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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温逐光凄厉地喊了一声。
她追daisy五年了,人家根本没用看女人的眼神看过她。仿佛在daisy眼里,她还是小时候那个流着鼻涕被妹妹整蛊的小傻蛋。
噫,这么一想,她的感情路其实和老二差不多,以后可以抱团养老。
温流光见她在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温逐光喃喃道:“想我们以后都单着,可以抱团养老。”
话音未落,温流光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厉声呵斥:“别乌鸦嘴了,我要和知霜天长地久甜甜蜜蜜一辈子,你一个人单着吧!”
“不行,我们俩要脱单一起脱,要单着一起单!”这时候,温逐光那无用的同进退姐妹情冒出了头。
“滚!”
两姐妹吵吵闹闹到大半夜,吵累了才一起趴着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温流光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检查手机新信息,看见知霜发给她的消息时,简直受宠若惊。
柳知霜:【给我买早餐】
知霜居然主动给她发消息,还是完完整整一句话!
她还以为,知霜知道她有双重人格之后都不会理她了。
她一个激动,衬衣外直接披了一件羽绒服就衝了出去,门都忘了关,更别说记得她的双生姐姐了。
纽约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昼夜温差大,兼之有北极极冷空气南下,冬季平均温度在0c以下。
温流光忘了关门,冷空气长驱直入,导致温逐光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温逐光哆哆嗦嗦,流着鼻涕,费劲巴拉在房间里找人,连床底下和垃圾桶里都翻了一遍还没看见她宝贝妹妹的踪影,急得差点哭出来。
不知情的温流光本人已经提着一袋子粤式小点,风风火火往柳知霜所在的病房赶了。
艾克塞冷医院提供的早餐里不包括粤式早茶,所以温流光是跑出去找到一家华人开的店铺才买到的。
她抿了抿有些失温的嘴唇,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早餐袋藏在怀里,顶着一脑袋雪花小跑。
到了医院大楼,正准备按电梯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嘈杂。
“ake way!ake way!”
她回头看去,一群护士推着病床急速奔跑,一个白大褂医生直接跪坐在移动的病床上给病人做着心肺复苏。
她迅速为他们按下电梯,然后让开,等电梯的这几秒也许能挽救一条生命。
擦肩而过时,温流光清楚看见医生脸上的汗珠、发白的嘴唇以及颤抖的手掌,这是即将力竭的表现。
心肺复苏的按压频率是每分钟100—120次,下压深度为5—6,对医生的力量有一定的要求,而且很耗费体力。
一旦医生力竭,心肺复苏停止,病人绝对凶多吉少。
颅内神经抽痛,温流光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在犹豫了半秒到底是继续给知霜送早餐,还是加入急救之后,她果断把手上的早餐袋一扔,接着脱掉碍事的羽绒服,大跨步衝进了电梯。
“allow !”
医生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w!”
然后立刻给温流光让出位置。
医院的医生都认识她,有好几次人手不足的情况,温流光也投入急救。
温流光不多说话,穿着单薄的一件衬衣跨坐在了病床上,接替那名医生开始胸外按压。
“what's her rhyth?”
“pea”
“ake those pressions harder and fasterprepare to tubate”
直到把病人送进手术室,温流光才拖着力竭的身体倒在走廊边。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上的雪花已经被融化成水,打湿了她的头髮,汗水混着雪水,冷热交加之下格外难受。
知霜的早餐,被她落在了大厅。
来不及休息,温流光艰难起身,又返回去拿早餐袋。
这日子过得,呼,呼,给女朋友买早餐顺路还救了一条命。
医院室内虽然开了空调,但显然隻穿一件单薄的衬衣是不够的,温流光隻好没出息地缩着脑袋,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像一隻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遗失的早餐和外套。
电梯口没有,失物招领处也没有,所有地方找了都没有。
温流光顿时慌了神,坏了,不会真丢了吧?知霜还等着她送早餐呢。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早餐,是知霜发来破冰的讯号,要是她连这个都完成不了,岂不是没有求原谅的希望了?
她顾不上先去找件衣服穿上,拔腿就想向室外衝,再去买一份新的早点。
这时,身上蓦地一沉,不知被谁披了一件大衣,接着一股舒适的暖意包裹全身。
她愣愣回头望去,便见柳知霜站在她身后,眉眼沉沉,不辨喜怒。
其实一开始,柳知霜就在大厅里,看着温流光急匆匆地跑出去,又抱着早餐袋急匆匆地赶回来,然后因为救人随手丢了早餐袋和羽绒服,隻穿着薄薄一件衬衣毅然决然进了电梯。
温流光扔下早餐袋的时候,她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万分庆幸。
幸好,温流光还是那个善良真诚,尊重生命的温流光,不是上辈子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她对那个恶魔有着近乎梦魇般的恐惧和怨恨,所以发现现在温流光身上有一丝丝与其不同的地方,都格外珍视,竭力提醒自己把她们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