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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虞茜眼露惊讶的出声。
“看来你并不知情啊。”花楼夫人轻蔑笑了笑, “这也难怪, 毕竟谁能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是杀父仇人呢。”
虞茜最不喜被人嘲讽, 桃花眼眸没了往日光亮,满是冷意道:“你会为此感到后悔的。”
花楼夫人仗着武力,丝毫不畏惧威胁,甚至看着虞大小姐眼眸里的怒火,心里越发畅快,指腹握着短刀柄抵在虞茜侧脸应:“姜还是老的辣,虞大小姐,你还是嫩了点。”
“是吗?”虞茜眼眸打量花楼夫人满脸染上犹如蜈蚣般紫青色血块,唇间带笑道。
这面上的笑意让花楼夫人看着有些奇怪,视线落在自己执短刀的手背上,眼见大片紫青血块缓慢移动时,不由得慌了神。
从眼角渗透的血液模糊花楼夫人的视线,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遍布全身,连带手中的短刀也掉落一旁。
花楼夫人探手试图扣出自己手臂移动的血块,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活的。
“这是什么东西?”花楼夫人用力甩出这些毒物,它们却疯狂吞噬自己的血肉。
“我最近新养的一群小东西,它们的新名字叫做血水蛭,最爱吸食人血。”虞茜冷眼看着跌倒在地的花楼夫人眉眼口鼻都已止不住的流血,满地的血污一寸寸侵染她的杏白衣袍,恍若最精彩的戏曲即将拉开序幕。
“救、救……”花楼夫人张嘴挣扎时,喉间已然满是乌黑血污,犹如枯木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虞茜就这般看着花楼夫人煎熬的没了气息,可心口的恨意却不曾消散,反而愈演愈烈,让人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来人,撒盐。”
“是。”外边的护卫都惊的愣了神,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靠近。
夜幕里虞茜收拾心情给虞母汇报情形,“女儿失职,未能查到花楼夫人藏在苍州的钱财。”
高座上的虞母目光略过虞茜颈旁鲜红印记出声:“没用的东西,这三个月在府内好好禁足,省得出门丢人。”
“是。”
明月姣姣,子时临近,虞茜才回自己的院落。
房屋内里漆黑一片,虞茜倒在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早些年虞茜曾问过虞母关于父亲的事,虞母隻冷冷说死了,再无其他解释。
那时虞茜就觉得虞母太过冷漠无情,可现在当虞茜知道详情时,心口禁不住生起阴寒恐惧。
当年虞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那想来一定也试过杀死自己的。
若问虞茜为什么如此设想,那只是因为自己太了解虞母的狠毒性情。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杀了满门,何必顾忌一个未出生的婴儿呢。
虞茜侧身躺在榻上,呼吸不稳的闭上眼,甚至都能清晰的想象幼年时虞母看自己是多么厌恶。
那是让虞茜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眼神。
而现下更让虞茜忧心的是虞母似乎有意培养自己当金狐狸掌门,那自己往后恐怕就别想跟岳长英过安稳日子。
以虞母的性情,绝不能容忍自己不受她的控制。
这夜里未曾入睡的虞茜,天蒙蒙亮时才禁不住昏沉缓缓入了睡。
大半日里虞茜都没怎么进食,大部分都是虚躺着食欲不振,丫鬟们察觉不对劲特意去请来女郎中。
女郎中提着药箱入内,便见虞大小姐玉颈旁红紫掐痕,不由得心惊。
“大小姐,怎么昨夜不让人请我来瞧瞧?”女郎中配着药念叨。
虞茜懒散的倒在榻上,不为所动敷衍的应:“反正死不了。”
“那也该珍惜自己的身子,否则夫人那边……”女郎中话还没说完,便被虞大小姐眼眸的恨意惊住。
“母亲从来不在意我的死活,你不要再撒谎了。”虞茜难以平复眼底的恨意,偏头看向窗外刺眼光亮,“这里的一切都令我觉得恶心极了。”
八月里的日渐凉爽,因临近中秋,庭院桂花飘香。
虞母由着女郎中伺候针灸,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你特意来一趟就是说这事?”
女郎中展开针灸布袋,停顿手上动作,眉眼细细打量风韵犹存的虞母面容应:“大小姐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夫人您这般苛刻,实在是有些……”
“苛刻?”虞母转眉一瞥,尽是震慑的看着面前的女郎中,“我当年因你的话留了她一条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否则她就随那个人一块死了。”
“夫人您当年已经杀了那么多人,这事也该翻篇了,不是吗?”女郎中停顿动作的说着,而后提针入穴。
虞母抬手掐住女郎中脖颈沉声道:“那你就不要再三番两次的提醒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当年发生的事是让虞母最耻辱悔恨的记忆,所以虞母直至现在都不愿意待见虞茜几分。
女郎中脸色苍白却极为顺从的没有反抗挣扎低低道:“是。”
屋内气氛陷入诡异低沉时,虞母松开了手,更不愿再去看女郎中受伤的神情,起身兀自回了内室。
秋风渐起,凉风习习,中秋佳节当日里,苍州官府放了休假。
岳母和昭儿在厨房做了些月饼,午时几人一道过节。
老妇人春日里种了些的瓜果,现如今入了秋也能吃些果子。
“长英,这柿子甜的很,你尝尝?”岳母瞧出自家孩子的心不在焉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