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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判断自己是否被鬼缠上了?
鬼为什么会缠上自己?
被鬼缠上会有黑眼圈吗?
被鬼缠上会做春梦吗?
一直做同一个春梦是怎么回事?
怎么才能看见鬼?
搜索完最后一个问题,韵春一愣。
她想能看见对方?
为什么?
还是因为好奇吗?
应该是吧。
可一般人知道被鬼缠身,不都应该感到害怕吗?
为什么她会好奇的想要见到对方?
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个穷鬼,算是同属性?还是因为她没做过坏事,不怕被报復?又或者是因为接吻时的石榴香?还是长久下来,碎碎桂花零落湖面,掀起涟漪的湖面波荡,让她忍不住想涌去岸边,去看看那颗桂花树?
还是说对方虽然是鬼,但没有伤害到她,让她不知道怕是什么感觉?
可被诡异氛围吓得躲进被子里的还是她……
韵春手指不自觉摩挲,贪恋梦中柔情的是她,害怕现实怪谲的还是她,想要见到对方的…也是她。
多么纠结。
纠结到韵春下班回家,看着床头柜上被她整齐摆放的大蒜,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戴着它睡觉。
洗漱时,卫生间一闪一闪的灯光下,韵春看着镜子里宛若熊猫的黑眼圈,心一决:不戴了。
虽然韵春查询了那么多有关鬼的词条,但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信的。
万一所谓的徐大师是为了坑钱,随口编造了一句,正逢她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才会让她觉得真的有鬼呢?
建国这么多年,妖精都不允许成精,更别说鬼了!
韵春就想试试,如果不戴大蒜,今晚还会不会有那种怪异感。
绝对不是因为她想继续做那种梦。
她只是想实验一下。
如果感到奇怪,说明有鬼。如果没什么感觉,说明是自己吓自己。
韵春不知道的是,在她在镜子前做出决定的同时,某飘飘已经坐在了床边。
路青雪反思出韵春会害怕,所以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她宛若星星点点漫在空气中,不易被察觉到。
她看着韵春洗漱完,将床头柜上的大蒜一路拎到了厨房。
看到韵春这个举动,路青雪眸弯了弯。
虽然大蒜对她是无用的,但韵春将其扔到厨房,是不是说明不怕她了?
虽不知道韵春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但韵春的行为小小地取悦到了她。
一高兴,她就入了韵春的梦。
也不能说是入梦,是製造了一个半梦半现实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她能真切感受到韵春,韵春也能切实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所有现实中感受不到的一切。
而对于韵春来说,这些发生在她睡着后的事,就是梦。
意识到又一次梦到女人时,韵春心里第一想法:得,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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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相同。
韵春的眼睛依旧被蒙了起来,为了防止她摘下眼罩,连胳膊都被分开捆在两边床头。
韵春也只会在这种时候嫌弃出租屋的床头是铁栏杆。
不过韵春倒是没有想要挣脱,或许是几次下来和女人形成了默契吧,她也懒得挣脱,对于女人,她束手无措,只能随着其意思。
韵春呈一个不怎么规范的大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路青雪跪坐在身边,睨着眼皮望着她。
只是韵春不知道路青雪在哪里,不知道路青雪在看她。
被蒙着眼睛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
或躺在仙境;或陷身囹圄。
好在韵春穿着衣服,就算被蒙着眼且行动受到限制,身上的布料还能给她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不过这可怜的安全感,在长达几分钟的寂静无声中,被静默的午夜潮湿的空气渐渐吞没。
似陷入沼泽后的无力。
当最后的一丝安全感消失,韵春不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唇。
昏暗光下,舌尖扫过的唇起了晶莹的光。
韵春不知道她的这个举动让自己变得有多诱人。她张了张口,些微干渴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沙哑:“你……在吗?”
刚一问完,韵春便咬了舌尖。对方肯定在啊,她若是不在,自己也不会保持着这个姿势。
下一秒韵春就听见了声笑,好像在笑韵春的这个问题有多可爱。
声音清悠,如同被揉碎的月光,透明。
韵春抿唇仔细聆听,笑声来自她身体左边。
确定了对方所在的方位,韵春又问:“你……是鬼?”
本以为这次依旧会受到对方的笑,结果回应她的是道很轻很轻的:“嗯。”
果然。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回答,韵春心里某块地方踏实了。
非但如此,韵春一丝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她将对方真的是鬼这件事在心里过滤了一遍,又问:“为什么要找上我?”
是这个房子不干净?
还是她在不知情时惹上了对方?
“你叫什么?”
“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亲我?”
“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是哑巴?但鬼哪有哑巴鬼?”
韵春认定对方会说话,可问了这么多问题,得不到一个回答。
她默了默,说:“那我重新问你,如果前面一个是正确答案,你就嗯一声。如果后面的是正确答案,你就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