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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聆甚至不如普通人敢爱敢恨,因为她无爱无恨,就是水里的月亮,没人能把她打捞,也不知道要是是没失忆,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
沈书意嗯了一声:“是很自私,但优点就是太有安全感了。”
她顺势给柳聆补了补口红,说:“我们阿听呢,没有任何三心二意的风险,你选择谁,就会一直在谁身边。”
柳聆哇了一声:“你什么目的啊,突然这么肉麻。”
沈书意:“当然是收了学妹的巨款于心不安啊,总要干点实事吧。”
作为收租富婆的沈书意也不是不差钱,但游珠雨给的太多了,她还是很慌,又说:“这么想你俩也是绝配。”
“封建都封建到一起去了。”
“她看你的眼神给我一种真的会凌晨四点起来给你做早饭的感觉。”
柳聆居然无法反驳,下一秒她收到了游珠雨的回復,对方隻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很写实,但又挺怪异的。
柳聆想到游珠雨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沈书意啧了一声:“以前都没看你这样。”
她也要走了,拍了拍柳聆的肩。
游珠雨还和徐玉渲在小型的会议室里,窗外是夏季的午后,太阳毒辣,基地建在某园区,谈不上什么景致。
徐玉渲:“你怎么确定是祝白冬?”
游珠雨:“我自己不知道谁伤的自己么?”
她的口气听上去就很不好,徐玉渲也习惯了,不料对方又说:“要是我说是你,大家相信的概率是不是更高?”
徐玉渲无法反驳,她问:“你有证据是她伤的你么?”
没等游珠雨回答,她继续说:“以我对她团队的了解,已经在着手回应了,如果不是这件事是真的,可能第一时间就澄清完了。”
游珠雨站在窗边,徐玉渲坐在桌前,游珠雨说:“没有。”
“只有我单方面的指证。”
徐玉渲:“我先强调我没有怀疑这件事真相的意思,但你也应该知道没证据的指正是很容易被推翻的。”、“而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室内的暖气打得很低,游珠雨正好站在风口,空调风微微吹动她的刘海,她看着手机里柳聆的消息,一边说:“所以我说她很难搞,需要你帮忙。”
徐玉渲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还需要我帮忙?白手起家的鸥港大老板,我和你比就是垃圾。”
作为知名二世祖,徐玉渲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但她也不擅长撒谎,人生最竭尽全力的就是在柳聆面前撒谎了。
游珠雨却不为所动,“我要的是徐家的资源。”
她一边给柳聆回了一个表情,一边说:“我知道你们家的生意和祝白冬公司背后的资本有过接触。”
徐玉渲很坦诚地回应:“徐家又不是我管的。”
她脑子里还是游珠雨刚才给自己看的消息,虽然都是没有实锤的怀疑,也足够徐玉渲心惊肉跳了。
祝白冬还叫廖湾的时候,徐玉渲和她有过接触,但也不多。只知道对方脾气不好,剩下的全是传闻,反而是经常跟在徐玉渲身边的人和祝白冬更好一些。
游珠雨:“如果我说祝白冬可能会害死柳聆呢?”
她说话口吻淡淡,却在手机上输入了一大串对柳聆的回復——
你太好看了,我选择晚上多看几眼[颜文字]
她选颜文字还选了好半天,最后删删减减,找了个眼睛是花朵的。
徐玉渲:“什么?”
她声音差点劈叉:“是不是太夸张了,法治社会啊。”
游珠雨笑了一声,她微微转头,看向徐玉渲:“你觉得她毁掉我的脸的时候,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徐玉渲虽然乖张,但也是在徐家三令五申不能触碰红线的管教之下长大的,这个时候看着游珠雨灯下好看又僵硬的漂亮面孔,沉默了一会说:“她不怕坐牢?”
游珠雨靠着窗户,她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你们这些人不是最不怕了?”
“反正无论闯多大的祸都有人跟在后面擦屁股,犯了事找人顶着,最后仍然能拿着家里的钱出国留学,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在柳聆面前温顺如绵羊,但离开柳聆完全不是那样。
徐玉渲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游珠雨不再是当年那个沉默的小破烂,她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游珠雨:“因为你的脸没被石头砸过,不知道那有多痛。”
她今天穿着的衬衫也很宽松,解开袖口,游珠雨伸手,手背蜿蜒到手臂的都是累累的伤痕。
游珠雨:“谢茵当时烫我的时候说是你要求的。”
这件事游珠雨说过,徐玉渲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
她明显没资格嚷嚷,目光低垂:“我只是让她吓唬吓唬你,比如把你的书包扔掉。”
游珠雨点头:“你不知道谢茵和祝白冬的关系吗?”
徐玉渲眼神茫然,游珠雨:“谢茵的父亲是祝白冬父母家的司机。”
游珠雨的手机还在震动,她在手机和柳聆甜言蜜语,一边冷淡地诉说从前。
徐玉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小众星捧月,看似朋友很多,实际上都是狐朋狗友。
以前觉得无所谓,等到这种时候,才知道交心的困难。
她问:“当初谢茵动你,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