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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申梦桃?”
他们最先路过申梦桃的练习室,柳聆还把玩笑开了回去:“现在不是导师和选手,夏老师是找到自己的理想型了吗?”
廉又夏的性取向在团期间就不是秘密,只不过当年不能公开,现在同性恋都能结婚,当初渴望交往的她却一直单身。
理想型却和申梦桃不谋而和,但柳聆知道这是个意外,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前队友。
廉又夏露出头疼的表情:“我可没养孩子的习惯。”
她发现的柳聆走路都挨着身边的白发女人走,笑着问:“你走路都要贴着人啊?多大岁数了?”
柳聆却抱得更紧:“不是你说的?”
“我们是合法的,怎么样都正常吧?”
这种有名分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让游珠雨暗爽了好几分,差点遮不住上扬的嘴角,几次嘴角上起下落,正好让路过的秋凝思看见,有种见了鬼的恐怖感。
心想祝白冬是人吗,游珠雨长得这么好看也下得去手。
又遗憾捡破烂的高一学妹完美无缺的外貌被毁了 ,笑着僵硬扭曲,不笑还自然许多。
廉又夏说不过柳聆,她哼了一声:“我提醒你练习室可是有摄像头的,你们注意点啊。”
柳聆:“十点过了。”
廉又夏拉开的申梦桃练歌房的门说:“但很遗憾,主办方没这么听话,又不是新人了,你会不懂?”
游珠雨:“没关系,我是投资商。”
廉又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里面的申梦桃本来惊喜地转头,结果门拉开的瞬间看见白发的身影吓得猛地窜起来,门关上了也要九十度鞠躬大喊一声老板好。
廉又夏:……
她忍不住问:“你是有什么东西被鸥港拿捏吗?有必要这么奴颜……”
申梦桃瞪了她一眼:“我乐意!”
柳聆的练歌房在秋凝思的对面,秋凝思是背着琴去外面弹,说室内有些闷。
柳聆目送背着手工琴的女人走远,推开门对游珠雨说:“她和我的琴都是一个製琴师做的。”
说完柳聆一边坐到位置前一边找歌的谱子。
她也没看游珠雨,说话颇有些闲聊的意思:“很多人都羡慕我和凝思的琴呢,刚才那个夏老师,就是我室友,还特地来看过。”
现在柳聆没拿琴,琴正好放在游珠雨坐的椅子边上,柳聆说:“珠雨要试试吗?”
游珠雨没告诉柳聆这把琴是自己做的,她看向小提琴,像是看到了第二辈子努力学琴的自己。
她问:“我可以吗?”
柳聆:“为什么不可以。”
她在感情里根本不是粉丝以为的温柔笑意,温柔下裹挟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很容易让人干一件事前情不自禁地征求她的意见,仿佛连在床上的情不自禁都有开关,就算要到了顶点也要她的同意。
游珠雨拿起琴,柳聆也没任何给外行人看琴的不放心,如果徐玉渲在这里估计又要大吼大叫。
和柳聆谈恋爱的时候,徐玉渲偶尔会去看柳聆练习,但柳聆不喜欢她碰她的器乐。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示,这种感觉会蔓延开来,足够徐玉渲不伸手也不询问,到后面她就不去了。
柳聆找到了自己要唱的歌的谱子,一边喊了游珠雨的名字。
“珠雨。”
游珠雨刚拿起琴,提琴的琴身侧面有evgi的名字。
这个世界的这把琴是游珠雨的最后一把琴,秋凝思那把是瑕疵品,是重新考上製琴专业的游珠雨练手用的。
只是挂名工作室的经纪人很喜欢炒作,这一辈子把evgi的价值炒得更高了。
明明游珠雨说过,她学这个专业只是为了喜欢的人。
游珠雨的动作很轻柔,柳聆余光扫过,发现女人的面容都带着虔诚,摸得小心翼翼又有种让柳聆不明白的怀念。
“嗯?”
游珠雨抬眼看她。
柳聆:“你可以。”
游珠雨没明白。
柳聆:“你也不用朝我道歉,或者说谢谢。”
“我不想和你分得太清楚。”
如果徐玉渲是没有边界的自来熟,那游珠雨就是太有边界的小高冷。
即便现在柳聆已经彻底和对方负距离,仍然会疑惑自己当年是怎么和游珠雨好的。
她时不时想到沈书意说的[暗通曲款]
就算柳聆明白当年的自己和游珠雨根本不会到那种地步,连恋爱都没谈,也忍不住发散思维。
过程呢?
谁先开始的?
柳聆都不能细想,细想她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怪异的饱胀感。
酸涩、难过、不安……
很多她很少有的情绪浮出来,最后组成荒诞的嫉妒,告诉现在的柳聆一个可笑的现实——
你好像在嫉妒十六岁的自己。
因为游珠雨更喜欢那个柳聆。
柳聆越是回忆,空白就越是明显,仿佛是被人强行抠走的,剩下的都是宛如蚂蚁啃噬的钝痛。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蹙着,平日浮在表面的甜腻伪装都散去了。
这样的柳聆写满生人勿进和脆弱不堪,才是游珠雨真正见过并且喜欢、爱上、宁愿死了又死的那个人。
游珠雨拿琴的姿势都很标准,甚至还惯性使然地调了调弓弦,但柳聆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