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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们都看到了这人瞎叫,还真就以为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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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厕所有个神经病前,韵春正坐在休息室,被一群人围着。
有人捏肩,有人捶腿,有人剥桔子。
他们说着:
“韵姐,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带我一个呗。”
“韵姐你偏心,怎么隻带小文发财不带我们?”
“韵姐,难道我不是你的好妹妹了吗?”
“韵姐~”
温文站在一边,“……”
耳边叽叽喳喳的,韵春抬手喊停。“跟我没关系,是小文自己卖的酒。”
其中一人:“可小文刚才说是韵姐你给她出的主意。”
温文听见,心里说自己不争气,一高兴就给说漏了嘴。
韵春不经意看了温文一眼:“开什么玩笑?有钱我能不挣?”
温文搭话:“就是,我刚才开玩笑说的,你们还真信啊。”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谁不知道韵春爱钱啊,十五万酒的提成,那可是一大笔钱,韵春没理由让给别人。
也是这个时候,门外响起闹嚷嚷的声音。
打开门一问,说是厕所有个神经病,几人一听,都匆匆赶去看热闹了。
韵春对这种事不热络,她抬了抬被几人架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双腿,准备起身去问问云姐结完帐了没。
结果双腿只是抬了一下,再想往上抬便抬不起来了。
就好像……有人坐在她的腿上,轻飘飘的宛若空气,却能如真实存在般压着她。
韵春一顿。
心里明了是什么情况时,耳边响起了一道悠声:“韵姐~”
熟悉的声音确定了韵春心中所想。
被路青雪喊姐是什么体验?
韵春说不出的心慌。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慌乱,尤其是路青雪柔软的尾音是勾着的。听得她心慌间还感到了丝痒。
待到路青雪隐隐若现,韵春也看清了她的姿势。
路青雪双腿迭起,端正地坐在她的膝盖处,柳叶眼弯弯凝视着她。
“你…”
心慌到心跳加快的韵春,抿声来了句:“我没想你啊。”
意思是:我没想你,你怎么出现了?
路青雪梳着麻花辫,耳边的碎发温温柔柔缱绻着,听到韵春的问题,她的手撑在韵春腿旁,身体朝着韵春倾斜,笑靥柔温:“我想你了啊,韵姐~”
想这个字很奇妙。
一个动词。
相与心组合, 相为省视,心为考虑。
但心里所思索的,眼睛又怎么会看得见?
就像此刻, 韵春满眼的路青雪, 且她再一次与路青雪会下雨似的眸对上, 四目相对,应该能看到更多。
但没有。除了看到路青雪盈盈的笑意, 看到路青雪眸中她的倒影, 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单纯的看, 怎么会看到路青雪心里在想什么?
她能看见的,只有路青雪表面所展现出来的。
比如…路青雪今日穿着与平时很不一样。她穿了一件颇有设计感的红色吊带长裙,裙摆很长,都快要落到脚踝了, 虽然长腿被遮掩, 却没有任何的遗憾,因为衣服适贴尽显了腰肢曼妙, 被遮盖的长腿更像是薄云后的弯月, 泄露出的月光引得无数遐想与瞩目, 朦朦胧胧的美, 丰韵到无言的妩媚。
如此性感的裙子上,肩头纯真的麻花辫摇身变成了支妖冶玫瑰, 细绒的碎发是玫瑰的刺,辫尾炸开的发梢是玫瑰的花苞, 散发的清香飘进了韵春鼻中, 让韵春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去感受玫瑰的刺,去抚摸玫瑰花瓣。
可她还没动, 玫瑰的主人已经靠近了她。
细如发丝的吊带绳下,纤长的锁骨轮廓清晰,深洼般的锁骨窝内如果倒入一点水,鱼儿便能在里面畅游。然而最吸睛的不止于此,衣服领口剪裁平滑,贴在莹白一片的胸口,平坐的时候没什么,只会觉得皮肤的白与衣服的红相应,如同落日时晚霞倒映湖面,交融在一起,天与水一色。
不仅于此,路青雪朝她俯身,贴在胸前的衣服因此被向下拉扯,隐隐挤出的景色是韵春看一眼就会自卑的傲然。
虽然韵春向来不觉得自己胸小有什么问题。
胸小多好啊,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可此刻,韵春脑海闪过一个很深刻的问题:凭什么路青雪比她高,跟她差不多瘦,胸却比她大这么多?!
啊?!
一道来自灵魂的颤音。
不敢再看,韵春收回了视线。
倒不是觉得多看一眼会更加自卑,更加觉得上天不公,而是只看一眼,韵春闭眼后看到的不再是黑暗,而是热烈如火般的红所包裹的恬柔的白。
一眼就足够。
足够让她慌乱的心跳持续错失正确节拍。
看到韵春闭上了眼,路青雪眼露出拂晓时的光,微笑着抬起另一隻没有撑着椅子的手,食指弯起一个骨节,勾住了韵春脖颈的蝴蝶结。
蝴蝶结不是那种夹子夹在领口的类型,而是弹力绳。
从衬衣领子下绕了一圈,最后勾在颈前。
路青雪勾着的,是蝴蝶结下的那根绳。
“韵姐。”
路青雪手指轻轻一勾,动作虽轻,韵春却明显感受到了路青雪的拽动,“闭眼是在等我吻你吗…”
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破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