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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临渊嗯了一声,道了声谢。苍凌霄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但在她转身离开的前一刻,背后忽然传来苍凌霄的声音:“程松他们,真的还在吗?”
“浅月这个孩子,我在朝霞山上教了她六十四年,到如今,她还以为自己能瞒过我。”
“明明程松,明厌,扬浩辰这三个小兔崽子整天鬼话连篇,就只有她学不会撒谎。”
“我不会将此事告诉浅月,你同我说实话,我信你的话。”
明明苍凌霄心知肚明,但好像溺水的人在绝望里总要紧紧地攥着什么,无论那是一根上浮的枯木,还是拉他下沉的水草。
他要听听玉临渊的话。
在那一瞬间,玉临渊的脑海里掠过无数念头,她根本没有任何欺骗苍凌霄的理由,苍凌霄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冷眼旁观别人的痛苦并不会让她共情,她是残忍的,诡谲的,冷漠的。这些枯燥的,无聊的眼泪和过往,只会让她觉得烦不胜烦。
除了元浅月,她谁都不在乎,也不想理会。她甚至根本不在意苍凌霄的死活,即便她蒙受了他的恩惠,但她并不是会知恩图报的人。
她专注于她自己所渴求的事物之上,别的事情只是她必须忍受的繁琐日常,如果可以这些毫无价值的对话她连脑子都不想转一转。
她没有撒谎的必要。
玉临渊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远处,从小院子里,可以看到外面连绵的蔷薇花海。
从这里,透过院子门口,可以看到远处的海棠花林,四周田野碧绿,山清水秀,真是个美不胜收的世外桃源之地。
玉临渊的目光落在远处海棠林下站着的几个身影上,元浅月变小之后,从这里只能看到一个矮矮的黑点。
她似乎正在跟司婉吟说话。
在说的什么呢?
玉临渊有一瞬间恍惚。
她立刻便回过神来,站在门口,声色平静犹如阐述事实,毫不迟疑,干净利落地说道:“我上个月刚见过程松师叔,他和舒师叔过得很好,一直在灵药峰上。程师兄长得是挺像舒师叔,不过胆子很小,看见我就会脸红,到现在都不敢同我搭讪。其他两位师叔我没怎么见过,毕竟我刚入山门没多久,扬师叔常年在外游历,而我不怎么去灵兽峰,也没怎么见过明师叔。”
背后苍凌霄许久没有出声。
玉临渊望向远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只有元浅月。
而她愿意为了元浅月,将这些繁琐细碎,甚至是使她厌烦的东西勉强塞进脑子里,转一转,再筛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答案。
玉临渊毫不迟疑地朝她们走去。
背后别苑里,苍凌霄银发垂落,传来了他充满解脱后轻松而安详的一声叹息:“那我就能安心了。”
是仙侠群像文啦~
格局要打开,反正世界观应该会越写越庞大~
我要写出一种“卧槽竟然还能这么发展,还能有这种骚操作”的比较别具一格的文吧。
玉临渊永远不会伤害元浅月!任何形式上都不会!
逆天之能
桃源洲之所以叫桃源洲,是因为在灵界三十六洲里,这一洲环境最为适宜,常年气候温暖,四季如春,繁花似海,几乎每天都是阳光明媚,鲜少有阴冷或燥热的时候。
但桃源洲几乎没有任何宗门在此立宗,更鲜少有修士经过,因为这一洲灵脉微弱,灵气十分稀薄,根本无法供给修士足够用以修炼的天地灵气。
据传上千年之前,桃源洲曾经也有过一门大宗,名叫焚寂宗,门中杰出子弟颇多,在灵界可谓是如日中天,跟望天宗不相上下。
那宗门里出了一位离经叛道的旷世奇才,名叫邢东乌,兴许是不自量力,又或者是自信过头,这位天才不信仙界陨落,胆大包天用了上古禁术,妄图独占一洲灵气,以抽干灵脉为代价,想要以一洲之气运供给一人之凡身,使自己突破飞升之境。
但结果很是惨烈——这个极为可怕的上古禁术施展后,整个桃源洲的灵脉的确被他抽干了,但他人之躯体怎么能承受得住天地之力,被浓缩到一个凡人之躯的一洲灵息当场爆炸,直接把整个宗门附带着方圆百里的地方全部炸成了巨坑。
自那之后,桃源洲的灵脉彻底枯竭,这一洲的所有大小宗门全都搬走,全都去了其他洲开山立宗。
即使过了一千多年,所有人提起桃源洲,都会下意识地想起这以一人之力摧毁整个洲灵脉的旷世奇葩,邢东乌的大名在灵界可谓是如雷贯耳。
——用他的事迹以警醒后来者莫要再犯下这滔天大错,觊觎天地之力,可再好不过。
四周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拱桥边种了大片大片的海棠垂丝,粉白色的娇花细蕊,花团锦簇,在风中招摇着垂下的枝条。
苍凌霄走在最前面,身后朝霞织和牤夙跟着。玉临渊走到元浅月面前,俯下身自然而然地要将她抱起来。
元浅月犹豫着推了她一下,有点抗拒:“我自己能走。”
玉临渊的手顿了一下,元浅月仰起脸来,手还抵着玉临渊的手,雪白的小脸上一阵愁苦,粉嫩嫣红的唇瓣微微抿着,拉长了脸,一阵尴尬:“哪有一直让弟子抱着的?再说,你师祖也在,看着多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