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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温的跟个麻雀一样呲溜就飞进了她家,在玄关处脱了鞋子光脚进去客厅,当即就盯住了她放在电视机边的巨型兔子存钱罐,很是稀奇地问她:“这是什么?”
这个烟粉色巨兔有一米高,是周淙在一间树脂工艺品厂订製的,独此一个。
乍一看巨萌巨可爱,盯着看又有点瘆人。
温且寒手伸到一半猛然缩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淙:“我能摸摸吗?”
“摸吧,就是个存钱罐。我每天都摸,自我催眠能招财运。”
周淙在鞋柜里拆出一双新拖鞋叫温且寒穿上:“别光着脚,空调开着地砖凉,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温且寒踩了那双淡紫色的拖鞋,心里有点飘飘然的,女邻居怎么这么温柔。
“谢谢!”
周淙进屋换衣服,温且寒摸着兔子头心血来潮地从包里翻出一枚钢镚儿投进去,嗬,居然听不见叮里咣啷的声音,那说明这个巨型存钱罐的底部已经基本铺满了?
周淙出来瞧见姓温的还在摸兔子,略微有点心理不适,结果姓温的马上又抛出了新问题:“为什么是兔子啊?”
存钱罐大都是小熊、小猪造型比较多。
周淙在冰箱里拿菜:“我属兔,这东西算是我本体吧。”
温且寒大为震惊,在心里掰了掰指头,人家属兔,她属猴,她23岁……那么邻居是28岁!
看不出来啊,瞅着也就二十四五吧。
温且寒看看推拉门边的健身架,默默地吐了个舌,看不出来啊,这姐姐还是个健身达人。
但她还是更好奇的是怎么会有人给自己整个存钱罐当本体,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追到厨房门口问了出来:“你的本体就是个钱罐子?”
周淙正要剪掉一把小白菜上的皮筋:“当个钱罐子不好吗?”
温且寒脑子转得快,立马想到了调戏姐姐的一句话:“挺好啊。那我以后换点现金来投币,你欢迎吗?”
周淙把小白菜摁到洗菜篮里一片叶子一片叶子地掰着洗:“你当我是功德箱,还是许愿池里的乌龟?”
温且寒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紧张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很不见外地问周淙是不是带了她的饭。
周淙也是服气,姓温的蹭饭还这么理直气壮。
“你要等四五十分钟才能回家,我怎么好意思不管你的饭?我吃着你看着,我会良心不安。”
说着便把温且寒劝回了客厅,不然她怎么好意思在人面前开八宝粥去热?
周淙一般早上煮粥,分早晚两顿喝完。温且寒来得突然,她总不能让人喝半碗粥,现煮又得一个多少时,麻烦。
用一罐八宝粥兑进去热一热拉倒,赶紧打发走。
一个清炒小白菜,一个糖醋木瓜丝,一碟腌好的醋花生,配两碗粥,周淙的晚饭就是这风格,要不是姓温的来蹭饭,她一个菜就成。
温且寒颠颠儿地把菜端到客厅茶几上,周淙没说什么,把已经放在餐厅饭桌上的粥也挪到茶几上。
两个人头顶着头坐在小马扎上吃饭,姓温的跟没吃过人饭似的大惊小怪:“你这杂粮粥是怎么做的这么软烂,还很糯哎,用高压锅吗?”
周淙:“……嗯。”
温且寒趁机打听更多:“黄阿姨说你是业主哎。你一个人住三室不空吗?房贷一月几千?将来结婚以后这也不太好出租啊。”她租住的对面是小户型两室。
周淙没说结婚不结婚的事儿,隻微微一笑:“你还挺爱操心。”
然后在姓温的下句发问之前轻轻地用指关节叩了叩茶几面:“吃饭时候不要说话,容易呛着。”
温且寒悻悻闭嘴,吃完饭后也没抢到洗碗的活儿,隻好在沙发上坐着发愣,一撇眼瞧见茶几下头置物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一排遥控器、纸巾盒、笔记本旁边有个名片盒。
名片盒里大部分都是同一个人的名片,周淙,风物传媒首席编辑。
这就是神秘女邻居的真实身份啊。
首席编辑什么鬼,特别能编的意思吗?不过这个风物传媒……听起来好熟悉啊。
温且寒打开一个图书销售平台一看,排名靠前的热款图书大都是这公司做的,看来这位首席编辑事业有成啊,还挺牛。
周淙洗了碗出来,见姓温的拿了一张她的名片塞进包里,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你有出书的需求?”
温且寒立马摆摆手:“我哪有这能耐,上学时候写个作文都要命还写书呢,我只会如实地记录客观事实,也就是记流水帐的水平。”
她期待着周淙问她更多,比如她哪里人、上学什么专业、如今什么工作等,可惜周淙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然后点开手机飞速地给别人回消息。
温且寒壮着胆子问下去:“手还没擦干就急着回消息,是跟男朋友在聊天吗?”
周淙抬头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姓温的肉眼可见地蔫了,与此同时,救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温且寒落荒而逃一般窜到门边穿鞋,连头都不敢回了:“黄阿姨来了,我这就回家。”
周淙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门边,开了门正好瞧见一头汗的黄阿姨。
黄阿姨脾气倒蛮好:“哎呀,小周呀,我猜着小温可能就在你家待着呢。”
温且寒耷拉个脑袋,态度极为诚恳:“阿姨对不起,以后不会这么粗心了,大热天的还让你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