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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心跳,路青雪想她的心或许就要跳出胸腔了。
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特殊?
她吗?
原来她不是不重要,而是特殊?
路青雪敛眸,看着韵春这张会哄人的脸,不确定地认真询问:“有…多特殊?”
韵春思考了一下,说:“如果我有一个橘子,你想吃,我会把它全都给你。”
路青雪下意识问:“那你想吃吗?”
她总是会关注韵春的想法。
韵春:“想。”
如果这个橘子像你剥的那么甜,她就想吃。
路青雪笑:“那分开吃。”
你想吃的话,我更想让你全吃掉它。
韵春摇头。
路青雪眼尾的痣动了动:“为什么?”
韵春沉默了一会儿,衝路青雪扬起了抹笑:“这就是特殊呀。”
她松开路青雪,结束了休息室里,路青雪所要求的抱抱。
然后望着路青雪的眼眸,韵春把今天最想说的话讲了出来:“你是无法比拟的特殊存在。”
独一无二。
路青雪说韵春会哄人, 其实韵春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面对客人,她只是会说话而已,从来用不上‘哄’这个字。
现在对路青雪说的这些话, 韵春也不认识是在‘哄’, 她只是把内心话讲了出来罢了。
是事实。
路青雪就是特殊的。
从小就是。
虽然她们之间分开了一段时间, 再次见面已经物是人非,可相处的时候, 她却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就好像……她们错过的那么多年里, 彼此的心底都存着对方。
只是不去想,不去联系,不去过问对方的生活怎么样,但在最深处, 是希望对方好的。
在看到路青雪以鬼魂的状态出现在面前时, 韵春想说的不是‘嗨,好久不见。’而是想说:“你过得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很多。”
她其实没怎么想象过路青雪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肯定要比她好, 比她幸福。就算没她想的好, 也不可能是死亡。
可是现实啊, 就是这样,不遂人愿, 充满意外。
所以路青雪的特殊又多了几分。
不是因为路青雪是鬼所以她觉得特殊,而是…路青雪是鬼, 她第一次见鬼, 所以这份特殊变得更加特殊。
韵春活了二十多年, 路青雪这三个字,至少在她十几年的岁月长河里飘荡, 占据了她一大半的生活。
这还不特殊吗?
路青雪这三个字就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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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春直定定地望着路青雪。
别的地方韵春不敢看,她隻敢看路青雪的双眼。
她说完话,忽然就想看那双眸是否又下起了雨。
祈祷是细雨,这样她还能进去闯一闯。暴雨也行,淋个痛快。只要不是中雨就好说,她不想再感受那种闷到喘不过气的窒息了。
可惜没有。
这次路青雪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湖泊,没有下雨,连常常沁在眸中的柔都没有。
唯有沉静。
像蜿蜒亭廊间吹过的风,能看见它将右面花圃里的落花吹入过道,又能看到它将左面植被间的落叶席卷入了花圃,还能看见它在走廊中心卷起一股旋风,带起了落叶与落花。让它们共舞。
唯独看不到它。
只能感受它的存在,却抓不住,握不住。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停下,不知道它还会吹向哪里,不知道下次见面会带来什么。
当感受不到缠绕身体的凉意,你便知道风停了,它静了。
静的不止是它,还有常年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跟着一起静了。
湖水清澈,却深不见底,低头去看,看到的是沉甸甸的自身倒影。
韵春便从路青雪的眸中看到了她自己。
这种静,幽沉沉的,静到让韵春心慌,她无措地喊:“青雪姐?”
“嗯。”路青雪嗯了一声,然后说,“闭上眼睛。”
路青雪好像在隐忍克制什么,声音比平时要低哑。
韵春最开始的反应,是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不明白路青雪让她闭眼睛做什么。
可是见路青雪脸上少见地浮现严肃,韵春没噢了一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她得睫毛不经意地颤抖了两下,好像没什么安全感。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她感受到路青雪在朝她靠近。
不是呼吸,路青雪好像没有呼吸,或许有,她没怎么注意过。
韵春感受到的,是不属于夏夜凌晨近四点的清凉。
还有越过酸橘子的石榴香。
以及无处可归的野猫,被人捡回了家。
“小乖,”韵春听到路青雪这样叫她,声音还是很低沉,韵春心跳没由来地停滞了一秒,随后加快。
闭眼看不见后,耳朵就灵敏了许多,韵春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犹如石子落入水中,发出咕嘟一声响后,闷闷地旋转着落入湖底。她心停滞了一秒开始的跳动,就像石子落水时发出的‘咕嘟’声。
然后,心沉了。
“小乖。”
路青雪又叫了声,语气中的隐忍消失了些,转变成了淡淡无奈,还有几分歉意。
歉意?来源自哪?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