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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也由衷地开心说道:“那可就太好了,我们阿溪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阿溪坐在她的膝上,靠着她的怀抱,抬起头来,说道:“大美人是什么?”
元浅月刮了下她的脸颊,手下的肌肤吹弹可破,不由得笑眯眯地说道:“大美人就是很漂亮的美人,谁见了都喜欢呢!”
阿溪问道:“姐姐也喜欢大美人吗?”
元浅月立刻点头,说道:“当然喜欢呀,这世上,有谁不喜欢美人呢?”
阿溪羞涩地靠在她的怀里,说道:“我也好喜欢姐姐。”
元浅月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孩子,真是可爱。”
两人嬉笑了一会儿,柳氏来了。
看见元浅月怀里抱着阿溪,坐在桌边,柳氏也是十分慈爱地朝阿溪招手,说道:“过来让我抱抱。”
阿溪在元浅月怀里,抬起头看了看元浅月,隔着白纱布,她看见元浅月的脸,朦朦胧胧地瞧见了她的表情,见她也是一脸鼓励和期待,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怀里下来,犹豫着走到了柳氏的面前。
柳氏揽着她,抱起来,说道:“哎呀,可算肯让我抱了,以前隻让你月姐姐抱,不让我这个姨姨抱,你这小丫头可真偏心。”
元浅月忍俊不禁地说道:“娘,为了这么小岁数的孩子,你还要同我争风吃醋吗?”
柳氏把她抱在怀里,察觉到阿溪在她怀里一动不动,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越发觉得新奇,说道:“呀,这孩子可真是认人吶,听说被你捡回来,谁都不肯让抱,我之前在府里见她几次,想摸摸她都跑得飞快。今天你回来,我还跟着沾回你的光,才能让她乖乖地过来。”
晋氏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就是吶,每次只有我说去见小姐,阿溪才肯听我的话,让我牵她的手,其他时候我连她一根头髮丝可都碰不到,更别提那些同龄的孩子了,这孩子跟小姐有缘,就隻亲近小姐。”
元浅月一笑,阿溪窝在柳氏的怀里,嘴巴抿得紧紧地,好像犹如遭受酷刑折磨,一副敢怒不敢言,隐忍负重的模样。
元浅月见她这幅样子,说道:“好啦,娘,你看你把她抱成那样,放开吧。”
柳氏笑嘻嘻地说道:“不行,不放,这个小丫头隻许你抱,我这个娘就抱不得啦?”
阿溪拳头攥紧,嘴抿得更紧了。
她越看越好笑,想起一件事来,又说道:“对了,你说给阿溪定製的面罩,我叫人做好了。”
她朝侍女吩咐了几句,很快,就有人捧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
天气这么热,老缠着白纱布也不透气,对伤口不好。
木托盘里放着一个泛着淡淡稀碎光芒的白色石质面罩,几乎可以笼罩完唇部之上的整个头颅,是能工巧匠用一整块云母石所製,材质纤薄,流光溢彩,别出心裁。
元浅月朝阿溪招手道:“过来试试。”
阿溪如蒙大赦,立刻从柳氏的怀里跳下来,一溜烟跑到了元浅月身边,扑进她的怀里。她心有余悸,好似受了天大的折磨,还频频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氏,生怕柳氏再起了要抱她的心思。
柳氏看见她这幅样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丫头,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抱你又不是要剜掉你一块肉,瞧你小气成那样!”
元浅月看见柳氏的表情差点笑出声,她说道:“娘,别计较,阿溪还小呢。再说,她以前受过那么多折磨,肯定害怕跟人有肢体接触,来日方长,等她长大了就不会再怕人了!”
柳氏恼道:“怕人?那她怎么往你怀里钻的那么自然?”
元浅月立刻自恋地说道:“娘,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天赋异禀,招人喜欢吗!”
晋氏替阿溪摘下白纱布,她面容下的伤口已经尽数结痂拖累,破碎的面容已经渐渐愈合,看得出来些许原本的样貌,眼眶处的空洞也因为长出来的眼皮而覆盖住,不再是原来可怖的样子。
柳氏看着她,盯了会儿,说道:“呀,要是没这些疤,这孩子该是多好一副相貌!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畜生能衝这么小个孩子下手,你瞧这鼻梁,瞧这骨相。小月啊,你身边的孩子怎么一个净比一个好看呢,你看看人家小时候的清漪,再看看这阿溪,个赛个的漂亮啊!”
说到邢清漪,柳氏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自从那清漪六岁之后,好像就一直去庄子养病去了吧,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了,连是死是活都没个准信。邢家现在就东乌一个人,也是怪孤单的。”
元浅月听她提起邢清漪,立刻转移话题,说道:“东乌她自有分寸,娘,你有那心思去管邢家的事情,不如操心你房里那几盆兰花,你整天浇水,根都快烂了。”
柳氏有一双算盘打得劈啪响的妙手,却是种什么死什么,偏偏她还特别喜欢种兰花。
柳氏瞪了她一眼,阿溪摘完了白纱,走到元浅月面前来,让她给自己戴上这个云母面罩。
元浅月比了下方向,将韵母面罩缓缓地戴在阿溪头上,让她戴好了,再仔细地端详她。
她年岁小,这个韵母面罩几乎盖住了她大半张脸,遮住了她脸上所有的伤疤。闪烁着细闪的白云母面具下,只露出个下巴。
她一整个人站在元浅月面前,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穿着华美的衣裳,雪白光洁的肌肤吹弹可破,润泽殷红的唇瓣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玫瑰,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