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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有这样的疑问,并非是在担心陆晞,而是在思考若是皇帝当真快要驾崩了,那他们日后该追随哪位王爷,毕竟皇帝如今还没有子嗣呢……
说起担心陆晞的人,大约只有在翠微阁中的萧语岑了。其实说担心也不至于,毕竟那夜在收到王爷发来的密信后,她便已放弃了陆晞,没有由着她心中所想而去救她。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资格担心她了。
春杏推门进屋,便看到了身着单衣坐在桌边出神的少女,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神色不明,但周身散发出的怅然不安让她知道,她的心绪并不平静。
踌躇许久,她还是走了过去。在少女抬眸看向她时,俯身在她耳边说起了方才发生的事——
“皇上已经受了重伤,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太后那边已经动了手。王爷的意思是一月后宣布你身怀有孕的事,所以……所以王爷派了个男子来助你……”
剩下的话,春杏没说完。但萧语岑已经知道了王爷的意图。她怔愣在原地,握着玉梳的手一瞬间握紧,手背上青筋冒起,像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啪嗒——”玉梳被捏断,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光滑的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好半晌,萧语岑才找回了自己些许颤抖的声音:“王爷派了个男子来?要……要助我有孕?”
春杏知晓萧语岑对王爷的心意,便也明白此刻她心中有多难受。抬手想拍拍她的肩,好好安慰她一番,可张了张嘴,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覆,萧语岑脑海里的那根绷紧的弦,断了。
她回想起从前与王爷的种种,忽然发觉自己好似从未看清过他。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进宫会面对什么,可这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但现在呢?现在王爷又做了什么?居然想让另一个男子来侮辱她,只为了让她有孕,达到他的目的……
“你准备好吧,王爷的意思是,这些天那人就在宫里住下,反正皇上病重昏迷,宫中混乱得很,也无人会在意咱们翠微阁。”春杏不忍再看萧语岑苍白的脸色,叮嘱完这些话,扭头踏出房门,将王爷派来的男子带了进来。
一身黑衣的人立在了灯火幽暗的屋内,解开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张与淮南王略微有些神似的脸,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背对着他坐着的少女,“娘娘,奴才奉王爷的令,前来办事。”
见披散着长发的少女面色平淡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出神,他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披风,示意春杏先出去。
夜色深浅,门被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萧语岑看着慢慢朝她走来的黑衣男子,拢在袖中的手再次捏紧,长长的护甲刺入娇嫩的肌肤,留下了数道红痕,点点血珠冒出,在单薄的衣料上染了些许痕迹。
男子已经近在咫尺,他抬起了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想要抚上她的脸庞。萧语岑心中一阵恶寒,下意识地侧过头,避开了男人的接触。
“娘娘,王爷的命令,奴才不敢不从,还请娘娘恕罪。”
萧语岑浑身排斥的意味让男人的手顿了顿,他也知晓自己如此做很是唐突,但他也只是听从命令行事的人,只能不顾萧语岑的意愿,再次伸手,想要解开少女身上单薄衣裙的扣子。
手刚刚触碰到盘扣,却见萧语岑直接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抓住散开的衣领合上,死死地盯着他,“王爷亲口对你下的令?”
多数次拒绝,男人板着脸,语气也颇为冷硬:“回娘娘的话,是王爷亲自下的令,若你不信,春杏姑娘也可以作证。”
他上前两步,索性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身上简洁的衣衫和长裤,隻余下一条中裤,便赤条条地抬了抬手,向萧语岑展示着他魁梧有力的身形,“娘娘不必担心,奴才不会不顾你的感受……”
话还未说完,萧语岑惨白着一张脸,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滚!”
男人吃痛,低呼出声。他冷静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低头思索片刻,他觉得不能再如此下去,不然完不成王爷交代的任务,他即便是回去了,也会被严厉的处罚。
再抬眼,他冰冷地看着还想踹他的少女,一隻大手直接拽住了她的小腿,将她往怀里带。
“滚开!”萧语岑不复从前的平淡姿态,挣扎着低声怒吼。可男人的手如同黏腻的蛇一般,紧紧将她缠绕,让她无法挣开。
眼见着他的另一隻手已经朝她伸了过来,就要扯开了她拢上的领口,她一脸悲凉死寂,片刻后,她调动内力与之抗衡,可她到底只会一些简单的招式,在拥有高深武力的男人面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罢了。
“嘭——”房门被大力推开,随后响起了两道急促的脚步声,被打扰了的男人扭头看去,就见两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警觉地后退两步,猜测着是否是王爷担心他办事不力,又派了人来助他,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何人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