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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是往后不当这个捕快,我现在就能把你从这破地方捞出去了。”虞茜待在这牢房都觉得寒冷异常,自然也顾及身着单衣长袍的岳长英,难得温和几分,“只是往后你只能待在虞府,如何?”
把人藏起来避开风头是虞茜能想到最快且合理的法子,当然这也夹杂虞茜一些小心思。
让岳长英从此死了当捕快的心思,往后安分守己待在虞府当赘婿,至少虞茜还是很乐意的。
“大小姐,我没杀人为什么要躲起来?”
“因为郑家老爷决心要你死,知府那儿要不是我给你撑着,恐怕早就发放告示,把你斩首示众了。”
岳长英望着虞茜,心情复杂的移开视线闷声道:“如果不能当捕快,还要一辈子躲在虞府,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呢?”
“你、你真是榆木脑袋。”虞茜虽然知道她不会欣然同意,可没想她会如此嫌弃,“虞府好吃干活的供着你,难道不比你在这密不透风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待着舒服?”
没想到虞茜突然不乐意的岳长英愣了愣应:“大小姐,我会自己想办法查到凶手出狱的。”
虞茜见岳长英硬气的很,忍不住斥责:“就凭你现在这幅模样,鬼都避开你绕道而行,除了我谁会帮你?”
岳长英有些受不住虞茜的话,偏头避开目光,看向牢房外的一干低头丫鬟,心想虞茜总是习惯颐指气使同人交谈。
本来虞茜的不满在见岳长英不愿搭理时更是火冒三丈,偏偏她就像棉花似的完全不给反应,气的人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我看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多,等到鹅毛大雪的腊月,你就知道牢里的日子有多难熬了。”虞茜见她仍旧不吭声,生气的迈步离了牢房。
这般过了数日,苍州城竟早早的下起鹅毛大雪。
郑家老爷端着茶水看向知府问:“为什么现在还不下令处死那个小捕快?”
知府拘谨的笑了笑应:“岳父息怒,虞府这几日花了大把的银子给衙门维护治安,我实在是不能得罪。”
话音未落时,郑家老爷把手里的茶盏摔碎外地怒斥:“这时候你居然还惦记着银两?”
“岳父请冷静,前日衙门仵作验尸说那些仆人虽然都是被人用刀杀死,可行凶者是用右手,那小捕快是个左撇子。”知府向后躲了几步,防备的向后仰着身子解释。
“放屁,我儿分明就是被“他”杀死,你吃了虞府两母女的油水,当然想方设法的辩护。”郑家老爷气的面色苍白,抬手怒指着知府,“给我滚出去,以后别再说是我郑家女婿!”
从郑家慌张出来的知府,满面难掩难堪,心里却恼怒的很,“老不死的,本官好歹也是正经举人,要是朝廷没有四分五裂,早就抄了你的家!”
前脚出郑家的知府,哪里想到当夜里郑家老爷出事了!
一伙贼人把郑家老爷掳走,并留下字条要万两白银赎人,否则就像对待郑二公子那般杀死郑家老爷。
次日天明时,满城都在热议郑家老爷遭劫匪的事。
“这郑家也是倒霉啊,接二连三的出事故。”
“可不是嘛,郑家二公子当初也是坐着车马消失,郑家老爷竟然也是坐着马车在城内被掳走。”
“我都在想或许这伙贼人老早就盯上郑家,先前的郑二公子也是用来绑票,只不过是绑票不成就撕票了。”
“那小捕快岂不是被冤枉了?”
“难怪官府一直都不发放告示,原来是抓错人啊。”
清晨牢门大开时,岳长英眯着眼禁不住打颤的出狱门。
楚丰等一干衙役聚在外头迈步走来道:“这会没有柳条驱邪,来跨火盆,去晦气啊!”
岳长英跨过火盆道谢众人,而后婉拒楚丰邀请,而是急着回虞府。
从虞府后院进屋,岳长英推开角门时,还在筹措犹豫怎么跟岳母解释自己这么久不回来。
没想屋内谈笑声渐起,岳长英推门跨过门槛入内,只见虞茜正坐在岳母身旁,手里捧着茶水,姿态落落大方。
“长英可算回来了啊。”岳母放下手里端着的茶水,满是心疼的看着纤瘦的孩子。
“娘,您最近过的好吗?”岳长英不知道虞茜对岳母说了什么,所以总是紧张的很。
岳母掌心捧着岳长英侧脸道:“娘一切都好,你在牢里吃苦了啊。”
岳长英摇头应:“娘,我在里面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不辛苦的。”
“多亏大小姐这些时日的照顾啊,否则娘真担心你会出不来了。”岳母眼眸含着泪牵住岳长英走向矮桌旁静坐的虞大小姐,“来,快给大小姐道谢。”
“多谢大小姐这些时日的照顾。”岳长英见虞茜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猜想她估摸还在置气呢。
“不用客气。”虞茜面上端的温和文雅,语气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上几分。
“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虞茜放下手里的茶盏缓缓起身,看都不看岳长英一眼,转头对着岳母,“订婚一事,我必定会同家母商谈约定时日,还请您务必放心。”
“哎,好。”岳母满是感激的看着虞大小姐由着丫鬟簇拥着离开。
一旁的岳长英满头雾水的看向岳母:“娘,您跟大小姐谈什么了?”
岳母放下门帘,偏头看着岳长英应:“长英啊,大小姐真是体贴入微,她既然有困境,咱们也应当感恩报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