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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是哪一日成了尸体,或许我还有些兴致来瞧瞧。”
这本不过是当时虞茜随口揶揄她的一句玩笑话,谁想现如今竟成了真。
虞茜步履未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满心里都是悔恨不已。
残月微暗,云端之中的仙君将掌心的心魂注入体内,神情悲戚的望着行将就木的虞茜,转身悄然离去。
深夜里女郎中等来虞茜时,心里才松了口气,只见她真寻回了些肢体,“你一日出去,估摸也不曾吃些东西,我煮着了些野菜汤,你喝些吧?”
“不用。”虞茜守在尸首旁,亦不再言语。
女郎中瞧着她脸色太差,有些担心她会落下病根,便隻好往火堆里烧了些药草,一来是为祛除尸体异味,二来也是让虞茜能够安然入睡。
待虞茜呼吸绵长时,女郎中方才取出针带给她施针诊治,视线打量她满身细小伤痕,还有她因长期泡在水里而泛起白褶的双手,不免生起心疼。
虞茜说来也是女郎中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平日里她出门都是不见日光不落雨水的娇贵大小姐,可现如今她全然没有往日里的行头做派,甚至都不顾满身狼藉去寻尸体。
女郎中低头小心替虞茜披上外衣,心中不免为她两的生离死别而哀叹惋惜。
次日天微微明时,女郎中醒来却发现虞茜和岳长英的尸首都不见了。
满心担忧的女郎中连忙出了庙,才发现虞茜正在收拾枯枝木柴,而岳长英的尸首已经摆放其中。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女郎中不解的问。
“给长英收葬。”虞茜往周围添加着枯枝。
“可入葬是择墓地,怎么能用火烧毁坏原身啊?”
“以我母亲报復性子她不会让长英安然全身入葬的,还不如烧的干净,到时只剩下干干净净一捧灰,也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糟蹋。”
女郎中见虞茜决心已定,也不好再过多干预。
可此时的女郎中哪里知道虞茜已经有必死之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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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光未散, 林间略显孤寂,女郎中帮衬寻枯枝木柴询问:“这些木柴会不会太多了?”
“不够,再多些才能烧的干净。”虞茜沉静的应着。
“对了, 现如今虞夫人到处在派人抓捕大小姐, 不知大小姐将来打算投奔何处作安身地?”女郎中犹豫的询问。
虞茜脸色苍白的将岳长英尸首拚凑齐全, 手握帕巾给她整理面容应:“前夜里徐意已经拿到金矿地图, 想必现如今已经在派人搬运黄金,蓝巾山匪的二当家林毅同样不会放过金矿的消息, 现在苍州附近群狼环伺, 金狐狸一派无论如何都是要大伤筋骨,数年之内必定是要消亡的。”
女郎中有些意外虞茜的心思谋略, 身形僵硬的偏头看着她问:“难道大小姐非要置你母亲于死地不可吗?”
“天底下哪一个母亲会对女儿放冷箭夺命?”虞茜轻蔑嘲讽的说着, 视线落在岳长英颈间佩戴的玉佩, 小心的将其取出,而后缠绕悬挂在手腕,“我是答应长英不牵连苍州百姓, 可不代表我能放过她无辜陷害长英关进水牢数日的事。”
“大小姐, 怎么知道此事?”女郎中本以为虞茜是不知情的。
虞茜将一旁的枯枝折断高高堆砌在旁, 眉眼阴冷的应:“花容和沉雁她两落在我的手里, 自然是把什么事都招了。”
“那大小姐想如何行事?”
“我要让她这些年心血一败涂地, 更要让她永远都不能东山再起。”
女郎中惊讶虞茜的心思, 有些担心道:“这不是要虞夫人的命吗?”
“要不是顾忌长英的不乐意,否则我一定会做的更狠!”虞茜缓缓起身, 眉眼间满是戾气, 抬手吹燃火折子, 目光望着岳长英的尸首, 眼眸满是不忍的抛下火折子。
火光缓缓燃起时, 猩红的火焰窜入眼帘,虞茜无声的抬手擦拭眼角的泪,仰头望着不远处山林惊起的飞鸟。
“好像是有人来了!”女郎中同样是察觉到不对劲提醒道,“我们先找个安稳地藏匿吧?”
“你自己先藏起来吧。”虞茜望着被猩红的火光一点点吞噬的岳长英,心口弥漫疼痛让人难以呼吸,往日里璀璨夺目的桃花眼眸现如今阴沉暗淡无光,好似一汪干涸深不见底的枯泉,幽深而昏暗,让人望而生畏,“我正好想做个了断。”
待那一行人赶到小庙附近,火光正是最旺时,为首的虞母下了马,迈步走近怒斥:“来人,拿下混帐东西!”
“我在这里附近撒下毒粉,谁人敢靠近必死无疑。”虞茜站在火旁,面色无惧的迎上虞母面色。
这话一出,不少虞府护卫都停了动作,就连虞母也有些畏惧虞茜平日里研製的那些害人毒物,不得不停步。
“王将军,你去试试。”虞母指使军营里的人先去试毒。
虞茜冷笑的看着虞母的阴狠心思,指腹摩挲手腕缠绕的玉牌,悠悠道:“这毒可没有调製解药,一旦毒发必定当场暴毙而亡,王将军你可要三思啊。”
“这、这……”王将军也是个精明人,心生犹豫的探手拎住随手的护卫扔了过去试探一二。
那护卫敢落地,顿时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