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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戴这种蛇鳞製成,内藏蛇毒的饰品,可以百毒不侵,蚊虫不扰哦,但要小心的是,这毒非常霸道,就算只是舔一口饰品表面也会毒发身亡哦——来自蛇蝎美人的说明。
唯一的解药是瞳断水的眼泪。
备受煎熬
达令哈愣了下,他驱使着白牦牛走到前方,手里举着火把,往前一举,霎时间愣住了。
前方正中间出现了一道半丈宽的石墙,被这天然形成的石壁所隔,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路。
一条向左,一条向右,都是如出一辙的宽旷深邃,高不可及的裂缝顶在黑暗中隐匿,他们商队几百头牦牛,横着排开近十丈,站在这两条路前,甚至都没有触及两边的山壁。
达令哈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条一模一样的前路,不死心地下了白牦牛,摸了摸这正中间的山石壁,完完全全就是天然形成的冰川冻土。
他喃喃道:“商队走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说这裂缝峡谷里还有两条路的啊?!”
一大群人都下了白牦牛,不敢置信地过来伸手摸了摸这黑色的冻土,一时间纷纷讨论起来。有青年大惊失色地说道:“这一定是那邪魔故意设下的障眼法!难怪这么多人会失踪,这两条路里肯定有一条是通往邪魔巢穴的!”
这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在原地吵吵嚷嚷一会儿后,达令哈走了过来,朝着瞳断水说道:“瞳姑娘,前面出现了两条路,多半是那个妖魔的诡计。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咱们原路返回,绕路从雪原上另一侧走,您看这样成吗?”
他们出发还不到一天,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瞳断水没说话,元浅月忽然跃下马车,过往的青年不由自主地纷纷让开,退至两侧。
玉临渊和云初画也跟着下了马车,在她后面走近了这面立在路中间的石墙。
两侧吹来的风都是一样的阴冷,两条路如出一辙的黑暗郁结,丝丝缕缕魔息掺杂在冷风中,伸手不见五指,往前看不见尽头,不知通向何方。
元浅月回头看向跟在后面手足无措的达令哈,吩咐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还要去雍云洲的话,你们马上掉头回去,从雪原上走。”
她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瞳断水,她戴着宝石面罩,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指尖百无聊赖地缠着自己手指间的一缕黑发,耳边缀着的一枚黑金色鳞片耳坠衬得她耳垂如雪莹白。
即使是在漆黑裂缝中的昏黄黯淡的火光下,她也是如此容光四射,美艳动人。
元浅月神态端庄,此刻尽管是站在人群中也可以明显地察觉到她与众不同的稳重气质,即使她是以平和温婉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话里行间依然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达令哈忙不迭点点头,不疑有他,他转过身,立刻去跟瞳断水汇报这事。
不知何时,方雪恨也下了白牦牛,凑到这前方来。他扫视了这里神态各异的一圈人,目光立刻落在元浅月身上,朝她说道:“是仙友吗?”
离得近了,越发能感觉出来方雪恨是个被仇恨和痛苦所侵蚀的人,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活气,苍老又喑哑,透着一股令人不喜的颓丧气息。
而这具身体又被某种坚持着的信念所支撑存活,说话也带着不自然的僵硬语气。
元浅月看他一眼,离得近了,他的模样越发瘦骨嶙峋,死气沉沉,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二十几岁,正当风华的青年。
元浅月点了点头。
四周围着的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瞳断水答应了达令哈的提议,众人收拾火把,原地休整准备掉头回去,重新从雪原上走。
这倒是没想到,元浅月还以为这瞳断水会跟她纠缠一番,没想到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了回去绕路。
方雪恨露出了些打量神色,此时此刻他颓然的脸上才有了些活泛的生气,说道:“是哪一宗的?”
元浅月说道:“九岭。”
方雪恨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玉临渊,还有抱着琴的云初画,喃喃道:“九岭?我还以为你们是佛佑寺和明圣宫的人。”
这一路过来,只有她们几人的打扮像是外洲人。如今商队不许再去冰原行脚,除了艺高人胆大的修士外谁也不敢拿命再去喂妖魔。
九岭离蓬莱洲路途遥远,近一百年几乎没有九岭的尊者或者弟子来过此地。元浅月看他一眼,问道:“明圣宫的人来这里了?”
方雪恨点头,没等他说话,达令哈就凑了过来,他搓着手,十分紧张地问道:“你们几位贵客,不跟我们一起回雪原绕路吗?”
元浅月看他一眼,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这才客气地说道:“我们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来的。”
达令哈心虚地看了元浅月一眼,粗狂的脸上一阵燥热,有些挂不住脸,这才为难地挠挠头,说道:“原来是几位仙师——我们一路上说了些不成体统的话,请仙师莫要往心里去。”
他们今天走了一天,骂了佛佑寺一路。
元浅月心领神会地说道:“没事,我不是佛佑寺的。”
达令哈的脸更红了,也放下心来,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几位仙师远道而来,是为了斩妖除魔,给我们蓬莱洲还一个太平,给我们商队谋一条生路,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如今真是要先谢过各位仙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