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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虞茜做事从来不按常理, 城内大户人家闺阁之女没有一个敢像她这般恣意张扬。
“我认识的人多了去, 你这般惊讶做什么?”虞茜见岳长英神情有些不对劲,便多问了句。
“没、没什么。”岳长英一时之间脑子有些混乱, 毕竟如果楚梓跟过虞茜, 可现在楚梓又跟了吴家老爷, 这关系真是太乱了。
虞茜一眼看出岳长英的隐瞒, 心有不悦的冷声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心里藏着掖着什么事, 难道连我也说不得?”
岳长英欲言又止的迎上虞茜探来的锐利目光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难道真要在大街上询问虞茜是不是喜好女子?
这等奇怪喜好,如若虞茜真当街承认,那她的流言蜚语只会更多,岳长英也不想给虞茜招来那些难听的话语。
“你不肯说就算了,我还没心思听呢。”虞茜觉得自己就不该对岳长英有好脸色才对。
说完,虞茜催促几声车夫,而后马车行驶快了不少,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影。
岳长英懊恼的看着车马远去,心想但愿虞茜可别再跟楚梓闹出什么事,毕竟跟有夫之妇有染可是会判死刑的罪名。
待回到虞府后院时,岳长英放下油纸包的馕饼,“娘,您要尝尝吗?”
“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馕饼啊?”岳母端着热汤菜饭看向进屋的岳长英。
“今日衙门发了一钱赏银,我觉得馕饼好吃,就想买给您尝尝。”岳长英坐在一旁拿出钱袋,将一串铜板取出交给岳母。
岳母抬手接过银钱,见岳长英钱袋空瘪的,又取出二十文塞给她,“你现在大了,该吃就买,别的娘给你攒着,将来好给你办事。”
“哎。”岳长英将二十文放进钱袋,起身去打水洗手准备吃饭。
正收拾油纸包馕饼的岳母,低头瞧见一个馕饼似是被吃了小口,抬手取出馕饼递给洗手坐下的岳长英笑道:“长英,你要是饿了,可以自己先吃,不用等娘一块吃啊。”
满头雾水的岳长英接过馕饼,才看见是先前虞茜尝过一口的馕饼,脸颊微微发烫道:“嗯,知道了。”
关于虞茜喜欢女子这事,岳长英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岳母的好。
毕竟这事太过不寻常,岳长英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时日辗转越发冷了些,尤其是九月末旬断断续续下了不少雨水,连带十月里越发阴寒,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清晨行人们换上厚厚衣袍,楚丰得来个暖手炉踹在兜里念叨:“长英你看我娘给我弄来的物件,待会你要冷,咱两轮着用呗。”
巡街捕快的秋日官袍内里加了棉,岳长英并不觉得特别冷,只不过官靴太容易被雨水打湿,所以走起路来需要多加注意,“没事,我还不冷。”
“好吧。”楚丰双手踹在袖筒里,连别在腰间的官刀都不想,眼眸四处巡视废楼张望,“你还在找那偷袭你的中年男子啊?”
“嗯,现下城内到处都是抓捕告示,他应该会避免人多的地方才对。”岳长英迈步进入老旧巷道。
楚丰跟在身后出声:“我觉得那人兴许是跑江湖的老手,否则寻常犯人老早就扛不住城内盘查,虞府可是赏银三千两抓捕他呢。”
大半天两人才转遍废旧楼栋,岳长英有些泄气道:“你说的对,这人很有可能乔装打扮混出城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听叔叔提及过,江湖老手通常都会些掩饰身份的秘术,比如易容术之类的。”楚丰快步跃过水坑,偏头看向沉闷的岳长英,“哎,你怎么不走了?”
岳长英低头看着手里的中年男子画像道:“如果他真会易容术,那会不会还留在苍州城呢。”
楚丰又跳了回来问:“为什么?”
“他混进城为的是里应外合攻破苍州城,看文就来群羊,依乌儿耳漆雾贰叭宜可现在城外叛军被击溃,常人的话是会拚命逃窜出城,可反过来想最危险的地方也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说的通,可这也太冒险了吧。”
“或许吧。”岳长英收了画像,跟随楚丰出旧楼。
午后楚丰偷懒不想动,便跟岳长英商量两人轮着巡街,这样两人也好得空闲。
所以岳长英午后单独出衙门,没走多久突然下了雨,迈步从街道穿过时,拐角遇上昭儿姑娘。
突然落下的雨水让不少行人停在屋檐,昭儿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岳长英犹豫的唤:“长英哥哥。”
“昭儿姑娘,你没带伞吗?”岳长英撑着伞走近。
“嗯,我出来买些胭脂,谁想突然下起雨了。”昭儿水灵灵的杏眼望着岳长英,欲言又止的没好出声。
岳长英见这雨势不小,而昭儿又穿的单薄,便主动上前提议:“我送送你吧。”
“好啊。”昭儿面露笑意的走近伞下,仍旧有些紧张的很,视线打量有段时间没见的岳长英,“长英哥哥,你好像又长高了些哎。”
“可能是我最近吃的比较多吧。”岳长英隐隐闻到昭儿身上的脂粉有些浓,鼻间忍不住痒的很,无心的应承着话。
昭儿忍不住弯着眼眉笑了笑:“我也吃的多啊,但是我只会长胖。”
“长胖?”岳长英认真看了看昭儿,澄澈眼眸闪过狐疑,“昭儿姑娘,你看起来好像没有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