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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浅月点头道:“萧师姐,以后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萧棠面带释然的笑容,伸出手,握住元浅月的手:“浅月师妹,谢谢你。我终于可以面对自己的心,从此找到了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元浅月将她送到圣影堂的玉石操场上,萧棠与她说起来藏息之术,她忽然问道:“浅月师妹,你到底是从哪本古籍上看到这个秘术的?”
元浅月含糊说道:“只是以前看过,一本旁门左道的书,没想到真的会有用。”
萧棠看了她一眼,不疑有它,点头道:“我会将这个藏息之术的记载写进望天宗的记载里,让天下所有半妖都将它学上一遍,这样,他们就再没有可以兴风作浪的能力,也可以让仙门将他们视作凡人,不再讨伐他们。”
等到送走了萧棠,已是夜晚,元浅月这才往山下走。
距离镇妖塔被毁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如今的焚寂宗在四位掌峰和新晋的内门弟子协同下,已经修复了七七八八。
其他峰都恢復了正常的弟子教习,但紫练元君受了太大的刺激,至今不能清醒,被医修看护着,留在紫练洞府中。
只有圣影堂暂时没有新招任何内门弟子,萧棠走后,圣影堂就剩下元浅月一个人。
即使被损毁的岛屿仙山能恢復,但逝去的人不能再回来。山上大部分人都沉浸在悲恸之中,每晚都有弟子会在山中放祈福渡魂的明灯。
天穹之上,倒映着一弯浅月。
面前有人提着花灯,珠翠绮罗,容色耀眼,身段苗条,婀娜多姿。
于满树繁花下,瞳断水提着一截花灯,身披月光,绮丽霞光般绚烂的粉金色瞳孔含情脉脉,眼波似水,被花灯的光芒所镀,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于月色下提着一盏花灯,花容月貌的脸上泛着万种柔情,在一树繁花下,朝元浅月望来。
元浅月看见她提灯在这里等着自己,不由得温柔道:“阿溪,夜深露重,你不必每天来等我。”
在元浅月住在研月洞府后,瞳断水每天都会来这里等她回研月洞府。有时候夜深了,她会点一盏花灯,让元浅月一眼就可以看见她。
她走到瞳断水身边,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花灯,照亮前方归家的路。
今夜的瞳断水打扮得尤为隆重,她眼角泛着微微的胭脂红,眼里有点点水光,伸手握住她另一隻手:“姐姐,我们回家。”
元浅月牵着她的手,认真地叮嘱说道:“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吹风。”
她摩挲着瞳断水手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抬起来看了一眼:“阿溪,你手上的疤还没好吗?”
她以前是半妖的时候,伤疤一直好得很快。如今用了藏息之术,连血脉里伤口愈合的能力都受到了压製。
瞳断水不以为然:“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在知道瞳断水从废墟里救了几个人之后,元浅月果然面露欣慰,十分开心,夸了她好久,把瞳断水夸得脸颊绯红,欣喜若狂,隻恨当时没再巡逻一下,看看还没有谁需要她救一救。
在元浅月夸完她之后,瞳断水心中默默地下定决心,为了让姐姐多夸夸她,她也要多学着乐善好施,救死扶伤。
他们的命不要紧,自己手上的伤也不要紧,但姐姐能对她展颜一笑,那可是重中之重。
两人闲聊着往前走,四周空旷的花台和丛林间忽然升起无数花灯,浮着往上飞去。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灯火点点。
元浅月看见这周围的花灯,将这一轮弯月下的天空点缀的如梦似幻,有些愣神。瞳断水看见这一幕,知道托付她所做到的事情已经到此结束。
瞳断水在心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忍着近乎抽搐绞痛的心尖,还有那在胸腔里泛起酸涩和嫉妒。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元浅月的手,朝不明所以的元浅月露出一个微笑道:“姐姐,生辰快乐。”
她朝元浅月眨了眨眼,忍不住眼眶发酸,充满了真心实意的祝福和最美好的期待:“姐姐,愿你一生幸福无忧,快乐美满,和所爱之人,恩爱永不分离——”
她喉头哽咽,说不下去了,只能含着眼泪,微笑着看着她,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托着元浅月的两截指节,往前走去。
面前数步之遥,繁花如坠,两侧青鸟和朱眼白鹤手里各提着一打的花灯,两隻鸟毛毛躁躁地忙活着放灯,见到元浅月来了,急急忙忙地将爪子里摁着的花灯松开,全部浮上天空。
一人高的彩凤在这条铺满了鲜花的道路尽头,骄傲地展开蓬松美丽的尾羽,伸开翅膀,梦幻般的斑斓靓丽的光芒照亮了这一处梦中才能有的美好之境。
,那宛若九天神女降世,谪仙般超凡脱俗的绝色白衣美人长发如墨,披着一件由凤凰羽毛编织的华美外袍,病弱苍白的脸上浅淡的瞳孔眨也不眨,腰间别着一把玉白的神剑,于月色下,于漫天花灯,于彩凤光芒下,面带温柔神色,遥遥望着她。
她朝元浅月伸出手来:“阿月,生辰快乐。”
元浅月愣在原地,继而泪盈于眶,她忘却了一切,立刻朝邢东乌飞扑过去,彩凤摆着造型,本想烘托一下气氛,看她裹着一阵风衝过来,大惊失色。
邢东乌极其虚弱,她之前遭到了仙宫之力的反噬,受的伤太重,彩凤费了一番心思,才把她勉强从死亡在线拉回来,在昆仑山之巅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