋喋不休的言语,烦人又讨厌。结果让她在这件事上没留下一点儿经验。

“不用。”他摇摇头,看了眼她尚且湿润的发尾,继续道,“上去吧,外面凉。”他没想过她套件外套就下来了。他没想过她会下来。

但他确实醉了,可能是有些头晕的原因,走路很沉,笨重,她一眼就能感觉出来。搀扶显得小题大做,于是有一言没一语的同他搭话,像两个人在漫步一样,“喝醉了还过来做什么?”

“想听真话么?”他笑了声反问,伸手牵住了她。她身体不算好,常年手脚冰凉,还有很多卖命拍戏留下的小毛病。

但她不上当,低头看地用来掩饰自己的喜悦,同时悄悄地回握住他的手掌,问,“假话是什么?”

怎么会有人喜欢听假话。舒明远原本想说只是想见见她的念头忽而一转,答,“上床。?”他是真醉了,居然用上床来当此行的借口。

沉念之抿着唇没接话,她在等他改口,想来喝醉了说错几句话也是合理,可等他们一直走到前台做身份登记的时候,他都没再说第二句话。忍不下去了,她连忙抬手佯装摸脸,紧接着偏过头收拾脸上快要收不住的笑意。

他或许知道她的情绪或许不知道,反正没出言揭穿,只抬头看了眼大厅后面的背景板,而后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将她后面要继续住的房间换成豪华套间。

演员吃住都跟组,除了拿到手的资薪,其他的大家都一样。谁知道他这一来就给她搞特殊,“哥,我们组里阴阳人知道了又要嘴我。”试图拉回他的理智。

“正好,他叫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往下问,根本不吃她这套诉苦的法子。劝说无果,她也不敢乱拉人下水,只能站在一边看他满不在乎的付账。

这是常发生的事情,沉念之不用他给的副卡,过到名下的房子给她供起来了,后来陆续送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她也不往外穿。有时候他都在想,也许送几件情趣内衣还能看上两眼,但他也怪,就喜欢女人一丝不挂的样子。

总之,等两人走回房间已经是十一点钟的事情了,不早不晚,她刚用房卡打开门,将其插入到取电槽里时,就被他拽着摁在了墙壁上。那股子烟味酒气就顺着他们唇齿相依的地方往她的身体里灌,很呛,她禁不住皱了皱眉。

其实喝完酒之后性欲没那么强烈,他来之前心里只想抱着她睡一觉,谁知道她出门见人连内衣也不穿,骚得他心痒。

“今天方便么?”想做的感觉上来的很快,它们蛮横地驱赶着男人身体里昏沉的醉意。

她咽下那些呛人的烟雾,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习惯性地脱开脚上的高跟鞋,赤脚站在地板上。?她很喜欢穿裙子,因为身材好个子高格外适合,所以每次见他穿的都是这种从肩头一直落到小腿的长裙,它有很多优点,比如穿脱方便,再比如,他低头将那些面料拉起来伸手往里摸的时候,能直接摸到她冰冷赤裸的臀肉。

她连内裤也不穿。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等他的摘取。而他总吃这一套,百试百灵。

舒明远垂眸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里没掺杂任何过分的情绪,就这么看着她。等了一会儿,才吐出真言,“我今天情绪不高。”这是抽烟的理由,他想起那些事儿,还没整理好要怎么和她说,就被心烦意乱占领,再加上身体上的疲乏致使他没能成功地控制自己。

“也是想见你才来的。”他并不觉得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合适的,人表达自己的需求原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两句话前后完全不搭,但她都能听懂,且再不似刚才那般沾沾自喜。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他今天来这一趟,并不同以往任何一次那样想的性事情爱,也不是来表达爱意的,他想说的是需要。这个时候,他需要自己。

于是她伸手摸上了男人的胸口,将白日工作时束缚他的领带取下,又仔细替他松解纽扣,逐渐剥除这些加在他身上的枷锁,最后将手放在他腰间硬质的皮扣上,抬头问他,“做么?”她没这个能力替他排忧解难,唯一能提供给他的只有这个,只有纯粹的放纵。

我想没人能拒绝这种邀请,因为她生来就是要吃这碗饭的。至少该是生来就是要当他的性伴侣。

他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握住她骨皮肉相的手掌,浅浅地轻笑了一声。刚才说出口的那两句话能从别人嘴里勾出来的,无非是聒噪无用的劝言,或者洋洋得意的自满。但她不一样。男人终于意识到这种让人恋恋不舍的满足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她的行为举止传达出来的信息都是自己,不是伪装,不是逢迎,是很单纯很自然的始终将目光投向自己。

“做。”他被眼前的旋涡抓住了。

沉念之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绕指的柔情和扑不灭的光亮,而后轻轻地眨了眨眼,又笑,低头看了眼被他捉住的右手,最后再次仰头、踮起脚尖去触碰他的唇瓣。他们痴缠在一起。

他们痴缠在一起。

男人低首,沿着她的轮廓一路往下吻,从那张总能道出娓娓之声的唇峰开始描摹,路过羊脂玉般滑腻的脖颈时,在锁骨窝里留了个清浅的吻痕。他的右手簇拥着她的身体向自己这边靠近,左手拉过她不怀好意的手稳放于肩头,而后随着下落俯下了身子。拂去挂于她肩胛的细带,衣裙轰然坠地,只剩她散布肉欲的光洁躯体。最后,他开口,噙住她高高挺立的乳尖。

她的身体很敏感,乳尖更是,用舌头挑弄它,与挑弄阴蒂并无分别,只绕着它转了几圈,女人的身子就开始发软,像绸缎一样轻柔地悬挂在他臂弯之间。

“啊……”沉念之肩靠墙壁,仰着头,呼吸开始有了重量,被越拽越长,直到没办法连贯地接起来,才被迫发出呼救般的吟叫。但她不止于此,那两只放置于他肩头的手沿着他敞开的衣领往里爬,又缓慢地抬起右脚去蹭他的小腿,把他笔挺的西装裤揉皱,它们都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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