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戒
动地盯着颜风禾看了半晌,才像是认出她一样歪了歪脑袋,“好。”
弈无虞笑了,八颗洁白的牙齿晃得厉害,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直到亲眼看着附青虫的血红渐渐恢复成金黄,从荣纶身上退出去,颜风禾才敢大口喘气,“谢谢。”
“姐姐,你过来一下。”
颜风禾听话地过去了。
“蹲下来。”
颜风禾照做。
弈无虞身子前倾,在颜风禾越发不明所以的表情中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呼~呼~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
时间,停了;委屈,翻涌而出。
人都说,世人骂我枉我负我都不值泪水两滴;但最让人难忍的便是恰到好处的安慰。
“嗯,好。”颜风禾忍着眼泪收下了弈无虞的幼稚和温柔。
“等等涂完药就能彻底好了,姐姐别担心,先跟我走吧。”弈无虞自然地牵起颜风禾地手,笑得明媚。
“嗯。”
“风禾姑娘!风禾姑娘!你在哪儿?!”
“风禾姐姐!姐姐你在吗?!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呜呜呜。”
楼下两个姑娘的哭腔惊天动地,颜风禾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拿她们没办法,一会儿不见怎么还哭上了。
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瞬间收紧,她安抚地拍了拍弈无虞,“别紧张,是我的姐妹们。”
然后便对着门外喊道:“流萤!华芙!我在这儿!”
姑娘!你没事就好!”
“姐姐!吓死我了!呜呜呜”
颜风禾原本还笑着想问问难不成她们知道自己差点被变态当男人强了?谁知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整个茶楼,从楼上到楼下,三三两两躺的尽是枯骨,无一人生还!
颜风禾像只受惊的蜗牛,好半天才驱使自己挪动躯壳,僵硬地转过身。
她看着一脸无辜的弈无虞,嘴巴哆哆嗦嗦,半天崩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是…是你干的?”
“对呀姐姐,他们都该死啊~”死寂的茶楼里,弈无虞笑得尤为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