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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她像只小兽蜷缩在湛尘怀中,那么轻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湛尘:“我成不了佛。”

以前他不懂人间之情,后来他被情爱所困,而现在是因为他脚下燃烧的无边业火,从头至尾,他都无法成佛。

花燃:“你是不是修为全失,为什么不告诉我无情道动心是这个结果?”

湛尘:“如果我一开始就说,你还会留下吗?”

花燃:……

她一定更早就跑路了。

她转移话题,“你刚才弄出来的火是怎么回事?”

湛尘:“这是业火。”

花燃:“业火?煮孟婆汤的那个业火?为什么你会有?”

业火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东西吗?百年难遇的一个孟婆所能烧的业火也就一个灶那么大,像刚才那片无尽的火海嘛,其中的怨与恨得有多深沉?

她挣扎着想站起,却被湛尘牢牢禁锢住,她扯着湛尘衣领,“不就骗了你一下吗?不至于这么恨我吧?”

湛尘垂眸,“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

活人不会产生无故生出业火,但他现在并不是魂魄状态,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花燃安慰他,“你是湛尘,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湛尘抱着花燃的手力道更重几分,她总是这样直白不加掩饰,或许唯一演过的戏就是假装喜欢他。

花燃觑着他的神色,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骗人而委屈自己?先前在幽冥,如果不是你,换个人我早就把他拍死了。”

正如屠河曾说过的那样,她极度厌恶生人的触碰,更不用说搂抱这种亲密的行为。

湛尘不置可否,问道:“千杀楼怎么了?”

一说到这个花燃就来气,噼里啪啦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怒骂伏冷霖这个人前伪君子,人后真小人。

湛尘:“你想让我帮你杀他?”

花燃:“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

湛尘:“我帮你杀他,我还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别再丢下我。”

花燃沉默,看着努力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湛尘,又想笑又想生气,心中一片酸麻。

他不相信她的情感,宁可将其变为泾渭分明的利益,做一个被她驱使的工具,还真像她以前设想过的,把净光寺佛子拐来当打手。

她抬起左手小指,施下法决,“你看这是什么?”

小指最后一个指节上出现一条虚色红线,而另一端则是连在湛尘的小指上,这是意味着婚契的红线。

湛尘:“契约对你来说无用。”

花燃:……

好吧,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她常在湛尘面前展示出不讲信用的一面,以至于湛尘对她的信誉度为零。

花燃尝试解释:“其实我现在也是个佛修了,老和尚非说除佛修外的人不能进阵,我也没办法,以后若是我背弃契约,就无法得到飞升了。”

湛尘:“你想过飞升?”

花燃一梗,继而恼怒,湛尘怎么回事,说话变得这么刻薄!

“我可以信你。”湛尘忽而说道。

花燃:?

地面幻化出一张柔软的厚毯,湛尘把她放到毯子上,又覆身上去衔住她的唇角,辗转碾磨,十指紧扣,衣领散开。

花燃:!

她挣扎,“你干什么?”

湛尘目光沉沉,“你看,你不愿。”

花燃想破口大骂,又强忍下来,“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至少……至少先出去吧!”

业火凝聚成一条黑色绳索,系在花燃手腕上,另一头绑着湛尘的手,他重新把花燃抱起,向前走去。

湛尘:“我送你的佛珠是扔了吗?扔了也好……”

“没扔!”

花燃真是怕了他,从乾坤袋翻出佛珠和花灯手链,重新带回手腕上。

幸好当时没有真的把这两样东西毁掉,不然这个小醋坛子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两只手腕,左手是佛珠和花灯手链,右手是红色细线和黑色绳索,真是满满当当啊,花燃叹息。

要不怎么说问佛阵是上古大阵,这样大的业火都没有将它烧毁,湛尘一步步破阵向前走,业火铺成一张黑色毯子。

前方隐隐绰绰站着无数人影,在扭曲的光线下看得并不真切。

湛尘抱着花燃,姿态亲昵,一脚踏出阵法,业火还在他周身燃烧。

面前是很多个和尚,好像这寺里的僧侣全部站在这里,数量之多让花燃一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这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双方相对,他们目光陌生,明明是最亲密的同门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没有人出声,连广清也只是抬头呆呆看着。

花燃推推湛尘,“把我放下。”

虽然她脸皮挺厚,但是被这样盯着还是有点尴尬。

湛尘不动,径直将花燃抱走去往禅房。

花燃还想着刚才众人的表情,有些疑惑:“他们看到你怎么是这个表情?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能活着出走出问佛阵,虽然没闯阵成功而是退出来,但是也是独一份的厉害了!

湛尘:“身带业火,便不再是净光寺弟子。”

在他们身后,方丈目光诧异又悲切。

请教

◎又入幽冥◎

虽然湛尘说自己不再是净光寺弟子, 但两人还是在净光寺住下养伤。

花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一路逃出千杀楼就已经不容易,问佛阵里又遭到各种攻击。

她一路强撑着, 直到安全后才放松下来, 然后整个人好似瘫痪, 在床上躺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 除了去拿饭的时间,湛尘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她。

这里怎么说也是寺庙,他还算克制,晚上花燃睡觉的时候他就守在旁边外边打坐, 花燃手上的黑色绳索也一直没有解下。

其实花燃可以将黑绳解开, 但是她怕湛尘看见后又发疯。

湛尘有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哪里不同,比最开始的时候情绪更丰富,但也没有疯到在幽冥时那样无所顾忌。

净光寺的和尚她都不熟, 唯三熟的人就是方丈、必刚和广清。

必刚就不用说了,每次看见她都恨不得用眼神打死她, 所以她先去找了广清。

树林里,花燃拿出一袋板栗,在板栗上切开一道小口后扔进火堆, 问旁边的广清:“香不香?”

广清点头, “香!”

花燃压低声音, “你有没有觉得湛尘有点奇怪?”

湛尘就坐在离她几步之遥的树下, 她甩不掉他, 只能当他不存在。

广清犹豫着, 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师兄只是和过去的样子有点不同, 以前就是山顶的雪,只有白色,现在下了山,有了和常人一样的其他颜色,这也不算奇怪吧?”

花燃一愣,像是被点醒,或许是离湛尘太近,她看得甚至没有广清清楚。

如果说佛子湛尘是白色,鬼王湛尘是黑色,那么如今的他处于中间色彩,和这世间的任何一人都没有区别,顶多就是在占有欲这一点上比其他人重一点。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好像是她骗了他,还差点把他弄死,他安全感太低也不奇怪。

火堆很旺,板栗很快爆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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