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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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毓宁个子小, 手掌小,嘴巴也?小。
樱桃小口?一点?点?,平时连一个完整的荔枝都塞不进去?, 此时却被整个堵住。
晚上用膳之前, 姜毓宁不住地漱口?,直到坐上桌, 仍旧觉得涨涨的,连沈让给她盛的冬瓜丸子汤都没有喝。
沈让看着她手边的汤碗, 蹙眉,“怎么不喝?”
姜毓宁遮掩,“不想吃冬瓜。”
实际上, 她是不想吃丸子,那丸子拇指骨节那么大,不由得又让她想起被撑满的感觉。
沈让看?她几乎要埋进碗里的小脑袋, 大约也?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轻笑着摇了摇头, 抬手扳过?她的小脸,慢条斯理地给她擦嘴。
柔软的绢帕在唇瓣上摩挲, 沈让的动作不轻不重,居高临下睨来?的目光里, 仿佛带着一点?点?的审视, 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绯红爬上耳捎,在颊边蔓延,姜毓宁微张着唇瓣,不知想到了什么, 忽然?一口?咬住了沈让递过?来?的指/覆。
沈让未料姜毓宁这时候还敢挑衅,轻挑了挑眉, 直接把帕子扔开,端着她的下颌,用指肚撬开她的唇齿,勾出了她的的舌尖。
……
一刻钟后,姜毓宁被搅弄的口?舌发麻,津/液垂落,沈让这才将她松开。
他?命人打来?温水,洗净了手,叫人把桌上的剩饭撤下去?,姜毓宁今天一天都很没有面子,故意找茬道:“我还没吃饱呢。”
沈让不动如山,吩咐薛怀义,“再叫人再送一碗丸子汤来?。”
姜毓宁听出他?的揶揄,使劲推了他?肩膀一下,然?后一股糖似的钻进他?的怀里,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沈让在东宫一共赋闲了三天,两人就在东宫一起厮闹了三天。
三天后,沈让手臂上的伤口?开始结疤,姜毓宁一边给他?涂最后一次药,一边心里愧疚,原本?说好的,她来?照顾哥哥,结果最后闹得什么都忘了。
别说照顾人了,她几乎整天腻在沈让的怀里,几乎都忘了他?受伤这件事。
沈让见她沉默不语,问?:“怎么不说话?”
姜毓宁这才小小声地道:“对不起,本?来?说要照顾你的。”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沈让轻笑一声,屈指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一下,“你呀,一辈子别长大才好。”
姜毓宁觉得自己泪窝越来?越浅,只是这样的一句话,竟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她连忙转开话题,道:“哥哥,我明天想出门一趟。”
她的心思一向都是写在脸上,沈让没有拆穿,只是问?道:“去?公主府?”
姜毓宁点?头,“可以吗?”
平日里,沈让是不阻碍她出门的,但?是因为刚刚经历的刺杀事件,姜毓宁也?有些后怕,所以才来?问?沈让的意见,本?以为会?被拒绝,却不想他?只是沉吟片刻,便?答应了,“叫樊际和?樊肃都陪你去?。”
姜毓宁有些不敢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
沈让笑笑,“为何不可?难道我们还要因噎废食不成?小傻子,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的身边有哥哥的暗卫,不会?伤害到你的。”
姜毓宁接着问?道:“那,去?街上也?可以吗?”
沈让道:“不许过?夜,不许喝酒。”
“这是自然?。”姜毓宁答应道。
自那日公主府别后,姜毓宁便?再没有了宣丛梦的消息,她也?曾派人去?问?询,可是得来?的消息都是,无事。
但?那日看?着宣丛梦的模样,实在不像无事发生的,如今距离当日落水一事已经过?去?好多天,上京城内对于此事的议论也?渐渐平息,她便?想着去?公主府看?看?宣丛梦。
沈让答应后,她叫人提前去?给宣丛梦送了帖子,这一次,却不再是前几日的敷衍,而且宣丛梦亲自回了贴。姜毓宁想,或许,她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翌日清晨,姜毓宁坐着一辆低调的马车,从东宫的边门驶出皇城,两个多钟后,停到了清河长公主府。
依旧是宣丛梦的贴身婢女迎春在门口?等她,福身道:“姜姑娘,郡主在倚茶轩等您呢。”
倚茶轩是公主府的一处水榭,紧邻着几颗茶树,因此叫倚茶轩。
茶树馥郁芬芳,连带着倚茶轩也?总是斥满清香,先?前姜毓宁在长公主府上女学时,两人便?常常来?此。
因此,姜毓宁都不用迎春带路,熟门熟路地就找了过?来?,倚茶轩窗户大开,远远的,姜毓宁看?到了宣丛梦半靠在窗边的侧影。
她忍不住问?迎春,“郡主仿佛清减了些。”
迎春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说:“奴婢知道姑娘是真心心疼我家郡主的,这几天郡主生了一场大病,昏昏沉沉,这才没有及时回您的帖子,昨日刚刚转好,这不就赶紧把您请过?来?了。还望您别见怪。”
“怎么会??”姜毓宁摆摆手,说,“你下去?吧,我自己过?去?就是。”
迎春和?竹叶都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跟上去?,却也?没有退开太远,就在倚茶轩的一旁,看?护着两个姑娘的安全。
姜毓宁一过?来?,宣丛梦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她转头看?过?去?,隔着敞开的窗户对她笑,“你来?了。”
姜毓宁还是那句话,朝她伸手,“怎么瘦了这么多?”
宣丛梦拉住她伸过?来?的手,“病了,就瘦了。”
她勾起唇角,站起身,让姜毓宁能打量得更清楚些,然?后道:“不过?现在已经痊愈了。”
姜毓宁只担心一件事,“那你和?成王……”
提到成王,宣丛梦眸色暗了暗,最后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们要定亲了。”
“什么?”姜毓宁实在惊讶,没忍住问?出声来?。
宣丛梦笑了笑,说:“这么惊讶做什么?那日他?抱了我,我们本?就该成亲的。”
姜毓宁虽一向反应慢好多拍,却也?自认为没有品错宣丛梦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不在意,更不想成亲。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她忙问?:“可是,上次你……”
宣丛梦说:“我的确不想,可是,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姜毓宁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宣丛梦轻叹一声,道:“当日的事,牵连的不仅是我,还有别人。”
姜毓宁隐约懂了一些,问?:“是成王殿下。”
宣丛梦点?点?头,“成王在上京处境艰难,因为那日他?的出手相救,坏了别人的好事,这几天,他?也?一直被打压,好歹那日他?是当真把我救了上来?,至少,他?替我捡回了一条命。”
坏了别人的好事?
姜毓宁脑子里一向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着宣丛梦的话,觉得那位成王殿下好似也?处境十分艰难。
她平日里一向是很有同情心,很心软的人,她一向不吝于去?帮助别人,可是要是这样的帮助,需要牺牲宣丛梦后半生的幸福,那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这毕竟不是她的事,最后做决定的只能是宣丛梦自己。而宣丛梦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不愿嫁人,不过?是在等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最后梦醒,我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反正?不是那个人,那我嫁给谁,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