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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您从前教导长英要当护卫一方百姓的好捕快, 现在城外患难, 官府又一直缺人手, 我这时辞去官府捕快, 恐怕不太合适啊。”岳长英看着满脸担忧的岳母, 心里也是自责的紧。
“哎,罢了, 娘就是见不得你三天两头受伤。”岳母老眼泛着湿润, 低头叹了叹。
岳长英见此更是跟着难受起来, 连忙探手拿着方巾给岳母擦拭眼角湿润, 鼻头犯酸的厉害, 好似跟着也要哭了般嗓音微哑道:“娘,您放心,长英保证以后行事注意些,再不让您担惊受怕。”
“没事,娘就是见了风眼睛不适,怎么你还跟着红了眼?”岳母瞧着眼前的岳长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念叨,“娘知道你有心就满足,只是觉得委屈你这些年吃苦,总想着将来早些带你回乡下,还能给你找个婆家,到时你有了依靠,将来也不必日日抛头露面。”
没想岳母心里还存着让自己嫁人的心思,这让岳长英想起前些时日答应虞茜的话,心情复杂的低头试探道:“娘,其实我觉得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再说我跟大小姐已经有官府登记婚册文书,怎么可能再去嫁人呢?”
“你跟大小姐是假夫妻,将来和离之后就没有关系,虽然大小姐待你如亲姐妹,可咱们也要自食其力才行,总不能一直赖着虞府养活。”岳母并没听出岳长英的不情愿,自顾自的说着。
岳长英欲言又止的看着岳母,心口跟着紧张的扑通跳个不停道:“那我可以靠自己养活娘,也不一定非要嫁人的。”
“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姑娘啊?”岳母眼眸打量面前生的白净样貌的自家孩子,误以为她是害羞笑道,“娘还给你存了些嫁妆咧,将来等你有了孩子,可以留着慢慢用。”
对于岳母的长远考虑,岳长英一时哑口无言,低头想了好一会才大着胆子闷闷的出声:“娘,其实我跟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屋外边昭儿端着竹编圆簸箕站在门外出声喊:“伯母,我们晾了不少金银花,您要些用来泡茶或者做花枕吗?”
岳母偏头看着外头光亮处的昭儿应:“好,正好长英夜里睡得不安稳,可以给她做个花枕头安神。”
“长英,你去拿布袋去从昭儿姑娘接些金银花来。”岳母看着一旁的岳长英说着。
“哎。”岳长英转身去拿物件时露出懊恼神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没成想居然没说出口。
盛夏里大清早已经很是闷热,日头高照,光亮晒人的很,昭儿面容被晒的发红站在院落藤架下看岳长英麻利的收拾金银花。
“岳捕快,你的伤好些了么?”昭儿那天晚上听见院落有人敲门,一开门瞧见岳长英满脸的血吓得失色。
岳长英将这些场上晒的金银花细心挑选装在一旁大簸箕应:“嗯,已经结痂了。”
昭儿打量岳长英面色,稍稍放心了些,可心里仍旧有些困惑。
因为岳长英身手一向敏捷,更何况人若跌倒,应当手脚膝盖处也会有伤,可偏偏“他”只有额头受了伤,分明更像是被人特意砸伤。
可什么人敢砸官差呢?
更何况岳长英还是虞府姑爷,昭儿觉得这事有蹊跷。
前些时日虞大小姐还曾当众揪岳长英耳朵训斥,想来也是有可能做出过激伤人的事。
当然最令昭儿怀疑的是岳长英的遮掩言行,思来想去也只有虞大小姐才会让“他”选择撒谎隐瞒。
“昭儿姑娘,有事吗?”岳长英帮忙收拾两大簸箕的金银花,偏头迎上她打量的目光时,有些不解。
“没、没事。”昭儿欲言又止没好多问,猜想“他”心里偏着那位大小姐,自己再多说也无益,“这些劳烦你帮忙了。”
岳长英将收拾好金银花放在昭儿居住侧屋门旁应:“不用谢,只是顺手的事,我平日里不在院落,麻烦你照顾我母亲了。”
昭儿眼看岳长英要走,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岳捕快,最近虞大小姐怎么都没来找你?”
如果是吵架不和的话,应该是能看出端倪的。
“大小姐她前不久出城做生意去了,估摸要七八月份才回城。”
“现在外面都是匪军,虞大小姐出城岂不是很危险?”昭儿有些不明白家大业大的虞府怎么会派金贵的大小姐冒险出城。
岳长英神情跟着露出担忧应:“是啊,不过虞府有护卫随行,城外也有军营,大小姐应该会没事的。”
其实对于虞茜出城,岳长英也觉得有些蹊跷。
只不过虞茜对于生意上的事,一般都很少提,自然岳长英也不会去追问。
“原来是这样啊。”昭儿见岳长英对虞大小姐上心的紧,不由得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毕竟若是两人不合,那应当不会是这般情态。
待岳长英提着满布袋的金银花从外边回来,衣袍都被晒的发烫,屋内的岳母吃着茶水出声:“这昭儿姑娘心灵手巧,真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无父无母,长英要是在衙门认识什么好的小伙子,不如介绍两人认识。”
刚端起茶水的岳长英为难的看着岳母没好出声,低头自顾自吹了吹茶水喝了小口,又想起先前没说出口的话,侧身坐在一旁细声道:“娘,您觉得大小姐如何?”
“大小姐容貌长的跟戏曲里夸的美人儿似的,聪敏又有学识,识大体又会说话办事,娘活了数十载,很少见到这般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大家闺秀。”岳母说的都是平日所见的感受,而后话锋一转,“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