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不过我好奇,你查这个做什么?”邮差又问。
“别好奇。”谢敏一口回绝:“对了,今晚你不要出门,子爵在狐尾夜场有一笔军火交易,会出意外。”
闻言,邮差正色:“卖家是摆渡船港的合作商,供货稳定线路隐蔽,更何况今天只是去签单子,能出什么意外?”
“我曾经在执政官的通话记录里查到过摆渡船港的内线,虽然查不出线号,也不知道具体哪个卖家,但我有预感这事不妙。更何况,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太寸了吗?执政官今天到翡翠城,晚上就签单子。”
“那子爵他……”邮差忧心忡忡地看着谢敏。
“他在钓执政官,执政官也在钓他,现在就看他俩谁更阴了。”谢敏兴味盎然地勾起唇。“所以今晚你别出去,我和子爵护不住你。”
邮差考虑一会,点了点头。
三众臣有明确分工,邮差是情报网络的支柱,相应的,他不擅长杀戮,也很难在高强度的混战中保护自己,这是他的特性,而今晚的任务本来也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谢敏看向车窗外倒退的冰雪,心情难得好了一些。
夜晚的军火交易在狐尾夜场,一家会员制混乱俱乐部,上层为酒吧赌场,下层是地下拍卖场,背地里是“殉道者”支持的灰色产业商贸公司,从事各种违法活动。
谢敏进入包间时,子爵和卖家已经聊很久了。
满是舒缓香水的房间被昏暗暖光笼罩,雍容华贵的装潢,地面铺着羊毛地毯,正对门的墙壁是一片单向玻璃,玻璃外是剧场舞台,灯光大亮,白花花的舞者横陈在台上,正表演着不堪入目的节目。
见谢敏进来了,子爵转头看去,吹了声口哨,绅士地递了个手势,请他进来。
“我亲爱的兄弟,你来晚了,给个面子,先罚一杯?”
谢敏一身暗纹西装,矜贵又冷漠,他走进包间,微微颔首致意。子爵面前的矮桌上有整整一盘九宫格伏特加,谢敏拿起一盅,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淌过喉咙,一路带起烧灼感,涌进胃里时,谢敏的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这次也会用戒酒来做推辞。”子爵盯着谢敏,他手在胯间揉了揉,谢敏下意识看去,包间内光线太暗,他这才看清面前景象。
一个娇小的棕发oga正跪在子爵胯前,由于对方身型太小,挡在沙发旁的花瓶后,竟没能被谢敏察觉。
被香水覆盖的檀麝味道霎时变得浓了许多。
而屋里包括子爵在内的四人,身边都跟着oga奴隶,其中一位还带了两个。
这是狐尾夜场的特色,也是这里一贯的玩法,这在灰色地带屡见不鲜。
但谢敏并不喜欢,也从不到这种场合来,他自认道德感不算高,但是没无耻到什么都玩。
靠门边的沙发空着,给谢敏留的。
“有的酒不能戒,这点我还是懂的,但一杯已经是极限了。”谢敏翘着腿,冷淡地瞟了一眼子爵,之后和在场的卖家们一一点头致意。
“这好办,来一杯果汁。”子爵勾了勾手,他身后等候的侍者会意,顺着后门悄悄出去了。
谢敏面色不变,低头拨弄手指,心下厌烦。
他知道这里的规矩,待会来的可不只果汁这么简单。
子爵不怀好意地看着谢敏,他拿起一杯伏特加,悠闲地与卖家攀谈。
一分钟后,包间的门开了,一位男性侍者端着果汁进来,他脚步声很轻,或许是地毯的原因,也可能是屋内聊天声音太大。当他站在谢敏身边时,谢敏想打发走他已经来不及了。
侍者弯下腰,托盘在谢敏手边悬着,一杯金黄色的橙汁安静地停在他眼前。
谢敏拿起杯子,面如冰霜,看都没看侍者一眼。
侍者并不在意,他按照规矩将托盘放在地上,在谢敏脚边跪下,紧绷的黑色侍者服勾勒他的身体轮廓,精壮的身躯被腿环与背带勒紧。
他垂头时,颈间银白色的项圈闪着冷光,连着一根银色锁链,垂在并拢的双腿之间。
他仰起来,如同奴隶一般,注视着谢敏。
谢敏先是看到了锁链,鬼使神差地,他扫了眼侍者的面容。
几乎瞬间,他攥紧了手中装有果汁的高脚杯,力度大到险些捏碎。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裹着深沉暗火的、再熟悉不过的眉眼。
谢敏双眼瞪大,后牙咬紧,他用另一只手掐住侍者的下巴,逼他把头再抬得高一点。
被强行拖着往前带,侍者的上半身晃了一下,锁链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在淫靡的房间里清冽至极。
谢敏嗡动嘴唇,避着所有人的目光,念了几个字。
——傅闻安,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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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来抓小猫了
今天意外翻到万圣节写的番外,寻思藏着也不好,给大家看看,之后还更正文,别担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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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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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
汉尔宾斯军官学院在万圣夜有举办妖怪游行的传统,学生们会扮成各种妖怪出没于学院的大街小巷,提着糖篓沿着宿舍挨家挨户敲门,不给糖的人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当晚,奇装异服的学员画着怪诞浓妆,幽灵般游走在深秋的校园里,占地极广的花园宿舍区被此起彼伏的灯光与喧闹填满。
傅闻安烦躁地将台灯按钮旋亮,以期让橘黄灯光填满昏暗卧室,他随意转着笔,目光从窗户倒影向外,延伸到楼下三两攒动的人群上。
走廊内提着糖篓敲门的学员无一例外略过了他的房门,脚步声渐远。起先还是有人来的,傅闻安也随手抓了糖打发人,但直到一个兔女郎oga出现在他门口,被他一个摔门砸塌了鼻尖,就再没有人敢来了。
傅闻安沉默着,翻了页书,开始在空白处写写画画。
门外的噪音大了些,过不一会,门铃响了,傅闻安看了眼通讯器,可能是学校义务发放的万圣夜糖果补给包到了。
他打开门,是一个小丑造型的南瓜碗,装着修剪整齐的、簇拥成一团的橘色玫瑰,如日落黄昏时仿佛要烧灼起来的色彩。玫瑰中心藏着一颗用锡箔纸包装的糖果。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谁送的。
他抿了下唇,淡然的脸上罕见生出一丝纠结,他想关门,手指却不自觉地紧紧箍着门框,半分不动。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向外张望,确认走廊里空无一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抱起南瓜捞进怀里,砰地关上了门。
他心虚地低头端详玫瑰花,正考虑用什么东西养着这些娇惯过活的、华而不实的生命,突然脚步一顿,一股裹挟着深秋冷意的风掀动纱帘,他错愕地抬起头。
他那戴着惊悚南瓜头套、披着黑橘色披风的副官真在处理事故现场,起因是由于头套太大,不小心卡在窗户边缘。副官奋力把“头”挤了进来,由于惯性向前倾了一下,很快又扶住自己的南瓜。
他半坐在桌面上,正好压着傅闻安正在看的那本书。
傅闻安不咸不淡地挑了下眉。
“晚上好长官,有糖吗?”
潜入不成功的尴尬令副官怔了一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摊开手,欠揍的、扬起的声调在厚重的南瓜头套下响起,有一股沉闷的俏皮感。
傅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