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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来心底是何滋味的仙君怅然间又有些低落,顾自回了仙园。
可一夜漫天星空密布之时,仙君悄然离了仙庭化身来到人间。
只见那大宅府邸之中亮着一道仙光,随之伴随的响起婴儿啼哭声,仙君隔着窗户看到那襁褓之中的安然出世女婴,而后又悄悄地离开。
此后一段时日仙君仍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忙于播种仙草灵药,炼製驱邪去病的丹药,可心里却总想凡间的仙人转世。
假若不去设法阻止,恐怕仙人转世必定会犯下无尽罪孽,到头来不仅百万黎明百姓受苦受难,仙人转世还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仙君怅然的叹了声,耳旁不断回想着仙人下凡之前的话语。
我会在凡间一直等着你。
这句话就像咒语一般缠绕着仙君不得安宁,无奈仙君隻好再次私自下凡。
夜幕中仙人瞧见虞府后院巷道口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腹中胎儿失了心跳,掐指一算见其命数已尽,方才施法将自己的一缕心神注入其中,
此后不过两日,那孕妇腹中胎儿安然出世,狭窄角屋内的孕妇面色苍白的抱着孩子喃喃道:“这孩子命苦,往后就叫长英,希望她能好养活。”
长英?
长英!
这过于熟悉又令人诧异的场面让睡梦中的岳长英一下的惊醒过来。
屋内已经透着光亮,窗外边的风雪好像已经停了,显得有些安静。
岳长英久久不能回神的躺在榻上,抬手擦了擦脸颊的冷汗,心想这梦也太诡异了。
清晨岳长英洗漱进堂屋准备早饭,脑袋里仍旧被昨晚的梦惊的不能回神。
暂且不提自己或许不是娘的女儿,就光是虞茜会犯下罪孽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就足以让岳长英忐忑不安了。
“长英,大清早怎么魂不守舍?”岳母瞧出不对劲询问。
“没、没事,娘。”岳长英给岳母盛着粥饭,心虚的应着。
两人吃着粥饭,岳长英心不在焉的回想梦里说的话,又觉得有些太荒唐了。
现如今苍州城外匪人已经退兵,那虞茜还怎么会跟匪人合盟出卖苍州百姓?
其次虽然虞茜跟虞母关系不融洽,但是虞茜不至于要对虞母剑拔弩张才对,她们可是亲生母女啊。
再来更别提虞茜赠送火器祸害百姓,这些年虞府在城内做的都是粮油米铺和茶叶绸缎等正经生意,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等贩卖火器的人血买卖。
岳长英想要安抚自己,只是想起虞茜曾经对火器的诡异表现,又觉得有些可疑。
还有上回查探的城南铸造庄,那掌柜表现的格外谨慎,而且对火器里小石粒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些实情。
种种反常迹象,让岳长英不得不上心。
待用了早饭,岳长英决定出门去趟铸造庄。
大年初里天气冷的紧,哪怕不刮风,仍旧是寒冷异常。
昨夜里的风雪将街道堆积上厚厚积雪,因着街道没什么人行进,所以走起来倒还算轻松。
岳长英绕到铸造庄后院巷道,只见来回都有仆人看守,显然守卫森严。
大过年的城内商铺大多还没开张,可铸造庄却热火朝天的忙碌,门口时常进出大大小小的货物马车。
那些马车载着大箱子行驶而去,岳长英见没法进铸造庄,便隻好跟踪货物的去向,打算伺机检查货物。
货物不少运到一处偏僻宅邸存放,这里的仆人们都在卸货,两三虞府护卫手持□□在四周看守。
岳长英探手撑着墙查看地形,心想这里每个库房都有人把手,想来放的都是些贵重货物。
“啊切!”岳长英被冻忍不住打了喷嚏,一下引起府内人的注意。
“是谁?”随着话音落下还有数枚弓箭,其中最近的一枚从岳长英耳旁穿过。
心慌的岳长英摔下了高墙,顾不上其他,连忙撒腿就跑。
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了城南。
午时岳母看着别扭姿态进了屋的岳长英问:“这是怎么了?”
“我不小心摔着了。”岳长英低头看着染上泥水的衣袍有些心疼。
“那快换身洗洗。”
“哦。”
等进了侧屋换衣时,岳长英才发现自己系在腰间的令牌不见了。
那可是虞茜给自己的东西,真要弄丢了,还不知道虞茜要气成什么模样。
午后虞府主院焚香沐浴的虞母看着城南别院里护卫递来的令牌,待听完汇报才出声:“看来是府里出了内奸,有人在伺机监视铸造庄的动静,你们谁去查这事?”
一旁的花容沉雁还未出声,虞茜瞥见那金製令牌时,心都悬到嗓子眼出声:“母亲,这物件是女儿的。”
虞母眉眼闪露杀意的看着虞茜威胁道:“你最好看清楚再说话。”
“母亲,息怒。”虞茜放低姿态的上前,捧着手接过令牌打量道,“前些时日被人偷了去,女儿猜想可能是那小偷看上虞府的财力,无意间撞到别院。”
“我看你是越发没用,令牌失窃都不心生防范。”虞母有些狐疑的望着虞茜,心生猜忌的挥了挥手,“你出去,今年外边的火器生意你也别管了,花容沉雁她们都比你管的好。”
“是。”虞茜握住令牌缓缓退出内里,心间稍稍松了口气,眉眼打量掌心的令牌,暗自埋怨不听话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