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说完,也没再?和旁的人再?说,径直走出了临江殿。
沈谦没想到沈让竟然直接掠过自己,他虽然年纪比沈让小,可是这?些年和太子斗下来,也是积攒了不少人脉和经验的。
就连太子都不敢小瞧了他,老三区区一个王爷,又凭什么?不将他放在眼?里。
怒意裹挟着?,沈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他使劲攥了一下拳头,“我们也走。”
“是,五哥,等等我。”沈谅见?他起身,连忙跟着?一起离开。
坐在最前?面的沈议转身看向门外,看着?沈谦愤怒远去的背影,捂着?唇角,轻声咳嗽了两下。
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上前?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沈议摆摆手,温和道:“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该有事的,是他那个三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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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如意楼的路上,沈让吩咐人去成衣店现买了件衣裳,他身上沾染了熏香和酒气,实在难闻的厉害,若是让宁宁闻到,只怕会嫌弃他。
可他没想到,姜毓宁的嗅觉竟然如此敏锐,他已经换了衣裳,她还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味道,“哥哥,你?是去哪了啊?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沈让道:“去了一个宴会,吃了些酒,是不是呛到你?了?”
姜毓宁摇摇头,想说没什么?,转而又莫名想起自己先前?参加的宴会,很多公?子,也有很多姑娘。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哥哥以?前?不是说,最不喜欢应酬了吗?”
沈让点点她的额头,“现在也不喜欢,只是必须去。”
姜毓宁揉揉脑袋,哦了一声。
沈让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姜毓宁其实是想到了上次见?到邱家姑娘的事,她有心想问,又怕沈让会觉得自己小气,就不愿意说,于是故意装傻道:“什么?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沈让蹙起眉,看着?小姑娘故意偏过去的侧脸,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从前?,他一离京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回来之后,姜毓宁对他依旧亲近,甚至恨不得吃饭睡觉都黏在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宁宁离开她也才一个月不到,虽然依旧和他很亲近,却?好像隔着?什么?似的,明?显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难不成,真的像竹叶说的,她有了心上人?
连方才在面对建昭帝时,都能?淡然依旧的沈让,这?会儿竟有一瞬间的不自信。
因为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宁宁之间,有了一层间隙。
虽然现在那间隙还很窄,可是如今两人分?处两地,他虽然对宁宁的一切都尽在掌握,却?仍旧不放心。
不该将她推开的,沈让不禁想道。
但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已经来不及,他要想办法补救。
虽然不能?及时将宁宁接回来,至少也要让她和自己随时都能?见?面。
淮王府是不行的,现在的淮王府本就有很多人盯着?,今日宫宴后,只怕要成了更多人的靶子,他不能?让宁宁陷入危险之中。
如意楼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只怕也会教人盯上,他不能?拿宁宁的安全冒险。
姜毓宁故意背对着?沈让,其实是像等他来哄一哄自己,然后自己就能?顺势把话问出口。
却?没想到他宁可坐在那发呆,都不来哄她,姜毓宁这?下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她从前?每天都能?见?到沈让,就算见?不到他,也每个月都能?收到他的信和礼物,可是现在,她几乎是单方面和他失去了联系。
想要见?他,甚至还要通过竹叶。
就连他有了未婚妻的事,都是从二?姐姐的口中听说的。
明?明?,她才是和哥哥最亲近的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变了。
哥哥为什么?不能?只对自己一个人好呢?
她不高兴,低垂着?脑袋去揪自己的裙角。
沈让回过神,看到小姑娘蔫头耷脑的样子,心下更是一紧。
他伸出长腿,搭在姜毓宁座下的椅子上,脚腕往回一勾,连人和椅子一起拉到了跟前?,姜毓宁摇晃着?栽到他怀里,沈让扶着?她肩膀怕她摔倒,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姜毓宁皮肤白,又娇嫩,沈让轻轻一按,就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指痕。
看着?小姑娘身上浮现出自己留下的痕迹,沈让心情稍愉,他并起两指,轻捧住她的小脸,问:“怎么?又不高兴了?是不是姜家有人欺负你??还是刚才那个卓霖?”
“宁宁,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做主。”
他自认为自己语气足够温柔,可没想到,姜毓宁听完,哇得一下就哭了,她捂着?脸埋进沈让的怀里,一副不愿见?人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宁宁。”沈让被她吓了一跳,急道,“告诉哥哥。”
听着?他的安慰,姜毓宁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闷着?头,感受着?身前?的温度,觉得自己真的好坏。
哥哥对她那么?好,她应该感恩,应该报答,却?自私地想要占据他全部?的好。
姜毓宁呜呜呜的想,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比她再?坏的姑娘了。
偷看
31
直到把姜毓宁送回了景安侯府, 沈让也没弄清楚她到底怎么了。
他有心留她再待一会儿,却收到了清河长公主的传话,请他到公主府一叙。
沈让想了想, 还是?目送她进门, 自己转道去了清河公主府。
他这位姑姑虽不事朝政,但这些年的长公主也不是白做的。今日东宫宴席她未到场, 发生了什么,却也瞒不过她。
果然, 清河见到他提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子?今日一回宫,就再度派人去?找了周桓。
沈让说:“我本来以为, 他比老五沉得住气?,倒是?我高看他了。”
清河看他毫不意外?的模样,笑问:“看来, 你?是?胸有成竹了。”
沈让道:“就算太子?没有谋逆之心,
我也会送他一程。”
清河听着他的话, 有些感叹道:“太子?少时虽贪玩性急,却也没像现在?这般, 暴虐无能。这些年,他到底是?……”
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沈让却已?懂了, 他冷笑道:“还是?多亏了父皇的悉心教?导。”
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说太子?变成今日模样,是?有愧建昭帝的信任和宠爱。
沈让却清楚,太子?也不过是?建昭帝把控朝局的其中一枚棋子?罢了。
如?今京中形势不稳, 沈让手?握军权,皇帝宝座早已?是?囊中取物。
建昭帝也很清楚这一点, 才会在?今日宴上故意将他的地位捧高,引得太子?和老五的仇视,到时候,他们三?人乱做一团,建昭帝才能坐稳皇位。
可沈让偏偏不如?他愿。
他不会傻到去?举兵谋反给人留下话柄,他要让建昭帝亲手?把继位的诏书交到他手?里,求他来做这个皇帝。
清河听了他的话,眸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沈让微拢了下眉,想到了什么,但也只当不知。
两?人继而谈起旁的事,直到外?面天色渐晚,清河身?边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