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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纯纯说人家坏话,游珠雨:“韶姑姑也没怎么样,从认识她开始我就觉得她特别有钱。”
“好像花不完一样,但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柳聆:“她和我说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的葬礼。”
这么说总有几分怪异,柳聆却像是很冷,抱得游珠雨更紧了。
游珠雨:“她那时候看着就不太像正常人。”
柳聆:“怎么说?”
游珠雨也没说外形,她那时候万念俱灰,也顾不上怀疑是人是鬼,“好像在那里等我一样。”
柳聆:“改天我去看看你姥姥吧。”
她话题转得太快,游珠雨啊了一声,“我们这辈子还要提前去死吗?”
下一秒游珠雨被人锁喉,柳聆欺身而上,几乎是骑在游珠雨身上,游珠雨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最后都滚到了地毯上。
游珠雨喘着气说:“干嘛突然动手,我说的又没错,你上下句不是这个意思吗?”
柳聆:“我不要死,我要多活几年,好多事没干呢。”
游珠雨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还有什么事,开演唱会吗?你的粉丝总是给我发消息,好多好多。”
柳聆也渴了,拿走游珠雨喝过的水一边说:“和珠雨过每一天都是大事。”
她说完看向游珠雨,两个人喝同一瓶水也没什么,但柳聆的眼神总让游珠雨觉得怪怪的,“然后呢?”
柳聆:“你要去见一见你的亲姥姥吗?”
游珠雨盖上瓶盖,“我不知道。”
她现在完全处于一种什么都结束了的放空状态,没意识到自己看上去有种很浓重的抽离感。
不是这个的司娴和温梁韶都以原住民的身份留下来,她却不一样。
游珠雨的锚点一直是柳聆,但柳聆可以除了爱什么都不要,她仍然有追逐的理想。
柳聆想了想说:“我记得从前珠雨和我说想给姥姥做机器人。”
游珠雨:“不是那个姥姥。”
柳聆:“可惜我都没见过,姥姥要是见了我,肯定很喜欢我的。”
她长了一张很占便宜的脸,游珠雨要是脾气大点,会骂人的那种,肯定会丢一句臭不要脸。
但她只会欲言又止,可见在口才方面没什么建树实在吃亏。
柳聆:“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游珠雨也没办法反驳,柳聆上学的时候就魅力全开,从老师到学生,不算万人迷至少风评很好,据说食堂阿姨都对她青眼有加,给的炸猪排会大一点。
“对,你说得可对了。”游珠雨都已经快忘了姥姥的样子了,每次回忆都模模糊糊。人死之后最后留给她都需要找个伴生物,比如姥姥的春兰废品站,比如游珠雨舍不得丢的老家具老电器,电风扇摇摇晃晃,扇叶和罩子打在一起的叮叮当当声游珠雨都很怀念,她喜欢旧物,如果可以,她想待在永恆的昨天。
“姥姥肯定会给你熬南瓜粥,”游珠雨往后一仰,倒在地毯上,今晚的窗外还有星星,再远一点教堂的钟声传来,“不过给姥姥一次復活的机会,她也只会拒绝。”
这种话题虚无缥缈,但她们却说得像是真的可以实现一样。
柳聆很喜欢这种时候听游珠雨讲话,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无话不说,酸甜苦辣都可以表达。
嘴笨的人的形容有时候反而格外真挚,“她说人能活多少岁就是多少岁,只要珍惜当下就好了。”
游珠雨微微抬眼,看向坐在一边开了桌上红酒的柳聆,“你不能喝。”
柳聆:“医生没说。”
她伸手把游珠雨勾了回来,“一起喝。”
游珠雨:“你真的能喝?不会影响……”
她伸手去摸柳聆的脖子,对方顺势靠到游珠雨肩上,“不会影响,你听我的声音不是好很多了吗?”
游珠雨:“还有点哑,我问问你的医生。”
她在这方面行动力很强,一边就要去找手机翻通讯录,柳聆拉住她,“那你喝,替我尝尝味道?”
游珠雨总觉得柳聆有阴谋,但又觉得不至于。
前段时间柳聆在家休养也有工作,她天生闲不下来,就算不能唱歌也可以作曲,甚至还可以做综艺的飞行嘉宾。
柳聆在飞机上吃过东西,游珠雨也不饿,套房内的小零食都被柳聆打开了,她挑挑拣拣,隻选了坚果,一边剥给游珠雨吃。
柳聆:“你要是真的想,也可以问问司娴,可不可以……”
游珠雨想到温梁韶对柳聆的形容,说自己和司娴都快被你老婆薅秃了,现在游珠雨手机还躺着温梁韶试图让游珠雨给司娴安排工作的消息的,“不要。”
柳聆:“嗯?”
她看过来的时候眉眼含笑,足以证明刚才这句话是故意的。
游珠雨记忆里的柳聆一直是这样的,这也导致她也有隐秘的阴暗欲望,想看看这双眼不含笑是什么模样。
事实证明这一点也不好。
游珠雨捧起柳聆的脸,“阿听。”
柳聆:“我也没有强製要求你喝。”
游珠雨:“不是说明天再过来吗?”
眼前人还挺失望:“以为会给你惊喜,结果珠雨无动于衷,看来是真的很想要个人空间。”
她们之前错过太久,结婚后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一檔综艺事故频发,也算不上保持愉快。