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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得她已然忘记了当时冥婚带给她的震惊。
空着的地方是那般怅然无措,一如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韵月琴去世时一样。
可是这些很快在看得见路青雪后被填满。
除了她抓不住的这点外,路青雪与活人无异,宛若空气成了她生活中的必不可少。
叫她起床,给她做饭,为她衝咖啡,帮她出主意,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帮她解决…
更重要的是,会等她下班。
钥匙不用插入锁孔,门会自动开;骑车不用赶红绿灯,更要注意的是安全;吊灯不用再按开光,它会自动亮起驱散黑暗。
因为有路青雪,房子变成了家。
野猫有了归途,酸橘子变甜了,就连咖啡都…没那么苦了。
这样的感觉,韵春之前从来没有过。
路青雪说会用她是凭感觉,感觉到了就是到了。
她不知道路青雪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可她对路青雪的感觉,是相濡以沫的日子里,一秒一秒堆积出来的。
就仿佛知道路青雪离开后堆积而成的灰尘。
只不过这次堆积出来的不再是风一吹就会散的尘土,而是屏障。
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牢不可破的屏障。
可能是她一个人太久了吧,太孤独,路青雪对她的这些好,是她不舍得放下的感情。
路青雪对她太好了。
好到…韵春倍感压力。
不舍得放下的这份情感,承载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三年前的路青雪。
而这份情感,会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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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韵春喝了不少的酒。
她酒量好,很少喝醉。
可秦星赶来得时候,韵春已经醉得不成样了。
韵春喝醉不哭不闹不吵,一个人缩在角落乖乖地坐着。
祝优早就注意到韵春喝多了,在韵春坐在角落时,她端着酒杯在旁边看。
看到秦星走过去,祝优也走了过去,说:“你别打她主意,她有老婆了。”
秦星一愣:“她什么时候有的老婆?”
祝优斜睨韵春一眼:“你问她喽。”
秦星眉蹙着,拍了拍韵春的脸颊,“韵春?”
韵春抬头见是秦星,笑嘻嘻喊:“星姐,你终于来了。”
祝优一听,“你们认识?”
秦星嗯了声。
祝优放下心,她还以为是来揩韵春油的人呢,听到两人认识,她便说:“那你带她回去吧,这里这么多人,她差不多喝了两圈。”说完忍不住吐槽,“我第一次见把酒当水喝的人。”
说完祝优就走了。
秦星看了一眼她后,连忙把注意放到韵春身上。
她将韵春手里的酒杯拿走放到桌面,然后扶着韵春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韵春靠在秦星的胳膊上,眯眼笑着回,“大老板让我多认识人,说这样对我以后的路有帮助。”
还有就是……她想不明白。
“那也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啊。”秦星皱着眉说了句,然后想到祝优说韵春喝了两圈,那不下十几瓶酒了,没忍住吐槽,“莫月的话听听就行了,她不可信。”
“哦?”
秦星向后看,见莫月穿着华丽礼服站在身后,抿了抿唇,当作没看见,扭头对韵春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韵春晕乎着:“麻烦你了。”
秦星低笑道:“知道麻烦下次少喝点。”
秦星一手扶着韵春胳膊,一手揽着韵春的腰,带着韵春往外走。
几步外的莫月视线直接落在了秦星揽韵春腰的手上,当秦星带着韵春路过她时,红唇微启,“我那里不可信了?”
秦星脚步顿住,原地站了两秒后,看都没看莫月一眼,“全部。”
莫月唇勾了勾,“是吗?那你就能信吗?妹妹。”
后面两个字让秦星转而看向莫月,然后秦星冷冷开口:“别这么叫我,很恶心。”
话音落下,不等莫月说什么,秦星带着韵春毅然决然离开。
去停车场的路上,秦星完全没有时间感伤她和莫月之间的事,耳边全都是韵春的嘟囔,还只有一句话,她说的是:“我要回家。”
把韵春扶上车,秦星说:“好了,这就送你回家。”
韵春抬眸看了看她,她是醉了,但意识还算清醒。她对秦星说:“我自己回吧,你今天忙了一天,很辛苦。”
秦星:“你这样我不放心。”
“星姐…别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
“没说让你还。”
韵春摇了摇头,低声喃喃:“要还的,要还的。”
秦星不准备和一个醉酒的人拉扯,她决定不理韵春直接上车,可韵春死死抓着车门,拦着不让她上车。
秦星失笑:“你自己真的能行?”
“嗯,你快回去休息吧。”
盯着韵春脸看了会儿,秦星妥协了。她探头对cris说:“送她到家后麻烦给我打一个电话,不然我会过去。”
cris点头:“好的女士。”
车子行驶起来的那刻,韵春茫茫睁眼。
秦星对她好,她怕还不起。
可路青雪对她好,她却从未想过要还。
不是理所应当的接受,而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以至于突然知道路青雪一直默默对她好,她才一时间缓不过来,连问都不敢问,怕辜负了路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