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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棒棒糖是遗憾,被她忘掉的这些事是满足。
得到了的总是会被轻易忘记,能伤害到的却一遍遍反覆横跳,加深记忆。
还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这些。
如若不是重遇路青雪,那些有关路青雪的记忆,终有一天会被脑海里下着的雪冰封。
偶然想起也不会过深的思考,只会恍惚一下:原来我们有过接触。
就想这么一下,便不会再想了。
不过她忘记了,路青雪肯定也忘了吧?
或者说路青雪就不会记得。因为路青雪根本不会知道,在某天放学,她照常骑车回家的时候,一个走在路边的小孩看到了她骑车时的样子,萌起了学自行车的想法。
而载她回家,对路青雪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
平常的小事不会被记得。
韵春会记得是因为那天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平常。
她体会到了妈妈的爱,还尝到了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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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来时的路上韵春看见了载着人的电动车,看到后座的人,韵春忽然就想到了那句:小孩,要抓紧我。
而温文看到她笑,是她想到了那时想要抓路青雪辫子时,以为被路青雪发现后的窘迫。
小时候会感到尴尬,现在想想隻觉得有趣。
韵春嘴角微翘,愉悦地回道:“没什么,就是心情好。”
说着往前走了。
后面的温文看着韵春背影,心里疑惑:这也没发工资啊……
然而韵春的好心情持续了还没三个小时,在看到李高轩的那刻通通消散了。
李高轩,那个封杀她的人。
李高轩是温文迎进的包厢。看到李高轩第一眼, 温文就认出了这是之前塞她名片,问韵姐的那个人。
不出所料,这个老板坐下后问她的第一句是:“韵春上班了没?”
温文心思深, 不知道这个老板找韵姐什么事, 怕是找麻烦的, 不敢直接回答,说:“我这几天请假了刚来, 今天回来还没见到她, 要不我出去问问?”
李高轩闻言挥了挥手, “去吧。要是见到她就说我找她。”
温文,“好。”
从包厢退出来,温文立刻问门旁的人,“小杰, 韵姐呢?”
“在1包厢呢。”
“你这帮忙盯着点, 他们要是找韵姐,你就说不知道韵姐来没来。”
“怎啦?”
“这人来两次了, 每次来都是找韵姐, 不知道是找麻烦的还是什么, 反正我先去问一下韵姐, 你帮忙圆一下。”
“行,你去吧。”小杰应了声, “不过你悠着点,大老板在1包厢谈生意呢。”
温文听后点了下头。1包厢是v房, 他们几个服务员都不能进去服务, 一般都是身为主管的韵姐和副主管在里面服务。
去的路上温文还纠结怎么通知韵春, 到了后正巧碰到韵春从里面出来,看到她, 韵春问:“怎么来这儿了?”
温文拉着韵春到了一旁,小声:“韵姐,上次留名片的那个人来了,他又问我你在不在,说在的话让你去见他。”
李高轩
韵春眉微微一蹙,又来做什么?
韵春:“别理他,你去忙吧。”弦猪夫
温文:“……那他要是再问我你在不在,我怎么回啊?”
韵春刚想说随便打发一下,后想到了什么,问:“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温文:“没有,带了好几个女孩儿,还有几个男的。”
韵春挑眉,勾唇一笑。
温文站在她面前,被这抹笑感染。
这道笑比起下午的笑还要娇艳,让温文感觉韵春就是春末最艳的那株花,肆无忌惮地开放,无惧周身环境。
可为什么还觉得,这笑,有点坏呢?
韵春抬手招了一下,“来。”
温文附耳在了韵春脸前,韵春对温文小声说:“这样,一会儿等他们唱上了之后,你进去跟他说……”
不知道为何,一边听着韵春的话,温文的后背隐隐冒着冷意。
就好像有人盯着她看一样。
温文下意识转头向后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韵春这时也说完了她的计划,温文收回视线问了一句:“韵姐,他跟你是不是有过节?”
“嗯。”
温文恍然,怪不得。不过她又小声地问:“要是让大老板知道了,会不会说咱们?”
韵春说道:“给大老板挣钱,她不会说什么的。”
温文:“我……”她有些犹豫。
“去吧,要是成了提成都是你的,有事的话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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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
温文对李高轩道:“老板,韵姐正在招待贵客,走不开。”
李高轩冷笑:“什么贵客?不是来者都是客吗?”
温文眨眼:“哎呀老板你别激动,主要那个客人要了瓶好酒,韵姐正服务着呢,实在不敢走开,要是生意砸了,老板你说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一瓶酒算什么?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抠抠峮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能跟轩哥比吗?”坐在李高轩身边的女人惊呼,而后手搭在了李高轩肩头,轻声,“轩哥,我看韵春就是不敢见你,找借口推脱呢。”
“真不是,韵姐是真的走不开。不过……”温文俯身,用李高轩和女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过那间包厢的客人隻开了一瓶酒,如果老板你开两瓶酒,韵姐肯定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