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如是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而旁边的孙制片则是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刚刚的提议而笑,更乐得开怀:“时总要是有?兴趣,改天我带人?登门拜访?我们可以细聊合作的事?。”
说完,他刚想乘胜追击把初步的意向敲定,就突然?看见前一秒还脾性冷淡的男人?居然?迈出一步。
“哎呀,时总,我来不会耽误你谈生意了吧?”
顾倚风笑吟吟地说着,语调很?娇很?嗲,标准的普通话里埋了点儿南方女孩特有?的吴侬软语,听着煞是好听,跟小银铃似的勾人?心底魂。
时绰看着她,低低笑了下,还没说话,就看见女孩将手里的包包递到面前:“你迟到了,给我拿着,这可是惩罚。”
她咬重?了最后两?个字,乍一听是凶巴巴的口吻,可再?仔细一琢磨,撒娇的劲儿更足。
孙制片跟顾倚风见了好多次,自然?也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乐呵呵地了个招呼。
反观站在他不远处的小明星,则是皱着眉,表情很?复杂。
假装没看见,顾倚风一把搂住时绰的臂弯,笑容更为灿烂:“孙制片我们先走啦,时总太黏人?了。”
黏人?……
孙制片的心抖了抖,脑袋里不禁回想起方才的交谈,这位大佬可是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啊,冷得跟小说里的九重?天神祇似的,哪里黏人?了!
可这些话他也不敢说出口,只能目送二人?离开。
下一秒,刚刚一直安分的小明星突然?出声:“孙老师,那个女生是?”
孙制片看过来,严肃道:“如果你希望小梁总帮你,不该打听得就别多问。”
实话说,孙制片根本不知?道顾倚风的真实身份,但之前那次饭局多少也能看出来一些端倪,能被?这位时总的姓名挂在同一册红本本上?的,不说本事?,家世断然?不会差。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又道:“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要是把那位惹了,别说你以后还能不能在娱乐圈接到好制作,怕是连我也别想混了。”
刚从影视基地出来,顾倚风一把松开时绰的手。
态度强硬,速度迅猛,不知?道的还以为男人?的手臂上?是有?什么?脏东西。
时绰扬眉,声音不动声色地沉下来:“不挽着了?”
“谁爱挽让谁挽吧!”
顾倚风轻哼,讽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时总魅力这么?大呢,简直就是‘当代男妲己’啊,怎么?到哪里都被?人?惦记!”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绰的神色停滞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所以,‘男狐狸精’这个备注,也是时太太对我发的牢骚?”
这回,轮到顾倚风傻眼了。
她瞪大了眼睛,脸颊猛地涨红:“变态!你居然?偷看我手机!讨厌没有?边界感的时绰!”
时绰好笑道:“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说嗓子哑说不出话让我接的电话,你还把我放在置顶,通话一结束自动就切回了页面。”
他语速不快,不疾不徐,哪怕是自证清白都自带一股随意慵懒的卓尔不群:“意外看见的,应该罪不至死吧?”
顾倚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清了清嗓子,她故意拿乔道:“我不管,偷看仙女的手机,这可是大罪,罚你写一千字检讨,而且得声情并茂的朗读。”
时绰:“……有?还价的余地吗?”
顾倚风还在笑:“没有?!”
“那昨天晚上?你咬我的怎么?算?”
时绰冷不丁道,迎着“罪魁祸首”错愕的表情,他慢悠悠地解开袖口的扣子,又将衣服卷上?去,露出来小臂上?清晰可见的两?排牙印。
不深,透着难以言喻的旖旎风光。
热气已?经从将脸颊蔓延到了耳根,顾盼生姿的狐狸眼透着细碎明亮的光点,直愣愣地看着他,又凶又可爱。
时绰垂手,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很?近很?近:“嗯?还是说,顾老师准备赖账?”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顾倚风的心脏节律完全崩盘。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听他喊“时太太”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心情,羞耻地不敢看他。
她硬着头皮道:“顶多跟朗诵抵消了!检讨还是得要!”
时绰扬眉,继而道:“换个成不?我更擅长写别的东西。”
顾倚风:“什么??”
男人?的笑意重?了几?分,原本颜色寡淡的瞳仁多了几?分厚重?的色泽,一时间难以分清是不是倒映了天幕的流霞进去。
他娓娓吐字,每个字都念得清晰,生怕她错过丁点儿:“换成写情书吧。”
从餐厅吃过饭后,时绰在最近的花店里买了束花。
小小的一束,只包了五朵玫瑰。
在沉沉的夜色中?,明澄澄的金黄花瓣看着格外有?朝气。
顾倚风没有?着急接过花束,反而故意拿乔道:“黄玫瑰的花语可是友谊,怎么?,才结婚几?个月时总就跟我过渡到革/命战友情了?”
时绰被?她气笑,举着花的手纹丝未动,反而随着步履交错,跟她挨得更近:“那你怎么?不说黄玫瑰还有?暗恋的意思?”
顾倚风被?噎住,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傲气十?足地哼了声,佯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玫瑰,嘟囔道:“是吗,不记得了。”
回到酒店后,顾倚风抱着换洗衣物先一步跑去洗澡。
半分钟后,她又躲在浴室门后面探头探脑,身子都被?遮住,只能看到一张精致的小脸。
哦对,还有?一只扶着门沿的手。
时绰偏头:“忘拿东西了?”
顾倚风犹豫了一秒,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市?”
时绰扬眉:“这是要赶我走?”
顾倚风连忙道:“没,就是明天正好有?部新电影要上?,我还挺感兴趣的,所以问问你的日程安排。”
时绰很?淡地弯了下唇角:“我这趟来是哄小顾女士开心的,当然?你最大。”
更何况,他本来就欠了她一次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体验。
这次补上?,倒是刚刚好。
得了个准备的答案,顾倚风没有?再?磨蹭,转身又走进浴室。
等再?出来时,已?经过了将近一小时。
刚吐推开门,还不等开口,她就听见时绰在跟某人?打电话。
语气是一如既往地的工作模样,冷冰冰的,言辞犀利,丝毫不掩饰骇人?的锐利刀尖。
她无?意偷听,但却无?可避免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抢过来,踢出局。
不知?道为什么?,有?关谢家的事?情突兀地滚入脑袋里,扶着门的手不受控制地瑟缩收拢。
她呆呆地看着他,黑色的衬衣不再?像以往那么?禁欲诱惑,反而像毫无?感情的地狱使者,冷言冷语,谈吐间尽是不近人?情的孤傲。
他太冷了,虽然?不甘心承认,可顾倚风知?道,就刚刚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怕。
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跟时绰掰了,顾家真的不会变成第二个谢家吗?
占春光
时绰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手机被随意地丢到大床上, 偏过头?,朝她望过去:“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