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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她。
“不需要。”
见韵春面露疑惑,路青雪笑:“现在我想让谁看见我,谁就能看见。”
韵春惊了,真的假的?
盯向韵春的双眼,路青雪轻声:“你怕不怕?”
话题转变衔接不上,韵春一愣:“什么?”
“开鬼眼后看到它们,你怕吗?”
问这个啊…
韵春懒懒地靠在路青雪身边,回:“它们有什么好怕的?有徐阿姨给我的符纸,它们伤害不到我。看着看着,我就习惯了。这么多年,我只怕过一件事。”
韵春看向路青雪的侧脸,若无其事地笑,“我就怕再也看不见你。”
还好,她看见了。
“不过每当我看到一个鬼的时候,我就不怕了。因为这眼睛只要还能看到鬼,也就是说,总有一天会见到你。”
韵春下巴抵在路青雪肩膀,用很低的声音,说秘密似的悄咪咪道:“所以啊,我才不怕呢。”
路青雪眸底蓄满悲伤,却将笑意浮在表面。她从桌上的花中挑出开得最好的一枝玫瑰递到韵春面前。
“历经磨难,终会拥有属于沧桑的浪漫。”
韵春接过了玫瑰花。
路青雪的松开了手但没离开,指尖上移在了花瓣,轻抚而过。
玫瑰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多情,禁不住地颤了颤。
路青雪指尖很快从花瓣移开,来到韵春的脸颊。
她如同轻抚玫瑰花时轻触韵春,深情款款却又小心翼翼。韵春不是温室里栽种的,她是沙漠里生长并靠自己顽强绽开的独一无二的花。
放轻动作才能呵护她,不让她凋零一片花瓣。
路青雪声音似和煦的光温柔:“花会枯萎,但勇敢的你,永远盛开在四季。”
路青雪说完吻上了韵春脸颊,感受到韵春脸颊在刹那间升温,路青雪将眸底的悲用笑意覆盖,衝韵春眨眼轻笑,“我又羞羞了。”
韵春睫毛快速眨了两下,将没被亲的那边脸衝向路青雪:“这边也羞一下。”
满足韵春说的后,路青雪唇来到韵春耳边,视线瞥过了韵春腿上的伤痕,柔声道:“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辛苦了。”
“以后的路,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路青雪说:“让我来。”
韵春眼里流露出怔意,耳边回荡路青雪的话。
她抿唇:“一起。”
周围的空气凝滞,随后被路青雪的笑打断,路青雪的笑如同往后日子里的细水长流,那般值得眷恋。
笑得韵春贪得无厌,想多看这一抹笑许久。
路青雪应:“好,一起。”
“一起撑起我们的天,无惧风浪共同向前走。”路青雪手搭在韵春胸口,感受到韵春持续跳动的心臟。就算韵春不说,路青雪也知道,这里…有她。
随着韵春心的跳动,路青雪忽然感觉,她和韵春在用同一颗心臟。
她没有心跳,可韵春的心…是不是有为她跳动呢?
哪怕隻为她跳过一下,她就知足了。
但肯定不止一下。路青雪自信地想。
小乖,谢谢你没放弃我;谢谢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坚韧;谢谢你对我的喜欢。而这喜欢,是不是也变成了爱?
好像……
有一句话我从来没对你说过。
韵春正将那枝玫瑰插向路青雪耳边。
就在韵春摆弄的时候,路青雪脸靠到韵春耳边,认真地说:“我爱你。”
猝不及防的告白沾染着玫瑰香气。
韵春整个人僵住。
直到别墅外响起了刹车声, 韵春都没能从三个字中回过神。
莫月衝入别墅,只看到沙发上的韵春和悬浮在半空中的玫瑰花。
随着她和秦星凌乱的脚步声出现,玫瑰花被震落了一片花瓣, 轻悠悠地飘下, 被还没来得及收起手的韵春接住。
她捻着花瓣, 眼皮撩起。面前路青雪弯起的柳叶眼自带媚丝,斜起的眼尾凝结了时间。明明是纯洁如月光、温润如梨花的人, 这一刻, 耳边向来以妖冶艳丽相称的玫瑰, 不及路青雪一分。
惊艳在一秒之中,莫月走到沙发边时,韵春已经收敛了心神,站起身看向莫月和秦星。
秦星和韵春对视了眼, 而莫月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那朵玫瑰, 不用问了,这儿肯定是路青雪。
果不其然, 下一秒空无一人的沙发, 慢慢显现出了一道身影。
路青雪朝来的两人露出一抹笑。
秦星看得惊愕。
莫月则瞬间红了眼眶。
她上一次哭, 还是秦星中枪的那个瞬间。
在无情的环境待的太久, 她早就忘记原来她还有血有肉,还会哭。本以为对身边的所有都已经麻木, 可其实…她也有在乎的人。
“路…”莫月笑的同时哽咽,“路青雪。”
路青雪:“想我了吗?”
见状, 韵春给了秦星一个眼神, 两人默契地离开沙发, 将空间给了路青雪和莫月。
两人上了三楼的阳台。
午后的阳光一片好。
热空气烘托下,生活好像没那么苦涩了。
秦星双手插兜站在阳台的围栏边, 低睨着后院花园。
说是花园,其实就是一片路草地,外加两棵树。四年前,韵春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棵石榴树和棵梨树种在了院内。不但如此,韵春还搞起了农研,将一枝梨树嫁接到了石榴树上,又将锯下来的石榴枝嫁接到了梨树上。只是这四年来,被嫁接的两枝隻开过花,没结过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