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往生咒很有效,攻击他的黑衣人已经去往生了,另外两人动作也变得有些迟钝,虽然不明显,但以这样的速度面对花燃跟找死没区别。
屋子的门轰一声倒下,火把的光来回晃荡,不知道谁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点燃一簇干枯杂草,火焰很快蔓延开来。
花燃:“真够原始野蛮的方式,为什么要点火把,照明的法器、灵珠不多得是?”
她拿出一颗灵珠,柔和的亮光照亮周边十米。
湛尘:“或许是为了气势。”
他眼看着花燃随手将价值千金的光珠随手嵌在旁边的柱子上,光珠不算太稀有的东西,但质量顶顶好的光珠还是少见,花燃手中的这颗照明光珠可谓罕见。
花燃干掉靠近的黑衣人:“这些人哪来的?”
“孤月影在城中宣传有人失踪的事,还说这里有宝物。”湛尘答。
花燃点头,就是一帮凑热闹想搞事或捡漏的,其中可能也有亲朋好友失踪所以过来寻找的。
黑衣人很强,不过数量显然不多,也没有厉害到可以以一敌百的地步,一群良莠不齐的人依靠数量取胜,硬生生磨死了两个黑衣人。
来的人很多,非常多,赏花大会刚结束,有不少人还留在百花城,闲得没事干爱找机缘凑热闹的修士们纷纷涌到这里来。
花燃往左走去找甲号房,打算看一下金群芸在不在,毕竟是拿过定金的任务,事情还是要做完的。
一路过去都看到火焰蔓延,她避开火光,遇到有人的房子就把人放走,期间路过一开始关押她的牢房,里面几个人还安静躺着。
她正要走进去,忽然又侧身躲开,两个修士冲进牢房,一人扯一个地上的人开始大叫,生动的五官有些眼熟。
“是你!你跟他们一伙的?!”男修士站起拔剑对准花燃,“你做了什么?”
花燃双手环胸,依靠在门框上,歪头思索,“是你们啊。”
对方之前在无名花铺门口闹事,还被她踹过一脚。
“用臭的东西可以把他们熏醒,效果最好的是一种花,不过这里没有,你可以用你的袜子试试。”她懒得说太多,辩解也是很累的,说完扭头就走。
湛尘就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一眼门槛,刚才花燃差一点就走进去,是想去救人吗?那些对她而言萍水相逢、无亲无故的陌路人?
一路顺着往下走,终于见到一个写着大大“甲”字标记的房间,开门走进去,一个拳头迎面而来。
她抓住对方的拳头往下一掰,袭击的人整个身体往左倾斜,半跪在地。
“群芸!”徐君平捂着右眼跑过来。
他伸出双手想要去扶地上的人,没有手掌遮挡,他右眼角下的一块青紫痕迹清晰可见,还透着隐隐的血迹。
花燃一松手,金群芸立即跃起想要继续攻击,红线缠住她的身体,她每挣扎一下细线就往肉里多勒一分,她却仿佛不知疼痛,身上渗出的血迹将衣服染红。
徐君平颤抖的手抓住细线,“花道友,群芸好像有点不太清醒,你手下留情。”
红绳割破他的手掌,血液顺着掌心流到手腕处再一滴滴坠落,他始终没有松开手。
花燃:“被抓来太久,脑子确实不清醒。”
细线层层交织加厚,到后面金群芸再挣扎也没有把她割伤,只是将她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花燃脸色更白几分,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她受了不少伤,随便买来的武器也不够顺手,需要花费更多的灵力去控制,不然下一秒这红线就能碎掉。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癫狂,不分敌我的攻击,陆陆续续也有零星几人进到房间里来发现自己的熟人,可惜熟人已经不认识他们。
花燃打晕金群芸,“人我已经找到交给你,我们的交易结束,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你还要交付尾款。”
徐君平点点头,他身上带有不少血,看来这一路也并不轻松。
先前点起的火已经烧成一片,连绵不绝,很快就要烧到这间甲字房,众人纷纷往外逃。
出门的时候花燃看见站在人群中的翟菡,她静静站在那里,与周边的兵荒马乱格格不入,神情平静,目光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花燃招呼道:“翟城主终于来拯救这些失踪在百花城的修士了吗?这里的人可真不少,翟城主要快点了。”
翟菡没有回答,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几人一路向前,路过一个极臭的房子,臭房子独立在远处,所在的地方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但那股浓烈的臭味进入人的鼻子后直冲脑海,甩也甩不掉。
过于猛烈的臭味引起花燃的兴趣,她打出一道灵力,将紧闭的大门撞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门由于惯性打开后撞击到墙上又弹回来,能看见里面事物的时间不过两三秒,短短的时间足够让三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花燃最先开口:“继续走。”
徐君平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他怕如果不这么做,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房间里是一些人的断肢残骸,他们被肢解后随意堆在一起,有一颗头颅正对着大门的方向,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有白色的蛆虫在眼眶里穿梭。
断肢旁边是一堆黑色泥土,混着碎肉和碎骨头,再过去一点就是一堆纯粹的黑土,和他们脚下踩的这片土地的土没什么区别。
徐君平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干呕一声,“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臭房子里的东西实在太过恶心,花燃脸色也不太好看,“你猜为什么无名花铺里的花都比其他店铺长得更好?”
徐君平背着金群芸,脸色惨白,“那些是……肥料?”
用人的尸骨掺杂到泥土中,作为灵花的养料,死去的人估计是失败品,戚树还真是会物尽其用。
即将离开时,花燃瞥见房子后方花田,她立即止住脚步,转换方向,湛尘沉默跟上,徐君平看了看出口处,又看一眼花燃,最后还是咬咬牙跟上花燃。
一排排房屋后面的花田里种的都是迷魂花,边边角角掺杂几株毒花,都是较为罕见的灵植,她二话不说弯腰开始拔花。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已经赶来,眼睛有焦距地盯着花燃,不是木头一样的黑衣人,估计是头目。
徐君平哭丧着脸,“我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不直接跑了呢?”
花燃站起擦擦手上沾染的汁液,吩咐徐君平,“做个交易,你帮我把这些花都收好,我告诉你怎么让金群芸恢复正常。”
徐君平立即点头,“好好好!”
果然相信直觉是对的,幸好他刚才没有跑,万一和花燃分开还不知道走出这里后能不能再找到她。
花燃拍拍湛尘的肩膀,“和尚,干活了。”
湛尘看着从她手掌落到肩上的几粒泥土,联想到刚才臭房子里的东西,身体顿时一僵。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花、燃!”
清心咒也平不下他心中的波动了!
放过
◎怎么可能放过?◎
月亮坠下,太阳即将升起,这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
花燃的头发飘起,衣袂翻飞,红线如一支支飞箭朝前刺去,磅礴大雨般密不透风,压迫感极强。
她的左手小指轻轻抽搐一下,连续打了一晚上,有点累。
黑衣人头领在红线中穿梭,信步闲庭,他的速度看上去竟然不比花燃慢,在红线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