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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感动万分,她还是犹豫着说道:“那咱们一人一个吧?”
邢东乌松开她的手:“你这么蠢,万一哪天丢了命可怎么办?一个不保险,两个我才能放心。”
元浅月又是感动又是恼怒:“我不蠢,我可惜命的很!”
邢东乌点点头,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说道:“你确实该惜命,你的命金贵得很,是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等回到焚寂宗后,邢东乌立刻将元浅月送回了水牢。
回去的这一路上青鸟和朱眼白鹤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起人间的趣闻,元浅月的父亲元万千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又常年走商,给它俩讲了许多各地的趣闻,让青鸟和朱眼白鹤大开眼界。
青鸟和朱眼白鹤也同他聊了很多焚寂宗的事情,连朱眼白鹤都放下了架子,没给他甩脸子,而是认真地畅聊天地。
一人两鸟相处的分外融洽,青鸟和朱眼白鹤还在元万千的招待下,去人间的大街小巷,高门朱楼逛了一圈。
等到走的时候,元万千没不舍得自己的亲女儿,倒是对青鸟和朱眼白鹤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元浅月重新走进寒冷刺骨的寒水池中,邢东乌收回自己的傀儡,从假身中感知了一下这些天的动静。
她闭着眼睛,很快又睁开,笑了笑:“看来你的同门师兄师姐们都挺关心你,都来过几趟,不过她们不敢久留,隻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走了。紫练师叔余怒未消,还未来看过你。”
听到她这样说,元浅月松了口气。邢东乌站在岸边,端详了重新浸在寒水池里的元浅月片刻,啧啧两声:“你这回去一趟呆了半个月,见了亲人,如今喜上眉梢,气色滋润,脸上没有半点颓然神态,一看就不像是受了刑被关了一个月的人。过几天紫练元君来了,看到你这样子,多半要起疑心。”
元浅月一听,立刻垮着脸:“那能怎么办嘛!”
邢东乌沉吟片刻,她坐下来,幽幽一叹:“可别怪我心狠啊,阿月。”
眼睁睁地青鸟和朱眼白鹤心满意足地吃着邢东乌钓上来,再次烤出的两条白灵鲤,元浅月又怒又痛,她抬起头来,看着邢东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故意作弄我,是吧?”
寒水池里,那香喷喷的烤鱼味勾得她口水都要出来了。
青鸟为了讨好邢东乌,竟然还特意叼着一块鱼肉在元浅月面前飞了一圈,近距离晃了晃。
啊,那金黄起酥的鱼皮,白嫩的鱼肉,滋滋直冒的油水,香味从她的鼻端而进,在她周身扩散,馋得她要命。
元浅月看得见吃不着,整个人悲愤交加,身上捆仙锁都哗哗作响,恨不得立刻爬上岸,掐着青鸟和朱眼白鹤的脖子让它们给自己留一块。
青鸟和朱眼白鹤故意吃的很慢,等到青鸟在元浅月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美滋滋地吃完最后一口后,元浅月立刻哀大莫过于心死,颓然地说道:“东乌,我从不知道你这样铁石心肠!”
邢东乌满意地点点头,语调愉悦,幸灾乐祸:“我一直都很铁石心肠。”
回到了寒水牢后,风平浪静,青鸟和朱眼白鹤坐在台阶下整天插科打诨,叽叽歪歪,倒也不算难捱。
青鸟正在同朱眼白鹤扯淡,它在阶梯上用自己带来的软垫铺成个窝,给自己团成一摊大饼,周围摆满了梧桐果,活像是个祭台。
自从跟了元浅月之后,青鸟原本流畅纤细的身体越来越膨胀,大了好几圈,如今一看甚至有点痴肥。
它又懒又馋,整天吃了就躺,现在连元浅月的肩膀都有些站不下了。
而朱眼白鹤依旧仙气飘飘,丰神俊朗,清隽潇洒。
青鸟把梧桐果摆在自己的窝边,只要饿了,不用起身,一伸脖子就能够到。朱眼白鹤看着它如此惫懒,十分鄙夷:“我听说凡间有个人太懒了,所以每天脖子上都要挂着个饼,饿了就吃一口,否则便不知道去哪里找吃食。你与这懒人,简直臭味相投,互为知己。”
青鸟已经懒到了对朱眼白鹤的嘲讽都无动于衷的地步,哼哼道:“啊,对对对。”
朱眼白鹤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青鸟惬意地摊着大饼,黑溜溜的眼睛随意往池中一转,却鸟嘴大张,目瞪口呆后再猛地蹦了起来,惊骇道:“这水,水怎么退了?”
元浅月正在潜心修炼,听到它这样一嗓子,不由得也睁开眼。
朱眼白鹤诧异问道:“什么水退了?”
青鸟走到池水边,它指着寒水池边那明显消褪下去的暗色痕迹,分外惊讶地说道:“这寒水池的水面刚刚还在这儿,现在退到了这儿,相差好大一截,不对啊,这水面怎么会消下去?”
元浅月不由得一愣,她低头一看,本该淹没到自己胸口的水确实消褪许多,已经到了自己的腰侧。
她回来之后,在寒水牢里一直静心潜修,还没注意到这变化。
这样一来,她身上也暖和了许多。
朱眼白鹤也迷惑道:“这水可是从三思峰的冰渊引过来的,难道是谁中途截断了这水源?”
正在说话间,水面依旧在下降。
青鸟在池水边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它消下去,不会再涨起来吧?”
朱眼白鹤白它一眼:“你在说什么屁话?溪水断流只是一时,等下肯定会再涨起来,肯定是哪位长老大能,在引冰渊之水去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