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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没想睡到天黑, 不然就不会不开灯了。
那天过后, 韵春晚上睡觉都是开着灯的。一方面是她不想睡醒睁眼是一片黑,空落落的无所依。另一方面是…她睡着了, 还有灯替她等路青雪回来。
不还有一句话, 开着灯可以指引亲人的魂体找到回家的路吗?
她想路青雪不是不回来, 可能是迷了路。
那她就亮起灯光, 防止路青雪在回来的路上像她那样绊了跟头。
韵春一边接电话,一边将床头灯打开。那股令人神伤的孤独感被暖光驱散了几分。
“出来喝两杯。”秦星说。
“现在?”韵春缓了缓, 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比较自然。
“嗯。”
“不去,冷。”
“那在你家楼下等你的我不冷?”
听到秦星在楼下, 韵春从被子里出来, 往厨房走, 数了数她家里剩下的酒,说:“…上来吧, 在我家喝得了。”
秦星嗯了声。
二十分钟后,秦星提着在楼下饭馆买的下酒菜上了楼,韵春将秦星引进门,秦星身上的一阵寒意让韵春打了两个颤。
秦星见状一笑,将手里的菜递给韵春,“先离我远点,别感冒了。”
韵春摇摇头说了声没事,可冷空气还是让她这个刚从被窝出来的人吸了吸鼻子。她问:“怎么突然来找我喝酒了?”
秦星这时已经换了拖鞋,屋子里暖气足,她正脱着身上的皮衣外套,视线扫过了柜子上路青雪的黑白照片。
她不由得一怔。这不是秦星第一次来韵春家,但之前来的时候,家里还没摆着这张照片。
秦星:“……”
她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回答着韵春的问题:“之前忙,没顾上问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韵春心里一怔,面上不显:“我看着像是有事的吗?”
秦星道了一句像,然后说:“不止我,薇薇都看出你不一样了,就像——”
“像什么?”
“像失恋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向茶几,韵春在那二十分钟内将茶几收拾了出来,摆上了酒。她刚将手里的菜放到上面,就听秦星来了这么一句。
“…”韵春眸色微暗,可面上却笑着调侃道,“你恋过嘛你?还能看出人失恋是什么样。”
秦星瞥了她一眼,“我亲嘴的时候你还在学bpf。”
韵春:“?”
瞧不起谁啊?县住复
再说,秦星没大她几岁,难不成秦星十岁出头就跟人亲嘴了?
她笑,“那跟你亲嘴的人是谁?现在还联系吗?”
秦星挑眉看她:“想知道?”
韵春点点头。
秦星:“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说话间,韵春已经把菜打开,开了酒,也把筷子递给了秦星。
秦星没急着吃,而是喝了口酒,问韵春:“怎么?你的故事这么神秘?”
也不是不能跟秦星说,而是她说了秦星得信啊。
韵春迟疑着问:“你相信鬼神吗?”
秦星想都没想回道:“不信。”
那就没法说。
韵春和秦星碰了个杯,没再说话。
秦星以为她还是不想说,便道:“不说就不说,但想说随时找我,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就成了病,之后再说出来也没用了。”
“…知道了。”
这个话题暂时就过去了。
两人又聊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当十多瓶酒喝完,韵春脸颊喝得泛起了粉,她坐在地面的一个垫子上,一手拿酒一手揽在腿处,喝了一口后,盯着坐在椅子上比她高出许多的秦星看。
“星姐。”
秦星转头看她:“嗯?”
韵春一脸认真地问:“你说一个人如果吃醋了,会不会立刻出现?”
秦星默了几秒,也很认真地反问韵春:“你想做什么?”
以她对韵春的了解,总觉得这句话问出来,韵春是打着算盘的。
确实。
韵春想之前她喊秦星‘星姐’路青雪都会酸一句,如果她假装亲一下秦星,那么路青雪看到会不会出现?
可是想了想,韵春放弃了这个念头,她道:“算了。”
仰头将剩下的酒喝光,韵春语气比外面飘的雪花还要轻,话里的凉要比雪薄,她持着微微的醉意,嘟囔:“她都不要我了,肯定不会吃醋。”
秦星抬手,在韵春后脑瓜拍了下。
秦星完全没有下轻手,打得韵春捂着脑袋“啊”了声。
抬头望向秦星,就听见她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为了一个人至于吗?能不能有点志气?这个世界谁没了谁不能活?你这样伤悲月还是我认识的韵春吗?给我振作起来!”
韵春眨眨眼,看得出秦星有了醉意,想起眼前人是练过的,头脑还算清醒的韵春不敢过多反驳,只是嗯了声,夹了一口菜到了嘴里。
她半认同秦星的话。
另一半不认同是——为了别人不至于,但如果对方是路青雪,就至于。
她想见路青雪,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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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秦星陪着,韵春心情比平时要好。
她拿着手机回復别人的消息,后点开朋友圈看了一眼,想到下午刷到的那么多朋友圈,韵春这个半年发一次朋友圈的选手,打开相机对准了桌上的空酒瓶,拍了一张后剪裁成正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