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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冯伟狐疑地查了查监控,看见方宸摔人的动作,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他把三人带了出去,不让这闹剧影响第一天的课程。

“行了,大概原委我也了解了。都是军人,话不会好好说,架不会好好打,丢不丢人!”

冯处长低声喝着,为这两个儿戏的人伤透了脑筋。

他来之前也听说了方宸的出身,还有与罗宇源的过节。

他料想到这两人会不安生,却没想到第一天就给他整这出幺蛾子。

真是要了命了。

他的仕途真是多舛。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难缠的关小丫头,又让他遇见这不省心的方宸。

罗宇源看一眼冯伟,见对方默许自己动手,于是傲慢地扯扯嘴角,用手指点着方宸的肩,极带侮辱性地将他一步步推到墙边。

“赵副部长正在总塔执行任务,今天的课由我来负责。我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否则耽误了精英大队的进度,方宸,这责任你来背?”

方宸的肩膀被一下一下地推着,直到后背抵住墙面。

他眯起眼眸,眼底的狠辣随着唇边的冷笑一同漾了出来:“好啊。”

温凉骤然握住了方宸的手腕,却被后者狠狠甩开,冯伟见状,立刻冷冷插话道。

“方宸,在工会犯错,一次警告,二次罚款,三次禁闭,第四次,直接驱逐出工会。对应的塔组未来五年不得再申请工会委托。”

方宸听到最后一句话,本是冷傲又狠戾的神色微敛,神情多了几分思忖。

罗宇源满意地点头,行了个端正的军礼,又冷嘲了方宸一眼,继而迈着高傲的脚步回到班上,直接甩了门,把方宸和无辜的温凉关在了外面。

方宸又抬头,冲着保卫处处长诚恳地行了军礼:“冯长官,我知道错了。”

冯伟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以前的事,既然刘少将替你挡了下来,我也不多说什么。以后,少惹事。工会可不是未进化人类监狱那种脏地方。”

“是,只是,我选了赵少校的课,将来少不得跟罗中尉打交道。将来,如果再有冲突的话,还希望冯处长”

说着,手里拿了一摞现金,在用身体挡住监控,往他的手里一塞,又礼貌地退后半步,乖顺地垂下头。

都是人精,冯伟怎么会读不懂方宸眼底的请求。他捏了捏厚度,眉间寒意立刻驱散,换上了亲切的温和笑容。

变脸之快,世所罕见。

“行了,今天的课反正是概要导论,每个导师的课程设置都应该差不多。你随便挑个班去上吧。之后进入实践课可就不能换组了,知道吗?违反保密协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是,长官。”

冯伟满意地点头,把现金快速揣进口袋里,动作流畅潇洒,驾轻就熟。

他的背影一消失在转角,方宸立刻转身,撩起温凉硬挺的军装下摆用力擦了擦手,眉头皱着,像是厌恶到能夹死一只苍蝇。

一直插兜靠墙看戏的温凉挑了眉:“狐狸,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方宸擦够了,才跟他并肩站着,淡淡道:“看看底线在哪儿。底线之上,我就算翻了天,也无所谓吧。”

温凉笑他:“嗯,聪明。不过,理儿是这个理儿,可你给钱的动作,可以再僵硬一点。狐狸,如果不喜欢,你也可以选择不做。”

方宸:“我不像你。”

只留了四个不冷不淡的字眼,方宸提步便走。

温凉懒懒散散地跟在他后面,看他一路走过走廊,重又折返,似乎在找什么。

温凉没问,怕又吃一嘴碎钉子。

方宸走了两圈,最后蓦地转身,差点撞上游魂儿似的温凉。

“吓死我。”温凉抚着胸口,一只手搭在方宸肩上,惊魂未定地叹息,“说吧,想找什么?”

方宸拨开他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侧脸不自然地问道:“龚霁的班在哪?”

温凉一言难尽地望着方宸,随即,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来如此。狐狸,你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唉,原来,你真的爱”

方宸右手倏地掐着温凉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身体忽而贴近,在他耳边轻笑。

“长官,我现在心情不太好,请别在我的忍耐线上反复横跳,好吗?我要一句话答案,别废话。”

温凉的背砸着墙,却不怎么疼,某狐狸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手下留情。

温凉叹了口气,喃喃道:“算了,反正走之前最后一次”

方宸眯起眼睛:“什么最后一次?”

温凉没解释,拉了他的手腕,带他往前走。

意料之中的,方宸直接大力甩开了温凉的触碰,距离他身后两步,不近不远地跟着。

温凉反正就是随手一拉,被挣脱了也不恼,只笑着揣手入兜,导游似的,带领某面白心黑的狐狸下了楼梯,转了几道弯,最后在四楼最角落的一间小储藏室面前停了下来。

“这里?”

“嗯。”

温凉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有脚步声逐渐靠近,而后,门被缓缓拉开。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和狭仄,原本的杂物都被整齐地码在墙边,中心放了一张长桌,长桌长边对放着两把椅子,桌上放着白板和笔,上面已经写了潦草几行字。

“你们”

温凉笑了笑:“我们被人赶出来了。龚中尉,你能不能收留我们一节课?”

前瞻性

龚霁找冯处长反复确认了事情经过以后,才肯把这两个无家可归的逃课学生收进班里。

等到龚霁拉开门走回那间小小的储藏室的时候,那张长桌子上已经并排坐了三个人。

最前面趴着的是只露半张脸、眉骨锋利而优雅、眼角困出眼泪的温凉;中间坐着的是腰背挺拔、唇边带笑、手里转笔的方宸;而原本那把椅子被搬到了桌子直角处,一个戴着军帽的雪白团子端端正正坐着,手臂听话地交叠并好,放在桌上,只是身高太矮了的缘故,显得整个人像是被挂在桌子上。

龚霁关上门,门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一瞬间,三双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一是看戏、一是淡漠、一是茫然。

看上去没有一个是正经儿想要来上课的。

龚霁按了按眉心,扯开凳子坐在他们三个对面。

“刚才讲到哪儿了?”龚霁把视线移到桌子边缘的雪白团子上,只看到了那人军帽下的一抹茭白脸蛋。

“……”

那人双手反握住两只小臂,紧张得嘴唇抿起,像极了被点名提问却大脑一片空白的学渣。

“那么”

龚霁只说了两个字,小团子叽里咕噜地滚下了座椅,站在板凳后,腰杆儿挺得很直,甚至后弯到想要栽倒,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习的军姿,实在是用力得过了度。

看那个年轻向导实在站得危险,方宸不露痕迹地伸长手臂,用温热掌心贴在那人的背上,扶正了即将栽倒的人。

伸出援手的人没有半句体贴的询问,被帮助者也没有说半句感谢的话、只是紧张得涨红了脸。

温凉撑着手肘,懒懒一笑:“多么和谐的战友情,我们狐狸真是心地善良、热心助人的新时代好青年。”

“看跟谁比了。跟某位混吃等死冷血无情的长官比,那确实。”方宸挑眉,笑意略显鄙夷,“绰绰有余。”

“啊?你说谁?”温凉修长手指拢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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